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星雲小說 古代言情 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 第170章 謝玉

《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 第170章 謝玉

小七笑道,“我不認得你家七公子。”

“所以我在查。”

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了。

但小七料想,如果不問“你在查什麼”,那他便不會答“查你是誰”,也不必再問“我是誰”,他便不必說“正在查”。

到最后又要陷死循環,什麼都問不出來。

因而小七便不問。

非把他憋壞不可。

好在那人再開口時先問了句不一樣的,“你得的什麼病?”

“不是病,是傷。”

“何傷?”

“我從轅門摔下來過,摔到了腦袋,他們總給我喝湯藥,但我并不知道喝的到底是什麼。”

那人默了許久,山一時靜了下來,只聽見湯咕嘟咕嘟地滾沸著,聽見秋雨穿林打葉,馬還在樹下避著雨,說是避雨,也實在是避無可避。

但山里的篝火和湯總算這深秋的雨夜有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那人又道,“你與別人很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說不上來,但我沒有見過。”

小七心里一,他見過如一條死魚,也見過手起刀落,見過嚎啕大哭,想必從前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但那人說,“你就像葦,沒有什麼能打倒你。”

這話小七是認同的。

Advertisement

,不易折斷,回這些年,莫不如是。

堅韌地活著,堅韌地掙扎求生。

長夜無聊,不知為何,竟因為這幾句對話生出了幾分親近。

好似許久前便見過,許久前便認得了一般。

但分明是沒有見過的。

小七問他,“你不像燕人,也不是羌人,看著也不是魏人,那你是哪里人?”

那人的話語總是簡短,“楚人。”

關于楚國,知道的不多。

于是又回到了最原先的問題上來了,“你到底在查什麼呀?”

“查你是誰。”

“我是魏人呀!”

“你不是魏人。”

“我母親是魏人,我自然也是魏人。”

“那你父親可是魏人?”

父親亦是楚人,小七是知道的。

注視著那人沒有回話。

“所以我在查。”

他的邏輯十分嚴謹,說的話好似也很有道理。

小七便問,“那你又是誰?”

“查你的人。”

“你什麼名字?”

“謝玉。”

謝玉,真是十分好聽的名字吶!

小七挪回中,湊到謝玉旁,篝火把他的袍烤得暖暖的,火下他唯一暴在外的角微微抿著。

說,“謝玉,我想看看你。”

Advertisement

那人不肯,他說,“見過我的人,大多都死了。”

小七才不怕死。

的仇人便有一籮筐,指不定哪日突然就了冢中枯骨。

才不怕呢。

手去掀謝玉的斗笠。

那人下意識地便箍住了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

他也并沒有用力。

只是箍住了,好阻止進一步的舉

小七溫笑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我想看看你。”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生在鄉野,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世。”

“你上可有父親母親留下的?”

“只有一支桃花簪子。”

“簪子呢?”

“被裴孝廉搶走了。”

但桃花簪子也是母親留下的,與父親大約也沒什麼關系,要從簪子手,想必也很難。

生在桃林,后來去大梁,再后來又去了魏營,父母早亡,祖宅也并沒有什麼東西了。要查什麼,恐怕已經無法手。

那人說,“我只告訴你我的名字,但不要對旁人說起。其余你也不要再問,對你沒什麼好。”

是了,知道的太多并沒有什麼好

從前便是因了知道的太多,這才被迫了局,也才被迫卷進了權力場中,險些不能活著出來。

Advertisement

而今長腦子了,什麼都不再去問,對來說亦是明哲保之策。

山里天氣奇怪,連下了三日的秋雨,這老林子里的地面就沒有干燥過。

小七的風寒也沒有好過,斷斷續續的發燒,人塌塌的沒有力氣也就趕不了路,因而便被困在了山里。

謝玉要去附近的鎮子上取藥,但小七抓住他的袍擺不肯松手。

著他,可憐兮兮的,“等你回來,我就無了。”

謝玉雖不說什麼,但到底不再走了。

非小七夸大其詞,追殺的人從來沒有斷過。

裴孝廉是第一撥,自被卸了刀后雖再沒有來過。

魏宮里的人是第二撥,自山神廟被殺后雖亦沒有再來過。

這之后便是第三撥,但第三撥不知是誰的人,小七總能聽見捕夾子“吱呀”一聲,也總能被“阿呀阿呀”的慘聲驚醒。

后來謝玉趁雨聲稍歇,砍了許多樹枝,亦是兩頭削尖了,把口圍了一圈。

于是小七便總看見蒙著臉的黑人賊眼溜溜地來,很快又提著一條淋淋的一瘸一拐地逃。

窩在里數著,這樣的黑人前仆后繼的,總有四五個了。

他們不必去外狩獵,自有野打此路過,被捕夾子夾住腳,抑或撲通一聲掉進陷阱。

Advertisement

但大多還是野

因而便日吃

、燉

連喝

了幾日的湯,小七看見就反胃,淚眼汪汪地道,“謝玉,我不想吃了!”

“那你想吃什麼?”

“只要不吃,吃什麼都行!”

這日,總算喝上了山菇湯。

雨后才出的野山菇,當真是鮮吶!

些的洗凈了撕條,些的便用匕首細細切了,一腦地倒進陶罐里煮著。

謝玉有一只寶貝小罐,里盛滿了鹽與胡椒,還有幾種不知名的香草,待山菇湯煮個七八分,便撒足了佐料,那鮮香的味道能溢出好幾里地去。

小七一次能喝半罐子。

繼而果腹的便是日的山菇。

的、黃的、黑的,白的。

山菇湯、烤山菇、煎山菇、胡椒拌山菇。

小七又吃得反胃,淚眼汪汪道,“謝玉,我不想吃山菇了!”

接著便是一整日的山菇燉

也罷,也罷。

但這些從來都是謝玉去做,小七不必做什麼。

從前都是侍奉旁人,活了十六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洗手作羹湯。

甚至不曾謀過面。

但也不知為什麼,小七心里對謝玉充滿了依賴。

雖不曾見過他的模樣,但這依賴說不清也道不明。

能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能直呼他的名諱,不必去想宮闈宅里的森嚴等級,不必下跪,不必磕頭,連猜疑都不必有。

他為殺人,為舉炊,要去哪兒,他便跟著去哪兒,從也不問一句為什麼,也從不向索取什麼。

雖然小七兩手空空,并沒有什麼值得索取的。

只要眼他一聲“謝玉”,不管提什麼,他都會盡其所能。

似乎忘記了,謝玉原本只是要來查的人。

可在這小小的山里,好似有什麼開始不一樣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