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你沒事了！”顧寒酒驚喜的看著懷中的人，失而複得的將季泱帶懷中，抖得將的包圍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四個字，眼眶卻不知不覺的紅了。

“放開我吧。”季泱輕聲開口，顧寒酒不敢惹生氣，便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將人放開。

可在看到季泱恢複正常的臉時，心尖還是不由自主的了一下，同時心中也越發的不安。

泱泱的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發病？

季泱慢慢平複著呼吸站起來，隻看了一眼已經沒有靜的季伶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泱泱……”顧寒酒不安的盯著季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我不是故意聽的。”

季泱不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顧寒酒，卻好似連他的靈魂都看了一般。

顧寒酒心虛得低下頭，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來聽，想要弄清楚季泱對季伶等人的恨意從何而起……

卻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個不可思議的。

泱泱，會不會殺了自己滅口？如果泱泱要殺自己，自己是反抗一下呢？還是乖乖的被殺掉呢？

他在心中糾結著，耳邊卻傳來季泱冷漠的聲音。

“你既然已經聽到了，便該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

顧寒酒不解的抬頭，看到季泱眼中的冷漠時心猛地一滯，又酸又脹。

顧寒酒：“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早就知道了。”

明知道和世間的子一樣，都善於偽裝，明知比那些後宅中惡心的人還要心狠手辣，明知眼中隻有仇恨和權利，絕不會上自己……

卻還是，因為蓄意而為的調戲而心，因為隨口的相助而沉溺，因看向自己時沒有半分厭惡的眼神而認輸。

“泱泱，我們是一樣的人。”他沉聲強調，正是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所以顧寒酒才不怕季泱知道自己真實模樣時會產生厭惡。

因為他們一樣被所在乎的人利用、拋棄，所以，他們這樣殘缺的靈魂才能一起互相取暖。

季泱扯了扯角：“我們不一樣。”

推開門，向外麵走去，指著逐漸升起的紅日。

這是冬以來的第一抹太，是那樣的耀眼、絢爛和溫暖。

季泱道：“你便是這抹經曆過黑夜之後冉冉高升的暖日，你全新的生活才開始，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但我不一樣，顧寒酒，我隨時都會死。”抿笑著，太打在的臉上是那樣的溫人，可的話卻是那麽的讓人絕。

“你既然全部都聽到了，便應該相信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在你們的眼裏我應該是個怪才對。”

“你不是怪。”顧寒酒跟到季泱的邊，偏執的盯著恢複了淡漠的雙眼，努力在的眼中鐫刻上自己的痕跡。

“泱泱，你隻是多了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難道要放棄這樣的機會嗎？報仇之後你還可以好好的活著，沒人能再傷害你。”

看著顧寒酒這模樣，季泱無奈又覺得淒涼，仰著腦袋，第一次沒有排斥顧寒酒的靠近，第一次任由他落自己的眼中。

季泱諷刺的笑著：“你聽到我所說的重點了嗎？”

想到季泱好幾次瀕臨死亡的場景，顧寒酒下意識的想要將這些畫麵出腦海，可季泱偏偏要他看清楚。

“我說了，我隨時會死。像今天這樣的場景你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季泱語氣很平靜，談及自己的死亡時也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隨意。

“顧寒酒，或許，當我的執念消散的那一刻，我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我不知道是是什麽原因讓我能重來一次，可我能覺得到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些日子，心口絞痛突然失去自控的次數越來越多，心裏那點可笑的奢求便也散的差不多了。

能在這一世，保住所在乎的人已經是奢求，至於自己……蒼天從來不會對仁慈。

季泱退後一步，重新拉開和顧寒酒之間的距離：“放棄吧，我不會你。”

短暫的對彼此來說都是折磨，還不如從未。

至幹幹淨淨、毫無留。

顧寒酒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季泱從他邊走遠，他都沒有作。

天空不知何時又有潔白的雪花飄落下，慢慢的在顧寒酒上堆積了一層又一層。

那雙不羈肆意的眼睛裏，像是凝結出一層冰晶，將他好看的桃花眸徹底覆蓋。

直至一夜過去，殿試的鍾聲響起才將顧寒酒從無盡的黑暗中拽了出來。

“泱泱……”他了，可周圍卻無半點聲音。

顧寒酒覺得自己嗓子好疼、眼睛也疼，像是有什麽要從眼睛裏湧出來。

不，是真的有什麽從眼睛裏跑出來了……

顧寒酒抬手接住滾落臉頰的晶瑩，上堆積的雪簌簌落下，一片純白中顧寒酒看清了自己掌中的東西。

是眼淚啊……自從被雪霓夫人當做品送給夏夫人之後，他便再沒見過這麽可笑的東西了。

他將手中的晶瑩握，眼中逐漸染上瘋狂之。

泱泱，你怎麽能丟下我一個人去死呢？

就算是死，也該帶上我啊……

“公主，顧世子已經離開皇宮了。”何姑姑低聲在季泱耳邊稟告。

昨日公主讓人去理了季伶的，也讓人暗中看著顧世子，也不知道公主殿下給顧世子說了什麽，讓顧世子在院中一站就是一天一夜，期間都沒一下。

若不是看到他呼出的熱氣，暗衛都要懷疑顧世子是不是為了一座雕塑。

好在，今兒個顧世子總算恢複了正常，自己主離開了皇宮。

隻是想要來稟告的暗衛那驚恐畏懼的眼神，何姑姑心中有些不安。

正想將暗衛的異常告訴季泱，偏生殿已經到了季泱的名字，所以何姑姑剩下的話便隻能咽了下去，叮囑季泱道：

“公主不必張，一切如常便是。”

季泱溫的笑著：“多謝姑姑。”

“傳，長樂公主覲見！”

季泱抬腳踏金鑾殿，這是重生之後第一次進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高臺之上，龍椅尊座，政德帝銳利的視線直直落在季泱上，和以往的溫和以及憐完全不同。

而在金鑾殿的兩側，十位位高權重的閣老也打量著這位大燕唯一的公主，會試中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