海棠苑。
沈窈聽著李媽媽說這家廟的事。
“都按照二夫人的意思安排好了,那兩個廚娘都去了家廟裏的廚房做事,活兒是不多,工錢也是沒的,平時給個吃喝不死。趙家那邊,老奴也去打聽問了下,瞧著趙老夫人的意思,不管不問。”
沈窈嗯了一聲,“我將那兩個倒騰侯府東西往外賣的惡奴送到家廟,已經是幫趙家留了麵子,沒讓們出去說。這侯府外來的都是貴客,有些不堪耳的話,傳了出去,影響的自然是趙家。”
“自然是沒人說侯府的不是,卻會去議論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婆子手腳不幹淨。”
“李媽媽派人盯著點那邊,等侯夫人的喪事作罷,再好好收拾他們一通,現在不必去他們。”
極必反,沈窈也怕那幾個趙家陪嫁,會心生報複,畢竟之前侯夫人趙氏能允許他們這樣做,自然是慣出了他們無所忌憚的心思,現在沈窈突然斷了他們的路,也是怕他們會心生報複。
那可是趙家陪嫁的丫鬟,若是侯府的丫鬟婆子,直接發落了。
當然,除了為首的那兩個廚娘,以及丫鬟還有大廚房裏一些其他參與其中的人,沈窈是將侯夫人陪嫁的丫鬟婆子送到家廟,那些侯府當差的丫鬟婆子,全部打發到了莊子上。
將來自生自滅,那就沒人可管了。
李媽媽領了差事,便也離開了。
大廚房被沈窈收拾了一通,裏麵的人自是老實了很多。
周藍將侯夫人的喪事持的很好,眼瞅著就要到了將侯夫人的棺材抬往家廟,趙家老夫人卻突然親自找上了沈窈。
沈窈剛將後院眷安排好,正要離開,被梅園的玉媽媽喊住了。
“二夫人,我家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沈窈擰眉,“玉媽媽,您也是侯夫人邊的老人了,怎麽還能這般糊塗,你現在是在侯府,這稱呼自然是不應該這般喚。”
侯夫人都是謝家人,這個侯夫人的陪嫁媽媽。
陪嫁陪嫁,自然是陪著嫁到謝家來的。
怎麽還能稱趙家為本家。
玉媽媽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但從心裏不服沈窈,自然也沒給好話。
“二夫人,有些事,您也不必較真不是。侯夫人是走了,可這未來的侯夫人不定依舊是趙家所出,您現在要是做事太絕的話,怕您將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玉媽媽這是威脅我嗎?”
沈窈突然間想起了趙四姑娘,之前跟說一些奇怪的話,大概意思竟跟這個玉媽媽說的出奇的一致。
如此說來,侯夫人在世的時候應該就有這個心思了。
不過這事兒侯爺知曉嗎?
若是侯爺願意的話,那沒準兒還很有可能,武安侯侯府的繼夫人會是趙家的姑娘。
玉媽媽低聲說了句,哪敢啊。
玉媽媽是來請沈窈過去梅園的,沈窈便先玉媽媽一把,朝著梅園走去。
到的時候,趙老夫人邊正守著兩個姑娘,正是趙家四姑娘和六姑娘,似乎是在說話,瞧見沈窈來,才將話給停了。
“二夫人來了,裏麵請吧……。”
“窈娘給趙老夫人請安。”
“不知老夫人特意讓玉媽媽去找我來,可是何事啊?”
沈窈大概猜到了是什麽事兒,但這話,不想主提。
趙老夫人倒是開門見山,直接說道:“關於侯夫人的喪事,我有點不滿,我兒好歹是侯夫人,武安侯可是有功勳在,侯夫人就這般倉促下葬?”
原來是想給去世的侯夫人求個誥命份。
這事兒,可不清楚,自然也是不想管。
“老夫人,持侯夫人喪事的是周姑姑,對於這些我不太清楚也不擅長理。或許您去問問周姑姑……。”
趙老夫人聽到沈窈的這般托辭,當下冷了臉。
“侯府豈能這般對待我趙家子,侯爺呢,我要見侯爺……。”
“原來你也是個拿不定主意的,找你說這些話也是無用。”
沈窈趁機裝傻,淺聲說道:“還是老夫人英明,我雖說現在暫時管侯府,那也隻是持務,對於這等大事,可不是我能上手的。”
趙老夫人自然是心裏不高興謝臨淵在這個時候去西北軍營,可又不能多言,畢竟那是皇上下的聖旨,一個宦夫人還能去質疑聖上的意思?
給三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此事還真是有怒氣也得癟著。
沈窈被喊過去,陪著找老夫人打了一圈太極,趙老夫人也從這裏沒得到什麽好,拿沈窈無可奈何。
氣的老夫人在沈窈走後,咬牙切齒。
對於這個侯府二夫人,趙老夫人自然是瞧不上眼裏,想著拿話,著在辦喪事的時候,多出點,不曾想倒是油鹽不進,說什麽話都不聽,像是愚蠢的聽不明白似的。
沈窈從梅園離開便直接去找了周藍。
後日便要抬棺去家廟,周藍想提前去家廟看看,布置一下,沈窈去找的時候,正好周藍也在。
從沈窈這裏得知趙老夫人的要求,周藍蹙眉。
“這個趙老夫人,怎麽現在變得如此糊塗。”
話是這樣說,但周藍心裏也是納悶,武安侯府並不窮,為何在辦侯夫人的喪事上,如此的節儉,雖說聖上提倡勤儉節約,底下的員以及家眷都紛紛效仿,但卻未見過如此簡單的喪事。
“周姑姑,這事兒說來該是侯府來管,可如今您也知曉,我隻是暫管,什麽事還是要侯爺拿定主意,我萬不敢私下答應老太太的要求,直接換了棺材,還要陪葬的單子按照老夫人所說的去布置……。”
老夫人要陪葬兩顆夜明珠,金銀無數,玉瓷等二十四件等,還要求必須是侯府所出,不能侯夫人的陪嫁東西。
這些東西對侯府來說,還真不算多。
若是侯爺去西北軍營之前,早早的講好,不必趙老夫人說,也會主備好。
但這些東西侯爺未曾代。
周藍瞧沈窈為難,便與說道:“侯爺臨走之前,倒是代過我一二,侯夫人的喪事讓我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不必理會趙家的要求。”
“侯爺還說,讓我護著你一二,想來念你管家不容易。”
沈窈倒是有些驚訝,侯爺還能跟周藍說這些。
心自是,“周姑姑,那窈娘就多謝你了。”
反正也不想理這些事兒,給周藍,倒是省心了。
***
不知周藍跟趙老夫人說了什麽,直至到抬棺到家廟,也沒再出什麽幺蛾子。
下葬那天,沈窈去了,當天晚上就回來了,隨著一同回來的還有周藍周姑姑,跟著同去的賓客,也都安頓好了。
離得近的當天就乘坐馬車回家,離得遠的且在侯府小住一晚,第二天再離開。
趙老夫人與趙家兩個姑娘,卻毫不提離開的事,沈窈自是讓侯府的人好生伺候著,沈窈知曉,趙老夫人這是在等謝臨淵回來。
周藍持好侯夫人的喪事,便回了皇宮。
短短幾日的相,沈窈還喜歡周藍。
倆人相約,等周藍出宮後,沈窈與在外街市上好好耍上一天,沒想到,沈窈還結了一個好友。
家廟那邊趙家那犯了錯的仆人,沈窈也沒在,讓李媽媽著,且等著侯爺問了他的意思,是攆回趙家,還是直接發賣,自是不管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也不見謝臨淵回來。
趙老夫人自是著急,侯夫人趙氏的胞弟趙彥和妻子楊氏前來兩次,說家裏出了事兒,才將趙老夫人給請走。
說來也是巧,趙老夫人剛走,謝臨淵便回來了。
這日,沈窈因為經期疼痛,睡的早了些,丫鬟在外間守著,素來是淺眠,隻察覺邊有異樣,總是覺著不對勁,睜開眼才瞧見,邊有道影。
“來…….。”
話沒說完,便被男人捂住了。
“是本侯。”
男人低啞的嗓音傳來,格外耳。
“侯爺?這大晚上的您怎麽到我房了,這不合規矩。”
沈窈被他捂著,說話也是吐字不清,尤其是這男人還不鬆口,張張合合的瓣,正好在他掌心掃,黑暗中沈窈瞧不真切謝臨淵的臉,但能清晰的聽到他呼吸在加重……
“侯爺,您先鬆開,您這樣我不能呼吸了。”
想起去掌燈,現在黑乎乎的,就是外麵有月也瞧不清楚眼前的人。
“我鬆開你別大聲喊。剛回來,過來看看你……。”
沈窈:???
什麽鬼,剛回來你過來看我這個弟妹幹甚。
再說了,現在,我死了丈夫,你死了妻子,倆人屬於孤男寡,更是不合適私下見麵,尤其是還是在閨房。
“趙家可有為難你?”謝臨淵問。
沈窈輕聲道:“倒是提了一些無理要求,原本侯爺也沒跟說我答應,我就糊弄了過去。可趙老夫人似是不爽,夫人喪事過後,還在侯府住了十日,才將將走,您就回來了……。”
“委屈你了。”
沈窈語氣輕快了點,興許是看不到謝臨淵的臉,沈窈倒也沒平日裏的對他懼怕。
“沒什麽可委屈的,不過,還是要跟侯爺您說一聲,大廚房發現了些惡奴,我隻是送到家廟,是直接發賣還是送回趙家,聽您安排。”
謝臨淵遲疑了下,才道:“明日給謝忠,把在侯府做的事坦白直言告訴趙家,將人遣還回去。”
“這不是再打趙家的臉麵嗎?”
侯夫人剛去世不久,侯爺就這般做,似乎是有點不太合適。
“打的就是趙家臉麵。”
謝臨淵坐在沈窈的床上,緩和片刻,才說道:“你好生休息。”
“那我送送侯爺……。”沈窈想起來,男人卻道:“你起打開這房門,外人便瞧見,你我私通……。”
“侯爺休要說,今日,是您不請自來,非君子作為,跟我可沒關係。但,還是希侯爺以後,萬不可再一而再的夜探人閨房,不合適。”
謝臨淵沒說話,在沈窈恍惚之際,他破窗而出,隻到了窗子打開從外麵吹來的陣陣清風。
沈窈還是起喊了伺候的丫鬟。
綠濃掌燈走了進來,將蠟燭點上,迷迷糊糊的說道:“今晚的風真大,竟然將窗子都吹開了。”
“夫人,可是要起夜了。”
沈窈點頭嗯了一聲,綠濃提了痰盂,又將溫熱的水準備好。
“綠濃,往後你不必親自幹這些,讓門外的小丫鬟來做就。”
到底是自己的兩個大丫鬟,可不舍得這般使喚,讓們做重的活兒。
“奴婢習慣了,再說了,外頭都不是您的陪嫁之人,不用心做事。”
說話間沈窈換好,暖白的沾染上了跡,又換了一條,就是被謝臨淵突然而來給嚇的大姨媽量猛的一增,才將給沾染髒了,想著,沈窈就有點怨謝臨淵。
明明為人正直,怎麽就不幹君子所為的事兒來。
謝臨淵這一來,弄點的下半夜完全睡不著了,天快亮才勉強小睡了會兒。
早起之後,還因為睡眠不足而有點頭疼,原本想著在小廚房簡單吃一餐,這邊早飯剛準備好,便聽到侯爺那院的丫鬟扶香前來海棠苑。
“侯爺昨兒晚上回來了,想著早上等二夫人吃了早飯,便去東院那邊找侯爺,有些事侯爺想要問二夫人。”
扶香是侯爺東院的丫鬟,份也屬於比較高的那種。
沈窈點頭應著,“我知曉了,早飯之後我便過去,倒是麻煩扶香姑娘跑一趟了。”
扶香又笑著說道:“今早侯爺回來,胃口欠佳,知曉二夫人廚藝不錯,可能勞煩二夫人煮點粥給侯爺一並送了過去。”
“這是侯爺說的?”沈窈方才還納悶,怎麽是扶香來的,前幾次都是侍衛無影來的。
沒想到,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
“侯爺倒也沒明說,隻是說,二夫人廚藝甚好……。”
這還沒明說?就差直接說,我要吃沈窈煮的飯了。
沈窈虛虛笑了笑,“那,我記著了,定然會給侯爺送去早飯。”
扶香這才一副完任務的放鬆,“真是辛苦二夫人了,奴婢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