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小家夥好像知到了什麽,小臉一歪,竟然自覺將臉靠在了桑渡遠的懷裏,角乖巧地咧開,咯吱笑了起來。
桑渡遠整個人傻了。
從奚挽君要生,再到生下這個孩子,他心裏對孩子的其實不大,主要是心疼奚挽君。
直到抱起了。
一切都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爹爹,這是爹爹。”奚挽君笑著去兒的臉頰。
桑渡遠聽到爹爹這個稱呼,從耳廓到臉頰紅了個徹底,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直直瞧著懷裏的兒。
“這是…我的兒。”
“廢話。”奚挽君笑話他。
桑渡遠四肢僵地抱著孩子,不敢調換一下姿勢,眼睛也不舍得從兒上移開。
直到卿扶和老夫人進來看孩子,桑渡遠才不舍地將孩子讓給他們。
“孩子還沒起名字呢。”
奚挽君提起來,桑渡遠才發覺從奚挽君有孕起,兩個人就都默契地沒有想到這件事。
先前有戰事,兩個人手忙腳應對。
如今徹底安穩下來了,孩子的名字是該考慮了。
關於孩子的名字,桑渡遠苦思了整整一個月,奚挽君都出了月,著手準備滿月禮的事了。
桑渡遠這才信心滿滿從一堆古書裏出來,跑到奚挽君和卿扶一幹等人麵前。
“我已經想好取什麽名字了,詩經裏有一句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奚挽君聽到這句話倒是小小驚訝了下,桑渡遠萬分篤定:“孩子就桑鶴鳴,或者桑九皋,一聽就是我桑渡遠的孩子,氣派!有排麵!!”
奚挽君頓了下,“還是算了吧。”
“啊?”桑渡遠抓耳撓腮,“為什麽?”
“子鶴鳴或九皋,是不是不太好聽?”奚挽君皺眉。
“那……”桑渡遠沉思,“就奚鶴鳴,或是奚九皋,有沒有好聽一些?”
“並沒有。”奚挽君放下手裏的筆,看向桑渡遠,“孩子已經取好名字了。”
“啊?什麽時候?”桑渡遠雖然不解,但還是尊重,“不過你的學識確實比我好太多了,你取名我放心。”
“不是我取的。”
奚挽君:“是扶搖兄長取的名字。”
桑渡遠麵上的笑容石化了,“什、麽?”
趙亦寒坐在一邊謄寫請帖,“虞扶搖取了名字,這你都聽不懂。”
桑渡遠指了下自己,口齒都不清楚了:“憑什麽剝奪我給我兒取名字的權利。”
“哪裏剝奪了,這不是你取不好嘛。”趙明詩一邊將寫好的請帖扔給李逢生壘好。
孫由笑話道:“你怎麽不直接取名桑頂天,聽上去更氣派,頂了天了。”
桑渡遠氣得跺腳,抓住奚挽君哼唧:“那是老子的兒,憑什麽讓虞扶搖那廝取名。”
卿扶嘖了聲:“人小王爺取名字是比你好聽啊,雲昭、雲昭,一聽就是個大人。”
奚挽君了桑渡遠的腦袋,笑容裏多了幾分討好,“好了,當日發作,是兄長抱我回來的,我便同他提了,讓他當孩子的義父。”
“什麽?”
桑渡遠騰的一下起,“你讓他當孩子義父?怎麽不跟我商量?”
“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卿扶白了兒子一眼,提醒:“咱們家這小郡主,日後有個淮南王當義父,那份別提有多風了。”
“將門虎,是將軍的兒已經夠風了。”桑渡遠氣得踱步起來,“虞扶搖這廝,定是居心不良。”
“醋缸子,你想太多了。”孫由嘖了兩聲,搖了搖頭。
“狗聽了都得搖頭。”趙亦寒接話。
孫由氣笑了,“你背刺我?”
“這應該是明刺。”李逢生抬眉。
母將孩子從正堂外抱了進來,“一醒來就哭,鬧著要找爹爹娘親。”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還是瘦瘦小小,如今過了一個多月,就已經被養的白白胖胖了,眼珠子也亮閃閃的,四轉悠,靈氣滿滿。
“誒喲小雲昭,生得真好看,真像娘親。”孫由抱著孩子,喜笑開。
“兒像爹。”
桑渡遠搶過小雲昭,抱在自己懷裏,稀罕道:“這眉眼生得,到底是我閨,專挑你爹俊的地方長。”
卿扶拿著撥浪鼓逗小雲昭,“一個多月前你還說像猴。”
“誰敢說我重孫孫像猴?”
老夫人大老遠聽到這話,險些沒一拐杖死桑渡遠,“你才像猴,你全家都像猴。”
桑護疆:“……”
一邊進門的桑舒也沉默了。
堇夫人跟著進來,笑道:“滿月酒給老二和老四那邊都傳了消息,老二那邊明淵剛科考完,可以過來,老四那兒的人說他又去遊曆了,隻囑咐著送來了一份禮。”
奚挽君接過禮盒,拆開一看,發現是一柄玉如意。
“這瞧著還貴重。”老夫人點評:“他倒是有心了,隻是這禮不是送給咱們小雲昭的吧?”
“送給挽君和阿遠不也是送嘛。”
趙明詩端詳著玉如意,指著邊角上的一行小字,嘀咕道:“這上頭寫著什麽?好像不是大趙的字。”
“是大趙的字,像是佛經之類的。”李逢生研究道。
桑渡遠掃了眼玉如意,眸底微沉,“他不在京城?”
堇夫人嗯了聲:“他平日裏那個隨從是這麽說的。”
“先別管這些吧,數數請帖夠不夠。”趙亦寒將請帖翻了翻,“應該差不多了。”
過兩日便是小雲昭的滿月禮。
小家夥越來越喜歡纏著奚挽君了,到了夜裏,奚挽君將小雲昭抱在床上哄。
小雲昭手撲騰著,一個不留神就解開了奚挽君的襟。
母見了,連忙抱開小家夥,看了看奚挽君前微的襟,“夫人,您生完孩子水還是夠的,要不試著喂一下小郡主吧。”
其實在生小雲昭之前,卿易水就將宮廷裏的母送來了侯府,自古以來像他們這樣的高門大戶,誕下來的子嗣都會請富經驗的母喂養孩子。
並非隻是喂,母通常還有頗高的學識和素養,陪伴孩子長大,也能讓孩子耳濡目染多學些東西。
加之奚挽君還有絕英閣的生意要顧及,不能時時刻刻照顧孩子,故而也沒拒絕卿易水的好意。
奚挽君沒給孩子喂養過水,先前覺得不自然,但是看小雲昭賴在懷裏的模樣,心裏一,將小家夥抱在自己的懷裏。
像是渾然天。
小雲昭吮吸的作很練,白胖的小手握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忽地。
屋門從外被打開。
桑渡遠邁進門就瞧見了奚挽君衫半解,垂下了臉,帶著溫的笑意給孩子喂。
他表一怔,腳步也停了下來。
奚挽君沒想到桑渡遠這時候會進屋,連忙將衫重新係好,小雲昭也喝夠了,起了困勁,娘便將孩子先抱走了。
桑渡遠走過來,倒是沒說什麽,瞥了眼係腰帶的作,結滾了兩下。
奚挽君將絕英閣這段時日的賬本拿出來看,自從去潭州,京城的賬目就看得很,晚楓每次來信雖然會大致告訴一些況。
但無論如何,賬目還是得自己看一看,也好準備著手後續的生意。
先前和孫由研究出的聯名款衫,還有茶,都很火。
接下來還想再研究一下胭脂水的和款式。
潭州的絕英閣總來說是失敗品,也得從中吸取經驗,為下一個分店做準備。
算盤的聲音打得啪啪響。
桑渡遠坐在床邊,看子算賬,他先去了趟盥室,洗好後看奚挽君將算盤擱到了一邊。
“算好了?”
“嗯。”
奚挽君了個懶腰,“困了,剩下來的明日再看。”
“困了?”
桑渡遠的手放在肩上,“給你。”
“這麽乖?”
奚挽君笑了聲,躺了下來,“確實有點酸。”
“酸嗎?”
桑渡遠的手方才還在肩上的位置,按著按著就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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