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皇。”溫澤戰拽韁繩才勉強讓驚的馬兒停下來，可他還沒來得及尋救下季泱的人麻煩，便乍然聽到這一聲怒吼，方才暴怒充滿殺意的神立刻收斂了許多。

他惡狠狠的瞪了季泱一眼，這個人定然是故意的。

但是聽出政德帝語氣中的怒意，溫澤戰也不敢放肆，立即便策馬朝政德帝趕去。

“你不怕他在陛下麵前胡說八道嗎？”顧寒酒幽幽的問。

季泱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陛下不瞎。”

不管和溫澤戰為何鬧矛盾，他想騎馬將自己撞死的畫麵政德帝是親眼所見，騙不了人。

顧寒酒沉默下來，季泱做事一向周全。

就像替定遠侯府爭取自證清白的時間一樣，看起來是陛下為了替二皇子殿下立威才寬恕了定遠侯府時間。

可實際上，卻是季泱在幕後的手腳。

隻是出手太，除了自己和被季泱利用而不自知的溫如許，不會再有人知道這件事。

“顧寒酒，我再教你一個道理，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仰頭，語氣雙眸似是沉寂了千年的寒潭，亙古無波卻依舊引人沉淪。

顧寒酒結滾，下一刻有些狼狽的別開視線不去看季泱。

他嗓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幹啞；“多謝季大小姐，賜教。”

季大小姐四個字他說得尤為綿多，帶著幾分季泱讀不懂的緒。

季泱疑的瞥了他一眼，倒也沒多想，隻道；“走吧，我這個害者也該去和那施暴者對簿公堂了。”

季泱翻上馬，顧寒酒隨其後。

很快，兩人也來到了政德帝麵前。

而先他們一步過來的溫澤戰此時已經被政德帝罵得無完了。

“陛下，泱泱沒事，莫要因為臣傷了陛下和大殿下的父子。”

說著，驚懼的看了怒視著的溫澤戰一眼，聲道：“臣畢竟沒傷。”

顧寒酒抿了抿，瞧著季泱這故作無辜的樣子隻覺好笑。

倒是裝的得心應手。

“說的什麽混話。”政德帝正在氣頭上，看到季泱這般懂事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的氣不打一來。

他指著溫澤戰：“若非顧小子及時出現，你小命就折在這小子手裏了。”

季泱垂眸，敢怒不敢言：“他畢竟是大皇子……”

“哼。”政德帝冷哼了一聲：“他若是還記得自己的份，便不該做出如此殘忍暴的事。”

季泱歎氣：“大皇子殿下隻是行事隨意放縱了些……”

政德帝瞪著眼：“就是朕太放縱他了！”

“季泱，你給本殿閉！”溫澤戰沒忍住怒吼出聲，季泱每一句話都在給自己下套，偏偏還裝得如此楚楚可憐，將父皇耍的團團轉。

“你給朕閉。”政德帝瞇著眼，“朕允你說話了嗎？”

溫澤戰憋屈的咬著牙，倒是沒再開口。

可政德帝卻沒打算這麽放過他，直接命令道：“給朕滾回京都好好在你的大皇子府閉門思過，沒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父皇？”溫澤戰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最尊敬的父皇，想不明白他為何會為了一個無關要的臣子之如此責罰自己。

秋狩還沒結束，他便被罰回京，旁人會怎麽看他？

然而政德帝卻沒打算心，“怎麽，朕難道還命令不了你了？”

政德帝語氣雖然，但是其中暗含的迫卻著溫澤戰不得不低頭。

他死死著拳頭，借著掌心的痛提醒自己冷靜，許久才頹圮的開口：

“兒臣領罰。”

說完，他又不甘的看了一眼季泱，“今日讓季大小姐驚了，他日本殿定然親自上門向季小姐請罪。”

季泱寵辱不驚的頷首：“大殿下言重了，臣不敢當。”

溫澤戰倒也不算蠢，這般憤怒的況下還能控製住自己的緒。

隻可惜，季泱出手又豈是他能輕易逃的，一環扣著一環，總歸要把命留下才算結束。

等溫澤戰被林軍送走，政德帝才又打量起季泱來，這一打量就發現了季泱馬背上鼓鼓囊囊的袋子，不由有些意外。

“你這丫頭收獲倒是頗。”

季泱眼睛一亮，似是很開心，眉眼都彎了起來，漾著林中細碎的，朝氣蓬。

倒是也不謙虛，點頭道：“托陛下的福，這前三甲臣定然能拿下。”

看著如此明的笑，政德帝方才心中的生出的不快淡了許多。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皇後為何會如此疼季泱了。

這孩子，的確越來越招人喜歡。

但是，政德帝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雖然他已經罰了溫澤戰，但是不代表他不追究季泱和溫澤戰之間為何發生爭執。

他問道：“你和老大為何鬧矛盾？”

提到這個問題，季泱眉眼中的笑淡了些。

似乎想回答，但是又猶豫的看向政德帝周圍的人，很是難以啟齒的樣子。

政德帝眸閃了閃，揮手屏退了林軍和陪駕的武將，道：“說吧。”

季泱這才一臉喪氣又恥辱的開口：“大皇子殿下說伶兒妹妹勾引他未遂，又轉投三皇子殿下的懷抱。”

似乎說出這樣的話很是丟人，季泱的臉都憋得通紅，但還是一字一句的陳述道：

“還說，臣和伶兒妹妹是一樣的人。臣一時不忿才和大殿下生了口角。”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份不該和為皇子的溫澤戰發生矛盾，季泱屈膝跪了下去。

“臣於禮節有損，還請陛下責罰。”

政德帝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季泱和溫澤戰鬧矛盾居然是因為這樣一件事。

而且，還涉及到了老三和季伶。

想到前些日子季伶那著淩的樣子，政德帝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

能和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扯上關係，季丞相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兒。

忽而，政德帝又想到皇後所說怕季泱被帶壞一事，心底對丞相府的不滿又更甚了些。

皇後的眼總不會錯，看來季泱確實不該再留在丞相府了。

政德帝眼神明明滅滅，沒人猜的他在想什麽，但是帝王上不自覺流出的迫還是讓季泱大氣都不敢出。

所說隻是忽略了自己挑釁溫澤戰的那部分，這樣半真半假的話，才不會讓人察覺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