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與慕與飛飛玩得極開心，對于丁香的話基本上無視。

丁香也不氣餒，講多了他總能聽進去幾句，繼續樂此不疲地夸著自家大哥。

午時初，陶老太太的丫頭桃紅走過來。

笑道，“表爺，老太太請你回去呢。”又對丁香笑道，“香姐兒，陶翁和老太太這兩天都在念叨，你怎麼沒去家里串門子。”

孫與慕和丁香聽了，一起去了陶家。

孫與慕還意示飛飛站去他的肩頭，丁香比了個手勢，飛飛乖乖站了上去。

去了上房東側屋，老兩口都在屋里。

兩個丫頭端來銅盆，孫與慕和丁香分別凈了手。

老太太笑瞇了眼，“老婆子沒瞎說吧，小……飛飛是不是頂可？多虧有，老婆子才沒有那麼無趣。”

本來想說“小丫頭”，又改了“小飛飛”。

剛才在家里就能聽到兩個孩子的笑聲，心里五味雜陳。自從婿過世，外孫子就沒這麼大聲笑過。

孫與慕坐去的邊，笑道，“飛飛頂威風。”

他不好說“可”，只說“威風”。

丁香屈膝給老夫婦見了禮，拿出蛋放在炕幾上，笑道，“這是蛋，好吃得，易克化。”

蛋跟這個時代的蛋餅很像，但蛋多了兩道工序，就是先把蛋黃蛋清分離，再把蛋清打發。如此一來，蛋就比蛋餅更加，口即化。

老兩口拿起一塊嘗了，都表示好吃。

這點心看起來平平無奇，孫與慕沒胃口。老太太給他里塞了一塊，他不得不吃了。

他嚼進里才覺超極，香濃郁，別有一種滋味。幾口嚼完，又手拿著往里送。

老太太招手讓丁香坐去另一側。

孫與慕讓人拿碗生牛和一豬骨頭過來給飛飛和黑娃吃。

老太太聽丁香外孫子“孫公子”，笑道，“太見外了。他比你大的多，孫大哥即可。”

丫頭端來一碗生牛，孫與慕起拿牛喂飛飛。

飛飛這是第一次吃牛，得像登了仙。不說大翅膀出來呼扇著，嚨里冒著咕咕聲，連尾都左右搖擺起來。

它只有在丁香散發濃郁香氣的時候才這麼過，這次又上了。

眾人被逗得大樂，老太太眼淚都笑出來了。

丁香有些臉紅，丟人現眼，自家哪里著它了。

孫與慕更是喜歡得不行，不時用手順著它的。

晌午，老太太留丁香在這里吃晌飯。

四個人一張桌吃飯。

飯后，老太太歇息，丁香去書房看書。

孫與慕讓小廝端碗生牛，與丁香商量道，“小丫頭，我帶飛飛出去玩。”

丁香指指孫與慕，假意對飛飛說道，“跟他，出去。”

知道，自家飛飛除了自家幾個人，誰都帶不走。飛飛不跟他走，自己就多跟飛飛說好話，增加孫與慕對自己的好度。

已經看出來，這熊孩子傲得，不好爭取，之前是樂觀了。

令丁香沒想到的是，飛飛立馬張開大翅膀飛去孫與慕肩膀上站好。

“咕咕咕。”還用大挨了挨他的頭發。

孫與慕得意極了。

丁香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一碗牛就把它魂勾走了。

陶翁見狀，也帶著黑娃跟他們一起出去散步。

拿起那本沒看完的書，古代書沒有書頁，丁香翻了一會兒才找到上次看到的頁數。

孫與慕把那條絡子吊在簫上，不僅是喜歡，一定以為書是陶翁的，絡子就是陶翁夾進去的。

丁香有些看不進去，眼前浮現出孫與慕致俊秀的面容，接著又出現丁立春獷豪邁的笑容。

不自覺地把兩人比較起來。

孫與慕長得俊，但自家大哥比他高，比他壯，比他更加男子漢。站在大哥邊，也更有安全。

男孩子長得過于漂亮也不好，有些娘。

孫與慕出世家，但孫家家主是個老糊涂，二叔覬覦爵位謀害親侄子。自家雖然只是大商戶，但自家親人團結有，心往一使。

孫與慕才學好，但自家大哥武功好，脾氣好，有親和力。

客觀比較，打平。

若加一丟丟個人因素進去，大哥略勝。

老太太醒了，那爺孫兩個還沒回來。

丁香不好再把手鐲夾進去，從書案上的匣子里拿出一個書簽夾上。

去上房陪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講著外孫小時候如何討人喜歡，如何聰明好學。父親死后一度消沉，在那個大宅子里如何不易。

說著說著，又開始罵孫老糊涂和孫老二夫婦……

對孫與慕丁香也有了幾分同。

有最深切的會，好的質生活與好的神生活比起來，后者更重要。

夕西下，窗紙泛起紅，才聽到黑娃的汪汪聲。

他們回來了。

丁香跟老太太告辭，迎出去帶飛飛和黑娃回家。

孫與慕還沒玩夠，跟丁香說道，“小丫頭，明天再把飛飛和黑娃帶來我家，我帶它們出去玩。”

丁香眼珠一轉，說道，“明天我兩個哥哥休沐，我們帶孫大哥去一個地方，之前我爺爺和爹爹、大哥都是在那里訓練飛飛。看它飛高飛遠再把它回來，它還會在那里抓田鼠和兔子吃。”

把兩個小哥哥介紹給他認識。讓丁立仁問問國子監的事，不知他的算學如何……

孫與慕非常興趣，應道，“好，辰時三刻在山腳見，我再給它帶牛。”

那麼早，你不睡懶覺還不興別人睡懶覺？

丁香還是答應下來，提醒道，“不要帶牛，它吃飽就不授獵了。”

孫與慕當然更想看飛飛授獵，應道，“好。”

魯大娘裝了一大碗鹵牛讓綾兒拿著，“剛剛鹵好的，拿回去給老掌柜下酒。”

在古代，牛可是好東西，比絕大多數海鮮還珍貴。

丁香道了謝。

遠遠看見蕙葉亭里坐著洪小哥，看快進村了才起離開。

路過三房的時候，院門打開，丁珍走了出來。

笑道，“我正要去你家呢。我爹從縣城回來了，買了好些和豬蹄兒回來，我做了二爺爺喜歡吃的黃豆燜豬蹄，我爺讓二爺爺和你們來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