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泱挑眉，許是心不錯，便調侃起顧寒酒來：

“怎麽，世子爺吃醋了？”

顧寒酒神一僵，下意識的避開季泱含笑的視線：“胡說八道。”

季泱輕笑聲，“你也知道我在胡說八道啊。”

眼前人難得笑聲本來輕悅耳，顧寒酒心中才升起一說不清的，忽而又聽說了這句話，心立刻冷了下去。

於是，連帶著那張驚才絕豔的臉也染上了一層薄怒，帶著生人勿近的寒涼。

季泱狐疑的看著他：“顧寒酒，你不會真吃醋了吧？”

這個男人，最近緒變化倒是多了。

不像以前，仿佛一潭死水，任誰靠近都激不起半點波瀾。

“我沒有！”顧寒酒眉心不自覺的擰在一起。

他為什麽要吃醋？他又不喜歡季泱這樣朝三暮四的人，一會靠近自己，一會又親近驚鴻公子……

這樣就罷了，還和溫辰逸牽扯不清。

想到這，顧寒酒眼中的戾似乎更重了兩分，他質問出口：“季泱，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溫辰逸？嫁我是想和他賭氣？”

季泱和溫辰逸的過去，他讓人查了。

他不是那些蠢貨，會被季泱的三言兩語蒙騙，他分辨得出來，季泱過去對溫辰逸是付出了真心的。

否則，為何溫辰逸的名字能與的名字並肩而立這麽多年！

若不願，誰能勉強得了！

意識到這點，顧寒酒心底滋生出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焦躁和不安，仿佛有什麽在拽著他看清這一切。

看清，他隻是季泱刺激旁人的一個借口！

季泱驚愕的看著男人眼中的掙紮，尤其是當及他眼底那喧囂的不安和恐懼時，季泱下意識的抓住了他冰冷刺骨的手。

“顧寒酒，你聽我說！”低吼一聲，手上也不自覺的用力。

顧寒酒抬眸看向，那雙墨的瞳孔中暗含的風暴讓季泱心中一，下意識的放了語氣。

“嫁你並非賭氣，也並非為了溫辰逸。”

耐心的解釋：“我需要一個徹底剝離丞相府的機會，而婚姻便是最好的借口。”

“與其嫁一個我不知深淺的男人，不如選擇你。”至上一世和顧寒酒鬥了一輩子，雖然和他難較高下，但是卻也算了解了顧寒酒這個人。

他雖然看起來冷漠，可卻是一個極其護短又有原則的人。

他雖擅長謀略，卻從不會將那些手段用於自己邊之人，更別說做卸磨殺驢和背後捅刀子的小人行徑。

最重要的是，顧寒酒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兩人親，才能說是各取所需。

“不如選擇我？”顧寒酒重複了一遍這五個字，眼中的墨似是淡了些，可眉心還是的在一起。

這個答案讓他的心裏沒那麽煩躁了，但依舊不是讓他很舒服。

看到季泱眼中的擔憂，顧寒酒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他心虛的垂下眼眸，本想解釋自己為何這般，視線卻落在季泱抓著他的手上。

的手很是溫暖，猶如一塊暖玉，將溫度一點點的傳到他的裏。

這一刻，顧寒酒清晰的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頻率。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卻如同被燙了般將手收了回來。

隻是，在桌麵的遮擋下，他另一隻手卻貪念的挲著季泱抓過的地方，仿佛這樣那點殘留的溫暖便不會散去。

“泱泱。”顧寒酒麵上的神已經恢複如常，他疏離又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的子，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敘述道：

“你我的婚事雖然是各取所需，但是我不希有第三者足你我之間。”

哪怕是利益使然，他和季泱之間都不能再一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人，都會讓他惡心。

所以，他會管好自己，季泱也一樣。

季泱愣了愣，不聽顧寒酒後麵所說，他喚的這聲‘泱泱’倒也算得上是纏綿多。

但很快季泱便將這點旖旎的覺從腦袋裏扔了出去，聲向顧寒酒解釋道：“我與溫辰逸再無，也不會再因他做出什麽蠢事，你可以放心。”

雖然和顧寒酒之間沒有，但是合作夥伴之間也需要信任。

不想出現沒必要的麻煩，所以季泱願意耐心的和顧寒酒解釋清楚。

或許是接了季泱的解釋，顧寒酒上的戾氣散去不。

隻是那雙桃花眸中浮著一層霧氣，可憐又可。

季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臉不紅氣不的收回視線。

嘖，誤人啊！差點迷失在顧寒酒的貌中了。

假裝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想到顧寒酒剛才的異常，才又問道：“你的況，請過大夫看過嗎？”

“什……麽？”顧寒酒迷茫的看著。

季泱想了想，才又確的補充：“像剛才那樣控製不住自己緒的況？”

顧寒酒上一世也曾出現過這種況，那時是季泱追他手中的政德帝的旨，追了兩天兩夜之後兩人突遇山石滾落，一同墜懸崖。

那時的顧寒酒渾是傷，兩人又被困在山穀中了幾天幾夜，後來他便和現在一樣控製不住自己的緒。

但是顧寒酒怕傷害到，便趁著難得的清醒時刻用樹藤將他自己綁了起來。

拇指的藤條將他上的服磨破，連皮都磨碎。

可顧寒酒從頭到尾都沒哼過一聲，隻用那雙小傷般的眼睛盯著季泱，貪婪、，還有讓季泱至今難忘的無措和絕。

季泱不知道要怎麽形容那個時候的顧寒酒，隻知道他是不太正常的。

隻是，今天再次看到顧寒酒這般，季泱卻覺得他現在的況還沒那麽嚴重。

或許，能治？

聽到季泱的問題，顧寒酒雙手蜷在一起，眼睫不由自覺的了一下，半掩著的瞳孔小，危險至極。

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