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本來還沒往這方麵去想，但他這人有個特質，就是鼻子非常靈。

忽然間聞到了秦司雁上一若有似無的香味，略微高冷，清冽，但還多了一和他本氣質不太符合的甜味。

這個味道……他在哪裏聞到過？

關若迅速在腦袋裏回憶時，又恰好看見秦司雁抬起手腕，出了骨節上的戒指。

銀在眼前閃過，關若腦袋裏劈下一道巨雷，瞳孔不控地抖了幾下，說話也結了：“雁雁雁哥！”

秦司雁用餘瞄他：“什麽？”

馬上就要進簽派室了，關若攔住他，四看了看，低音量，難掩震驚道：“機務小姐姐的老公……不會就是你吧？”

秦司雁眉梢揚起，半晌後緩緩誇獎：“觀察力有長進，不錯。”

“……“關若角狠狠搐，本無法整理好自己的表，“竟然是這樣！”

秦司雁心不錯，好整以暇問：“你怎麽發現的，我也沒說。”

嗬嗬，關若在心裏笑了兩聲，暗道，您就差指著鼻子告訴我真相了。

但這話他不敢直接說出來，而是認真解釋：“雁哥，你上的味道和機務小……嫂子，和嫂子一模一樣，服放在一起洗的吧？”

“而且昨天我其實看到嫂子戴了戒指，但也沒有往那想，你剛才稍微點我一下，我不就明白過來了？”

秦司雁笑了：“聰明。”

省得他還要想辦法，怎麽讓關若明白這事兒。

孺子可教也。

得到表揚的關若往秦司雁麵前湊了湊：“雁哥，你千萬得原諒我，我是真不知道……不然也做不出那種事呀！你放心，我保證以後見到嫂子絕對尊敬！”

雖然真正能見到麵的機會也不多，他半個月了才和林空羽到第二次。

至於秦司雁，除了林空羽職那天，到現在為止還一次都沒遇著過。

“秦機長！”後頭傳來一聲招呼，秦司雁今天的副駕駛也到了。

關若眼看來人，立馬閉，衝秦司雁領了個禮：“雁哥放心，我嚴著呢，保證不外傳不說！”

他篤定，秦司雁不想要高調理此事，如果他沒有誤會，秦司雁估計都不會告訴他。

所以為了不惹秦司雁生氣，給他們製造過多的麻煩，關若決定管住自己的，絕對不在飛行的時候和其他機長八卦此事。

至於秦司雁，他瞧著自作主張的關若，舌尖抵了抵腮，意味不明“嗬”出一聲。

該傳的時候不傳……他收回年輕人聰明的話。

……

林空羽一覺睡醒已經快中午了，想到睡覺之前洗的服，準備拿出來，把暫時用不到的疊起來放進櫃。

但是打開洗機，裏麵已經空空。

愣了一秒，難道昨晚睡覺之前沒有洗服？

不對，洗了，而且秦司雁又使喚把他的襯衫丟進去。

但是……裏麵服哪去了？

林空羽懷著疑回到臥室，拉開櫃，驚訝發現所有服全都折疊的整整齊齊。

腦袋裏忽然就出現了秦司雁早上起來，安靜沉默疊服的場景。

男人的神態也許散漫，也許認真，但那個畫麵應該很溫馨。

隻是……林空羽指尖從那疊服上劃過，臉頰微熱，的打底衫也被他整理好了。

和外套還不太一樣。

總覺過於曖昧了。

正在吃午飯，電話響起，林空羽看見秦司雁的名字，猶豫了兩秒才接通：“怎麽啦？”

“剛落地，吃個午飯繼續飛。”

秦司雁的聲音在電話裏顯得格外低沉：“阿姨中午做的什麽？”

“辣子，黑椒牛柳，番茄炒蛋。”

“嘖……真盛。”

林空羽不笑了笑：“誰讓你隻吃機組餐。”

“過站短，懶得出去了。”秦司雁靠著座椅背，悠哉欣賞機坪上的風景。

副駕駛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聽著林空羽清冽的聲線，語氣含笑：“關若知道了，我們結婚這事兒。”

林空羽倒是沒什麽特別反應：“這樣也好，下次他就不用再誤會。”

不是很習慣邊說話邊吃飯，便問了句：“沒其他事我就先掛了？”

秦司雁：“……行，掛吧。”

這姑娘眼裏除了修飛機，估計就沒別的了。

從來都極歡迎，眾星捧月的秦機長，在某個瞬間有些挫敗。

他剛準備收手機，微信上有消息進來。

林空羽：“我和阿姨說，晚上也做我今天中午吃的這些。”

秦司雁盯著這行字，輕聲笑起來。

副駕駛過了會兒回來，秦司雁也沒多問，等下一趟航班要起飛，他讓副駕駛自己和塔臺通。

這也是鍛煉新人的能力。

副駕駛頓時顯得有些激，秦司雁隻以為他是以前沒怎麽通過。

沒想到，塔臺的管製語氣全程很甜，最後時還多說了一句：“華南6931，聯係離場121.1，再見，注意安全哦~”

副駕駛複誦時，臉上笑容都燦爛了：“121.1再見，華南6931。降溫了，記得加服。”

左座駕駛位上的秦司雁：“？”

所以他吃了一堆副駕駛和塔臺管製朋友的狗糧是吧？

等到換了頻道，副駕駛也不好意思對他說：“秦機長，我跟我朋友很久沒見了。”

秦司雁懶懶哼道：“知道你有朋友了。”

他還結婚有老婆了呢。

秦司雁也在這會兒默默地想，等林空羽以後能獨立放行了，必須得想辦法，讓第一架就放行他的飛機。

雖然放行與機長是話，外人聽不到這個頻率，但想想也很不錯。

……

林空羽晚上八點上班，今天換了個班組的同事，沒有王鵬那麽過分，把對的厭惡寫在臉上，但也是有些意見的。

隻是藏得更好。

不過基本前半夜忙完，林空羽就看得出來，這位機務眼裏那種藏的輕蔑，就消失得差不多了。

有短暫幾分鍾休息時，他也破天荒主提起話題：“林空羽，你以前在哪個航空公司？”

“H航。”

“之前我也覺得你不行，現在發現，是我之前對你有很深的誤會。”

林空羽平靜一笑：“因為我的別對我有先為主偏見，我知道。”

“這個嘛……但我覺得你是有真本事的！”

他說這些話時也沒想到，這晚過去，林空羽在他眼裏就不隻是有真本事，更了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