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戰無聲地笑起來,想忍都忍不住。
之前有九分九肯定丁香是三姑祖母的后人,自己的小表妹,今天最后一不確定又被秦叔確定了。
董家還有個這樣的后人,真是天意。
秦海又道,“當初,老太爺六個子,大老爺、大姑太太、三姑太太長得最像,都像老太爺,也就是像……后人中,只有芳姐兒最像大老爺,丁小姑娘最像三姑太太。大姑太太的后人,除了那位二爺與大姑太太有稍許相像,其他人完全不像。”
朱戰頗有些憾,“是啊,我長得也不像董家人,表叔和立春兄弟也不像。我和他們站一起,任誰都看不出我們是親戚。”
秦海道,“不像也好,你進京辦事才不易被人察覺。唉,謝薛老爺,為了保住三姑太太走了那樣一步險棋,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如此,迷了那家,也迷了我們。早年,我爹來臨水縣尋過兩次都沒尋到一點蛛馬跡……
“嘿嘿,若丁家沒有這個娃娃,又被孫將軍無意看到,哪里想得到三姑太太沒有喪生在火海,還留下了后人。只可惜,三姑太太逃過那場劫難,還是被老虔婆磋磨死了。”
朱戰也嘆道,“董家老一輩人,除了我爹,都沒了。那家人為了滅董家及后人,無所不用其極。秦伯,你說那個預言是真的嗎?”
秦海道,“想想……老人家,再想想那個老人和那家人那麼害怕,使盡手段都想滅了董家,把那樣東西找到……應該是真的吧。”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不太確定,怎麼會有那麼玄妙的事。當初老太爺和大老爺讓父親和自己帶著大爺逃走時,才告訴他們那個傳言。他覺得不可思議,又極是愿意相信是真的。
現在終于出現這個小娃,若那句話是真,那個東西還在,連老天都幫著自己這一方。
朱戰道,“京城那位二爺閨的香氣只持續了一個月,得了一場怪病就莫名消失了,否則那些人一定不會讓長大。”
秦海冷哼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那些人做夢也想不到,遠在千里之外又出了兩個他們最怕的人。可惜芳姐兒夭折了,上天保佑另一個好端端地活下來,還被我們找到了。”
想到那個一出生就病魔纏的小人兒,用盡千般手段也沒留下,兩人都沉默下來。
走了一陣,朱戰又道,“我娘聽說香香長得跟妹妹很像,也帶有香氣,急著想見呢。”
秦海搖頭道,“將軍說得對,好事不在忙。先保證丁家人的安全,特別是小姑娘的安全。老掌柜父子厲害,一般的地流氓欺負不了他們。遇上勢大的,讓郭勝沖看好他們,再派兩個人去暗中保護。
“在沒有防備措施的況下,萬不能讓小姑娘進京或是去廣南一帶……不知那樣東西留下沒有,三姑太太是否有所待,不好冒然相認。以后找機會慢慢跟丁家靠近,再說相認的事。”
朱戰又遲疑道,“陶侍郎要住去北泉村,他不會壞事吧?”
秦海還沒說話,前面的孫與皓站下沖他們笑道,“秦伯,走水路你最在行,來看看從哪里過河好?”
秦海和朱戰甩開大步走上前。
看到丁釗和丁立春圓圓的鼻頭和小小的眼睛,兩人低頭笑了笑。
再怎麼看,他們都不像董如月的后人,董家姑娘個個花容月貌。若不是香香長得像,對面相見不相識,哪里想到他們還是自家是親戚。
次日上午,丁香讓楊虎家的買了一些羊和五花、干蘑菇回來,又買了一些木炭,晚上試做燒烤。
開始張氏還皺眉,“閨,小茴香是藥,沖鼻子,不好吃。”
丁香道,“小茴香的味道重,才能把羊膻味下,娘聽我的沒錯。”
這當然是為自己用小茴香找的借口,另外還有八種調料,這個時代有的都用上了。
跟李麥高家的說了如何腌制烤制。
晚上,先烤出幾串羊,丁壯和丁立仁、丁利來香得差點把舌頭吞進去。
丁立仁道,“之前不覺得羊有多好吃,烤羊原來這麼香。”
丁利來道,“嗯,比酒樓里的四喜丸子、醬肘子、五香都香。”
丁壯笑道,“加了小茴香,羊不止沒膻味了,還別有一番滋味。”
丁香又去廚房對楊虎家的說道,“楊嬸,其它菜也加小茴香,香。”
一家人飽餐一頓加了小茴香的燒烤,一致贊明天招待客人就用這道菜。
人多,鐵簽不夠,楊虎和李麥高削簽子削到半夜。
第三天上午,張氏在家收拾屋子,丁香讓楊虎家的和李麥高家的去鎮上買了五斤羊、十條鯽魚、兩斤五花,以及豬皮、蘑菇、木耳、海帶若干,另買了幾個鹵味下酒。
又去蔣豆腐家買了幾塊豆腐和兩斤豆干。
孫家送的干魷魚昨天就發上了,這東西做燒烤也味。家里有自發綠豆芽,豆芽本不能做燒烤,但可以包在五花里做。
再殺一只公,加上地里的韭菜和包菜,也有十幾道菜。
可惜這個季節沒土豆。
那幾人都是大胃,量要備足。
吃完晌飯張氏就帶人就把碼上。
等到未時末,那些人還沒出來。
丁壯和丁香都擔心起來,怕出什麼意外。
申時末,丁香又站去門口。
不止等二哥三哥,也在等爹爹、大哥和那些人。
先把丁立仁丁利來等回來,他們放下書籃陪著妹妹一起等。
他們不僅想大哥,還想看看那兩個能為母親請封誥命的大。
村民們也在等,家家院門大打開,不時冒出一個人頭看外面。
夕落下,天邊還剩幾晚霞時,天空突然出現一只蒼鷹。
它扇著大翅膀從山里飛出,猛地扎下來,落在丁香面前。
“飛飛。”
丁香高興地抓住它脖子。
飛飛大尖張開,倒刺上掛了許多。
丁香回頭沖院子里喊道,“爺爺,我爹爹他們回來了。楊叔,給飛飛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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