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人心里對飛飛有了一敬畏。
若它真的是神鷹,能飛來自家作客,那自家得有多大的福氣。況且,若自家真的抓了這只鷹去賣錢,也算得罪丁親家了。
丁香看得出來,除了孩子,那幾個大人雖然暫時下捕捉飛飛的沖,但還在。
必須時刻把飛飛帶在邊。
那個瘋狂的計劃又浮現在丁香的腦海里……
為了更準實現計劃,也為了讓張家人有所忌憚,丁香又開始玩“坐飛機”游戲。
在漁網里放了兩個凳子,再把漁網收用繩子系好。讓飛飛銜著在院子里飛,又比了高度。
飛飛真的銜著漁網低空飛行,還知道避開障礙。
張家人又是驚訝又是大笑。
真的神了。
之后,丁香又坐進漁網,讓小舅舅把漁網系。
張老丈不愿意,怕丁家寶貝在自家出事。
丁立仁笑道,“姥爺放心,我們上年就玩過坐飛飛。”
飛飛銜著丁香飛,丁香開心地尖著。
“飛飛啰,飛飛啰。”
丁立仁和張金石都想坐飛飛。
張老丈拎了拎他們,笑道,“你們挨邊五十斤,太沉了。”
兩人不愿意,就是想“飛飛”。
飛飛每人只銜了兩圈便放下。
這應該是飛飛的極限。
張淺又要求坐“飛飛”。
小妮子五歲,重跟丁香差不多。飛飛銜著飛了好幾圈。
丁香看出張金山也想飛飛,就是不好意思說。
拉著張金山說道,“飛飛,帶著我大表哥飛。”
張老丈搖頭道,“金山太沉。”
丁香就是想看飛飛對于自己叼不的如何表示。
張小保把張金山用漁網系起來。
飛飛不愿意,站著沒。
丁香對張金山抱歉地笑笑,心里有了數。
飛飛對于自己叼得起來的會叼,而對于叼不起的絕對不會強求。
現在的重不到三十斤,飛飛銜四十斤以的輕而易舉。
晚飯后,丁香抱著飛飛上炕睡覺。
哭唧唧跟飛飛念叨著家里出事了,爺爺不知活不活得過來。若爺爺死了,也不想活了之類的話。
飛飛聽不懂,還是念叨著。
丁立仁沒有丁香那麼悲觀,勸解丁香的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飛飛,哪怕只能看到黑暗中的一點影子。
小正太興得半夜才睡著。
堂屋里的織布聲也終于停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丁香覺得所有人都睡著了,才起穿上最厚的裳,帶著事先準備好的小包袱及飛飛輕輕走出房門。
夜風刮得樹木嘩嘩作響,也住了丁香弄出的輕微響聲。
趴在房檐下睡覺的大黃狗睜開眼睛,剛想吠,見是他們,又閉上眼睛。
丁香怕風大把房門刮開,輕輕接下門上的鎖鼻,用一截小木上。
夜空如銀,群山肅穆,半明月掛在中天,那個頭峰在月下如墨剪影。
漁網和繩子掛在房檐下,站在凳子上取下來。
見飛飛茫然地看著,丁香抬起胳膊把飛飛的小腦袋夾在腋下。半刻鐘后,才坐進漁網里,再把漁網在頭頂攏好,用繩子在網里邊系。
怕繩子散開,繩子先在網里穿了一圈,再系。
又用一短繩子一頭系在自己上,一頭系在飛飛的上。這是“保險繩”,第二重保險。
拿著蘋果,拉著飛飛指著頭峰。悄聲說道,“那里,蘋果,那里,蘋果。”
手里沒有靈芝,無法讓飛飛看,也無法讓飛飛聞。不敢奢飛飛能聽懂靈芝的意思,主把靈芝摘過來,只得讓飛飛把帶去飛飛的家。
之前是想摘靈芝賣錢,折蘋果枝嫁接。現在是想摘靈芝救爺爺的命,救那個正于水深火熱的家。
若是爺爺沒傷,之前的想法只是想法。
怕死。
但現在要付諸行,哪怕死也要去。
爺爺為了可以不要命,那個家為了保還在跟子鋪抗爭。
為了爺爺,為了那個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的靈芝雖然不能止,但可以補補氣補子,賣了銀子給爺爺買更好的藥。
那棵枯樹上的靈芝,上千年都不一定。
飛飛真的銜著兜丁香的漁網飛起來了。
怕它飛去北泉村自家摘蘋果,丁香小細指頭出網,指著頭峰的方向。
“那里,頭峰,那里……”
飛飛飛過土墻,飛過房屋,飛過樹木,向頭峰方向飛去。
飛飛忽高忽低地飛行,離下面的一直保持在兩尺的高度。
飛過白水河,開始往高山上飛去。隨著山峰越來越高,丁香也越來越飛高。
丁香雙手抓著漁網,心提到了嗓子眼。
明亮的月空和黑暗的森林之間,只有一個在移。
丁香害怕突然掉下摔死或被野吃了,害怕無邊的夜把吞噬,害怕獵人把看獵,一箭死……
的眼前又晃過爺爺、爹爹、娘親、大哥、二哥的臉,丁香笑起來。為了他們,做任何事都愿意。
自己就當坐前世的覽車,觀好了。
這麼想著,丁香的心平靜下來,悠然欣賞著山中夜景。
飛飛真是聽話的好寶寶,上了山后不是直飛,而是又往下飛,讓丁香和下面一直保持那個距離。
雖然費些時間,又晃得頭昏,丁香更放心了。
突然,丁香猛地升高,嚇得大出聲。向下看去,底下的一棵大樹劇烈晃著。
應該是樹上的什麼野跳起來咬丁香,被飛飛察覺到。
飛過兩座大山,一個寬闊的大峽谷,又往上飛去。
山風越來越大,離頭峰也越來越近。
夢中的景真實地展現在眼前,丁香激不已。
自己真的來到這里了。
繞過頭峰往下飛了小半刻鐘,丁香被穩穩放在一棵枯樹的樹杈上。
“咕咕咕。”
飛飛站在一個大鳥巢上,眼里有溫,更有喜悅。
丁香讀懂了它的意思,歡迎你來我家作客。
明亮的月下,丁香和飛飛所的枯樹主干極,四個人才能環抱。樹干上半截被一劈為二,樹冠很大,枯枝縱橫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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