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個是,玉佩到底有什麼玄機。
三個是,朱家能逃出海外,又能順利被招安,不排除朝中有人相幫的可能。
四個是,朱家的勢力是否全部歸降,是否還有殘部留在海外。
這些是朱潛的絕,不說也理解。就像自家,可以說人參是飛飛叼回來的,但絕對不會說是飛飛帶著丁香拿回來的。
當然,有些事不告知也有保護他們的意思。
丁香覺得朱潛應該會留后手,也希他們能夠留后手。
說道,“咱們也要留條后路,在膠州買個宅子。這里離海近,若有風吹草,我們趕出逃。”
丁釗說道,“表哥已經以咱家的名義買了一個宅子,離這里不遠,跟秦將軍一條街,再修整修整咱們就能搬進去。閨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福,那些大事有他們去做。
“這件事大,不要讓你娘和立仁、利來知道,立春會代表咱們丁家跟著他們干。洪大個和洪小哥是專門來保護咱家的,洪小哥還是秦將軍的小兒子,真名秦雷。他跛是裝的,據說武功了得。洪大個更厲害,能以一敵幾十。
“現在時機不,香香不能進京,不能去廣東和廣南一帶。沒有表哥的命令,只能在臨水縣和膠州府兩個地方走。”
原來洪大個和洪小哥是來保護自家的,怪不得只要自己一出去總能那麼恰巧地到他們。
能夠安心福,丁香也不愿意上竿子心。在鄉下安心生活,再好好跟著陶翁學習,為當才打基礎。再在關鍵的時候做做香夢,為義闔表伯提供最有價值的報。
點允諾,“嗯。”
丁壯陶出一疊銀票說道,“這是侄子孝敬我的,他說以后還要多多孝敬我。”
數了數,一共一萬二千兩。
他笑著嘀咕道,“真是個大大的財主,給一萬兩銀子就像咱們給十兩一樣。我回家就把剩下的那截人參給侄子,給他媳婦補。再送他們一脂香,侄子滿香氣,肯定喜歡那東西。”
丁香知道,海匪不僅要搶,還要走私。朱潛是朝廷最重視的幾個匪首之一,財富一定多得不可估算。
丁壯數了六千兩給丁釗,“這是給你們一房的,記著給立春一千兩。”
又遞給丁香幾張銀票,“再給香香一千兩,喜歡什麼買什麼,算是爺爺送你的。”
丁香接過。有了這麼多錢,多給兩個小哥哥買些好東西。
丁釗眼里閃過一得意,“這是表哥送我的。”他從懷里拿出來一個帶鏈子的圓形小銅盒,“香香猜這是什麼?”
丁香已經猜到這是什麼東東了,故意說道,“頸鏈。”
丁釗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打開蓋子笑道,“這是懷表,看時辰的。聽表哥說,除了他和朱戰、秦大哥,整個膠州府只有陸總兵、王副總兵、孫參將、馬知府有,都是他送的。哈哈,我也有了一個。”
里面的數字不是阿拉伯數字,而是羅馬數字,現在時間顯示是十二點四十。
他又指著里面的數字教丁香,“這是一,這是二……指針指在這里,就是十二點四十,相當于子時三刻。午時三刻,指針也指在這里……”
丁釗真的很聰明,一學就懂。
丁香非常興趣地“學”著。
丁壯不屑地搖搖頭,“燒腦子,看不懂。”
幾人談完話,各自回屋歇下。
丁香困極了,也疲勞極了,一落枕就進夢鄉。
早上還在夢周公,被丁釗醒。
“香香起來,你表伯走之前想見見你。”
丁香一下清醒過來。
洗漱完,穿上白底紅花輕羅上衫,純紅綢子長,跟著爺爺爹爹去外書房吃早飯。
此時剛剛卯時正,晨霧還未完全散去,空氣清新,朝似火,樹葉上掛著珠,路邊木槿花競相怒放。
陌生的庭院籠罩在和的晨之中。
晨風拂過臉頰,讓丁香更加清醒了幾分。
那個誤會比這麗的清晨還麗。
丁壯爺爺和表伯父認為是董如月的親孫,丁釗爹爹以為是董如蘭的親孫,而知道自己實際上是董如意的親孫。
丁香有些哭笑不得。
不管是董如月的親孫,還是董如意的親孫,亦或是董如蘭的親孫,都是董義闔的表侄,自己他伯父沒有錯。
到時最意外和震驚的是爺爺。
想到這些,丁香手拉住爺爺的手。這只手只有兩手指頭,每次丁香拉著都會很心痛很心痛。
穿過兩個月亮門,走過一條甬道,繞過一片花木,來到一個院子前。
院子門口站著一個清秀小廝。
他躬笑道,“我家將軍和大爺正等著你們呢。”
院子里幽深靜謐,幾棵參天古樹遮云蔽日。
把他們請去正堂,小廝站去東廂廊下。
正堂里只有兩個人。
朱潛一戎裝坐在八仙桌旁,儒雅英氣,中年帥哥一枚。
丁香覺得,這位老帥哥跟自己爹爹一樣,都屬于氣質型男,特別招人喜歡那種。
朱戰站在朱潛旁,也是一戎裝。他笑瞇瞇地看著丁香,一副大哥哥看小妹妹的表。過去把丁壯扶在八仙桌另一側坐下后,繼續盯著丁香看。
朱潛笑著向丁香招招手,“香香,來大伯這里。”
丁香走去他面前,又跪下磕頭道,“香香見過大伯父。”
這次以侄份相見,再磕一次頭。
朱潛笑容更盛,又道,“好孩子,起來,讓伯父好好瞧瞧。”
丁香走至他面前,把懷中裝藥的荷包取出給丁釗。
這是丁釗剛才的囑咐。
朱潛輕輕地抱了抱丁香,深吸一口氣,又捧著的臉仔細看著,眼里似有淚。
他看的不止是九年前的董芳,三十年前的董如月,還是百年前的董梅。
兜兜轉轉百年間,他們董家又出了一個這樣的后人。
這孩子的香氣比芳兒和三姑母濃郁得多,跟老祖宗一樣。再仔細看的模樣,雖然五與老祖宗很像,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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