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里都靜悄悄的，樓上樓下似乎都沒人，故遲小心翼翼著墻往下走，東南角落的餐廳里傳來里幾道模糊的說笑聲。

這個點正是吃晚飯的時間。

別墅里每天都有人來送新鮮蔬菜和食，早晚各一趟，故遲盯上了送菜的吉普車。

留守的馬仔都在餐廳吃飯，樓下大門敞著，客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故遲在樓梯拐角探頭看了一圈，往下拉了拉帽子，遮住大半張臉，然后迅速下樓，無聲無息閃出門外。

送菜的吉普就停在院子里，里面空無一人。

故遲正要抬腳下臺階，左側走廊忽響起一道“嘿”聲，故遲一僵，頓在原地。

來人是個外國的雇傭兵，英語夾雜著本土話，一邊朝著故遲打量一邊問他，“兄弟你干什麼去？”

故遲聽個大概意思，急中生智，轉朝他點頭哈腰，手指著院子里的車，一邊比劃，一邊學著本地話的口音說蹩腳的英語，“我，啊……送菜的，一起來送菜的……”

院子里沒有燈，線很暗，故遲戴著帽子又背對著門，本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雇傭兵沒看清人的樣子，自然也不起疑，沖故遲“哦”一聲，擺手讓他走。

故遲垂在側的拳頭微頌，轉，結果剛腳想要上車，忽聽到后的那個雇傭兵又道:“等等！”

故遲停住，慢慢轉回，手悄無聲息抓住大上的匕首。

那人走近到他跟前，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他兩眼，忽手住他的下，用力想要抬起故遲的頭來，“抬頭給我……”

結果，他“看看”兩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忽覺心口一涼。

故遲作極快，一把抬手捂住他的，推著他退到走廊黑暗里，一把摁在墻上，手抓著匕首柄攪兩下，而后拔出來，橫著劃過他的脖子。

整套作不超過五秒的時間，干凈利落。

從那人的大脈里迸出來，濺了故遲一臉，他始終面無表，只眼睫輕輕了。

直到這時，那人才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驚恐地瞪大眼睛，手下意識去槍，卻是痛的渾劇，手腳痙攣，什麼也挽回不了。

故遲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不讓他出一聲音，直到他徹底沒了氣息。

屋里吃飯的人還在說笑，廚房里傭人的影不停轉來轉去忙碌著，沒人注意到方才這場獵殺，一切被掩藏在昏暗的夜之下。

故遲將尸拖到遠的灌木叢里藏起來，然后匆匆上了送菜的車，趴伏在后座上，等送的小伙子回來。

來送菜的年輕小伙子是廚房其中一個傭人阿姨的兒子，才十六七歲，每次傍晚來送菜，都會就在這里吃過晚飯才走。

故遲沒有等很久，大概七八分鐘的功夫，前車門被打開，小伙子哼著小曲坐進了駕駛座。

車子每天拉菜拉，氣味混雜，故遲上的腥味被掩蓋住，小伙子一點兒沒察覺異樣。

直到車子開出了大門，后腦勺上抵來一只冰冷堅的槍管，小伙子嚇得一抖，打歪方向盤，差點兒撞到路旁的樹上。

“你是誰？”小伙子目掃向后視鏡，卻沒看見人，只看見一只沾滿了的大手。

“你要做什麼？別殺我，我就是個送菜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小伙子嚇得不行，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閉！送我出去，不殺你。”

故遲嗓音生道，他先前跟宋晨學過幾句簡單的本土話。

小伙子嚇得恍恍惚惚，忙不迭點頭，“我送我送，你要去哪里？”

“市區。”

故遲一邊說一邊警惕地看著外頭的路，跟腦子里的路線圖做對比。

宋晨先前給他的那張線路圖，他基本已經記住。

小伙子聽說市區，頓時苦了臉，結結說:“這……這幾天戒嚴，都不……不讓出去。”

故遲連蒙帶猜聽懂他的意思，抿了抿角，說:“你先往前開。”

出了村鎮，到了無人的郊野，故遲就讓小伙子停車，打暈了他，綁起來扔到林子里，自己開著車一路飚向市區的方向。

夜路上行了一個多小時，前面突然出現攔路的關卡，有兩個人背著槍站在兩側守著，旁邊野地里還有個帳篷，里面也有人聲，不知道還有幾個。

故遲握了握方向盤，慢慢將車子停下來。

其中一個站崗的跑過來詢問況，故遲開門下車，順手了副駕上的一盒煙，點頭哈腰遞過去。

那人頓時放松警惕，放下手里的槍，去接煙，里問道:“你要干什麼去？這幾天戒嚴，不進不出，你……”回去吧。

后面幾個字沒說出口，就覺脖子一涼，鋒利的匕首已經劃開了他的脖子。

故遲手攬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口鼻將他死死摁在車門上，角度所限，另一個站崗的只能看見故遲的半個肩膀。

故遲臉上掛笑，里嘰嘰咕咕自言自語。

另一個站崗的下意識就以為是兩個人在聊天，等了十幾秒，見倆人沒完沒了，開口喊了一聲。

故遲往外仰頭回了一聲，松開手下已經氣息微弱的人，笑著小跑過去。

那人嘟囔了一句什麼，迎著往前走，就在倆人距離還剩四五步遠的時候，一腥氣飄到鼻端，他一下神經繃起來，舉起手里的槍，“站住！”

可是已經晚了。

故遲臉上的諂笑倏地消失，一個箭步沖上前，借力跳到半空，一個飛踢到他的手腕，槍手的同時，他也扣了扳機。

“嘭！”

一聲槍響，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

故遲神一厲，追著摔倒在地上的人，屈膝住那人，手起刀落，直接將匕首送進他的心口。

帳篷里的人聽見外面的靜，立馬喧嚷起來，拔要往外沖。

故遲反應迅速，拉起地上的人擋在自己前，拔出腰間的槍對準帳篷口。

“嘭！”

當頭往外沖的人剛出半個腦袋，就被故遲一槍了頭。

后面第二個人估計想回去卻沒收住勢，又是“嘭”一聲槍響，也了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