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氣靜了一瞬，帳篷里沒再有人面，而是探出兩只黑的槍口，“嘭！嘭！嘭！”對著外面胡了一番。

被故遲抓來擋在上的那人挨了兩槍，徹底斷了氣。

一掃過后，空氣又安靜下來，帳篷里嘰里咕嚕喊了兩聲什麼，自然沒人回應。

故遲單膝跪在地上，用尸擋在前做掩護，舉槍盯著帳篷口，目沉著冷凝，沒有一的慌害怕。

兩邊對峙半晌，對方終于沉不住氣出來了，兩個人一邊火力制，一邊往外沖。

故遲忽地將前的尸甩去一旁，引得倆人的注意力，就趁對方那分神的半刻，他連開兩槍。

“怦！”“怦！”槍法極準，又了人的頭。

但不幸的是，與此同時，對方的一顆子彈也中他的小腹，故遲咬牙悶哼一聲，趕爬起來找地方遮擋。

四周又安靜下來，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宋晨那張路線圖上有標記，關卡點上基本上有六個人一組。

還有一個。

故遲抓起先前那個死人的尸做遮擋，慢慢靠近帳篷。與此同時，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帳篷里的人也在小心翼翼近門口。

兩只黑的槍口一個向里一個向外，進兩扇帳篷門的隙里，下一秒，“嘭！”

重疊在一起的槍聲再次打破黑夜的寂靜。

故遲不退反進，直接撲進去，里面的人跟他同樣的想法，倆人摔進帳篷里，扭打在一起。

都是練過的人，誰也制不住對方，故遲一路走過來，神經已經繃到極致，加上肚子上的槍傷，到底是先落了下風。

對方在后面用胳膊死死卡住他的脖頸，另只手狠勁兒往他肚子上的槍口上砸。

故遲兩條在地上蹬，臉孔因為缺氧而扭曲猙獰。

大腦開始逐漸混沌，眼淚被出來。

他不能死，不能死！

宋晨還在等著他去救，他要死了，宋晨怎麼辦？他回來了，也會傷心難過的。

故遲里溢出一聲低低的呢喃，“宋晨……”

他不能就這樣死在這兒，他還要和宋晨一起回家。

里突然發出一巨大的力量，故遲咬牙低吼出一聲，雙猛地蹬地，整個人往后翻過去，逃出桎梏，反手用胳膊勒住對方的脖頸。

對方還要反抗，故遲已經搶先抓到地上的槍抵在他的太上。

沒有任何的遲疑，故遲手指落下，扣下扳機——

“嘭！”

最后一聲槍響，讓一切重歸寂靜，濃濃的腥味在空氣里飄散開來。

故遲爬起來，踉蹌著走出去，費力移開攔路的柵欄，然后坐進車里，啟車子重新上路。

車窗外，夜風呼嘯，車燈照亮一隅。

眼前的路，一重又一重，跟前面的沉沉夜一樣，似乎沒有盡頭。

故遲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前方，臉蒼白，額頭布滿冷汗，小腹的傷口流不止，帶著溫度一起從里流失。

他漸漸的覺到冷，冷得他控制不住渾都發，兩只手握住方向盤，死死盯著前方的路，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油門踩到底，車子在寂靜的夜里轟鳴著一路奔馳向前。

夜濃厚，還是看不見盡頭，可他頭腦已經止不住發昏，眼里開始出現幻影。

意識到不對，他毫不猶豫，手在小腹上的傷口用力摁了一把。

頓時，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故遲咬牙關，眼淚完全不控制，從赤紅的眸子里滾下來。

“宋晨……宋晨……”

他一聲聲地喊，心里的惶恐不安，在不斷的加劇。

“你他媽等著我啊！等著我……”

汽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路，經過一道轉彎的時候，前面忽有燈一閃，對面有車來。

故遲心頭狠狠一跳，已經來不及閃躲，只能正面匯。

下一秒，對面的車忽的打轉，橫到他的車前，將他停下來。

故遲霎時渾繃，汗倒豎。

如果對方是敵人，這種況下，他勝算的幾率真的不大。

可他清楚，他不能死，絕對不能！

他松開方向盤，出腰間的槍，攥在手里，盯著對面的車，目幽冷狠厲又冷靜。

對面車的車門被推開，有人從車上下來。

然而下一刻，當他看見來人悉的裝扮和口的徽章，倏地松下來，淚水幾乎是從眼眶里噴涌而出。

他推門跳下車，舉起雙手喊道:“我是故遲！易提前開始了，你們快去抓人……”

話沒說完，他眼前忽地一黑，頭朝地直接栽倒下去。

意識直直的不斷往深掉，有人跑過來扶他，聲音模模糊糊像從遠天邊傳來一樣。

他死死抓住那人的服，像抓著救命稻草，吃力的張張合合，“把他帶回來，給我帶回來，宋晨……”

……

宋晨和阿馬多易的地方，是一片荒廢破敗的舊廠房，靠著荒廢的碼頭。

碼頭上沒有亮，只有月凄清幽暗，四周闃然無聲。

近了，才會發現，一點昏暗的孤燈在廠房里的某亮起，燈下氣氛肅穆，兩撥人對面而立，一張張臉俱都神凝重，帶著十足的警惕。

宋晨同妮莎一起坐著，手指著袖口的扣子把玩，臉上神輕松，似乎還有點心不在焉。

這場易進行的很順利，只等兩邊錢跟貨驗完，大家就可以客氣道別，各回各家了，各自消遣了。

可宋晨不能讓他們就這麼順利的回家，絕不能。

先不說抓人的問題，這批貨絕對不能流出去。

一旦讓這批貨進市場，帶來的惡果將無法估量，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毀掉多人的人生，多個家庭，又要犧牲多緝毒干警。

宋晨面上不聲，心里卻開始微微躁起來。

如果他們的人沒有及時發現異常趕過來，他或許只能冒著暴的風險，用另一種方式挑起事端，留下這批貨了。

那樣，他或許就要食言，回不去了。

但他沒得選。

故遲是人，卻不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