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笑道,“能嫁給戰哥哥,陸二姑娘好福氣。”頓了頓又道,“伯娘嫁給我大伯,也是好福氣。”
說的是真心話。朱戰長得好,父婆好,家底雄厚。朱夫人這麼差朱潛都沒有納小,還家風好。
朱潛當然就更好了。
朱夫人溫地笑起來。
在心里,丈夫和兒子是天下最好的兩個男人。現在,要再加一個丁壯。
輕聲說道,“姑丈也是好男人。聽我家老爺說,姑母走了那麼多年,姑丈對還是念念不忘……”
屋里沒有外人,就稱呼丁壯為“姑丈”。
丁香“嗯”了一聲,又沒品地講起了自己攛掇爹爹用公款給媳婦買首飾,爹爹害怕,讓幫著說請,爺爺用“嫁漢嫁漢穿吃飯”的話罵爹爹沒出息的事。
朱夫人笑的前仰后合,用手指了丁香小腦袋幾下,笑道,“丁掌柜也是個好的。”
期間,孫夫人來朱府玩了一天,沒帶那個庶來。
兩個人關系極好,無話不談。大多是孫夫人說,再加上丁香的渾打科,笑聲不斷。
晌飯后,丁香睡在小榻上,兩個人在炕上講悄悄話。
丁香一不,還傳出輕鼾聲,其實本沒睡著,聽兩個人說話。
孫夫人見丁香睡著了,小聲說起了家里的糟心事。
“還是你家清靜,不像我家糟心事多。”
朱夫人搖搖頭,“我家就是太清靜了,也不好。”
“清靜好啊,哪里像我家。我家爺英雄人,前兒又弄了一個揚州瘦馬回來……哼,我還沒咋樣,那兩個小婦倒是不得了了,哭哭啼啼,像是了大委屈。
“還跑來我跟前替我委屈,臭不要臉的,們是指著我去跟孫臨楓干仗呢。我直接跟們說,我一點不委屈,我賢惠大度著呢。爺想弄多個回來都,錢不夠了我出……”
朱夫人笑起來,“那兩個姨娘氣跑了?”
孫夫人幾聲脆笑,得意道,“那是,還沒辦法去我家爺跟前嚼舌。唉,還是你家爺好,一心一意對你,沒有一點外心。”
朱夫人嘆道,“不瞞你說,我一直想讓我家爺再納一個。我不是賢惠,而是……我不好,經常無法服侍他。朱家子嗣又太,我想讓我家爺多有幾個兒子,閨也好。我知道,秦伯也沒勸過他,可他都不愿意。”
朱夫人一下直起子,“我說妹子,你可不要發傻。有了一個就會有兩個,三個,他嘗到甜頭后不知會弄多個。再有了別人給他生的兒子,他跟你的心就生分了。
“你萬不要起那個心思。還有啊,要好生將養,為了戰兒你也應該放下往事。爹死了,孩子可憐。娘死了,孩子更可憐。看看我,為了兩個兒子我什麼都看得開……
“男人不來我屋里,就不來唄,那幾滴‘米湯’給誰給誰。但是,該我和我兒子的錢財不許給一文。哪個小婦想生養,得我說了算。我不愿意,肚子再大都得弄沒。”
朱夫人呵呵笑出了聲,“又渾說。你這個格不要說我羨慕不來,許多人都羨慕不來。對了,年后朱世子的兒子要來膠州,會住在你家吧?”
“嗯,他休沐時就會住我家,我把小院都收拾出來了。那是個好孩子,可惜父親死的早,為了爵位親叔叔親嬸子把他們母子往死了整。”
朱夫人深嘆了一口氣,“我家老爺能順利招安,多虧了孫世子、陸總兵、你家老爺。我跟孫世子還有一面之緣,那麼好的人……唉。我家爺說了,等與慕來膠州,讓戰兒多跟他往。”
聽了這些話,丁香更不敢了。
沒看出來,孫夫人還是“中豪杰”,古代子這樣豪放的找。
朱夫人是真的如水般溫。
格迥異的兩個人關系鐵好,連這種私話都能說。
丁香也確認了一件事,陶翁的外孫孫與慕,父親是世子,他是孫侯爺的嫡親孫子無疑了。
因為他二叔覬覦爵位,把他整得沒有活路,小小年紀只得來膠東從軍。
他二叔不是東西,他祖父也不作為。
丁香又想到荀家,能保住董家姑娘這麼多后人,實屬不易……
聽著聽著,丁香真的睡著了。
孫夫人賴在這里吃完晚飯,孫與皓過來接才走。
這些天丁香討了朱夫人的高興,天天得賞。小玻璃杯,小玻璃彈珠,小琺瑯彩飾品,珍珠小首飾,珊瑚小擺件,等等,裝了半匣子。不是洋人的玩意兒,就是海里的東西,樣樣拿出來都稀奇。
丁香歲數變小也有了小孩心,睡覺前都先要擺弄擺弄匣子里的東西,花花綠綠看得高興。
八月初六朱潛和朱戰回府。
朱夫人和丁香正斜依在大靠枕上說笑,突然傳來朱戰的聲音,“娘,妹妹,你們說什麼呢。”
他們一進府就聽湯管家說,丁小姑娘天天陪夫人解悶,夫人好心好,人都胖了。
朱戰起了孩子心,不讓人通傳。
父子二人還沒進屋,就聽到側屋小窗傳來朱夫人和丁香的說笑聲。
不說朱戰高興,朱潛角都扯出笑意。
有多久沒聽到夫人這麼舒心的笑了?
看到朱潛和朱戰突然出現在門口,朱夫人和丁香吃驚地坐起。
“老爺,戰兒。”
“伯父,戰哥哥。”
朱戰看著母親驚喜道,“娘,你真的長了些。”
丁香補充道,“更好看了。”
朱戰笑道,“這話我還沒說,妹妹搶先說了。”
朱潛深深同地點點頭,又笑道,“老掌柜把剩下的人參都給我了,夫人繼續吃,把將養好。”
朱夫人親自把朱潛的外套下。
丁香告辭,朱戰去自己院子洗漱。
朱夫人又囑咐道,“你們來這里吃晚飯。”
朱潛道,“立春傷勢好些了吧?讓你爹娘和他都來,我正好有事要跟丁掌柜說。”
朱戰牽著丁香的小手走出正院。
他角微勾,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在小姑娘小不停,一路念念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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