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著這些人上散發的強大力，季泱卻麵不改的邁著均勻一致的步子走到最前方，然後規矩的向政德帝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政德帝垂眸打量著跪在自己的麵前的人，眼前的季泱和記憶中的季泱似乎有一些不同，可看起來卻還是一樣的乖巧。

不過，到底是扮豬吃虎，還是人麵心就不得而知了。

但政德帝臉上還是出了笑：“起來吧。”

季泱：“多謝父皇。”

站起，雙手疊放於小腹前，又分別向兩側的閣老見禮：“晚輩給各位閣老請安，祝各位閣老康健。”

周閣老瞇著眼，想要從季泱的禮數挑出錯，卻發現毫無可挑剔之。

他著花白的胡須：“久聞長樂公主大名。”語氣聽不出喜怒。

季泱淺淺笑著：“多謝閣老誇讚。”

周閣老角了，他這是在誇這個小丫頭嗎？是真沒聽出來自己的意思還是裝的？

但無論是什麽，看著季泱這乖巧溫和的樣子，他倒是再說不出刁難的話了。

看到周閣老吃癟，政德帝倒是心好了不。

他打斷其他人對季泱的打量，問道：“長樂，昨夜的事你準備怎麽給朕代？”

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幕，季泱心中並無慌，屈膝跪下，有些事瞞不了一輩子，主代並無不可。

所以，季泱道：“如父皇所想，兒臣的確會武功。”

沒想到季泱會直接承認的政德帝難得怔愣了一瞬，然後才笑出了聲：“你這丫頭倒也不怕朕罰你？”

季泱抬頭，看著政德帝看似笑容滿麵，實則殺機暗藏的神，低低道：

“兒臣沒做什麽壞事的話，父皇就算要罰兒臣母後也會護著兒臣的。”

“你……”政德帝一陣無語，這丫頭是搬出皇後來自己了？

可想到今日殿試之前皇後的警告，政德帝頗為無奈的了鼻子，好像是有用的。

他指了指季泱：“鬼機靈。”

季泱笑著，卻還是主解釋道：“兒臣至今所學的武功，隻在救三皇兄時用過，所以父皇可以放心。”

這話聽起來是季泱在替自己狡辯，可政德帝和這些了的閣老，自然聽得出季泱話裏的示好。

是想表達所學不會危害江山社稷，安政德帝的心。

顯而易見，這個答案也是政德帝等人想要的。

一個武功高強的皇室公主，對大燕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政德帝讓季泱站了起來，和幾位閣老對視了一眼，這才開始出題去考季泱。

政德帝揶揄道：“泱泱，若是殿試不合格，這朝堂你還是進不了的。”

雖然季泱的會試考得不錯，但不代表能學以致用。

這殿試，考的就是學以致用。

季泱謙虛的笑著，卻無比自信：“還請父皇和各位閣老出題。”

￥

定遠侯府

顧寒酒才踏自己的院子就一口鮮噴了出來，鮮紅耀眼的之花綻開在白茫茫的地麵。

聽到靜出來的十五看到這一幕直接變了臉，他趕上前去攙扶顧寒酒，卻在對上顧寒酒猩紅的雙眼時猛地停住。

“主子？您這是……”剩下的話，十五不敢問，因為他已經察覺到顧寒酒上釋放出來的迫力十足的殺意。

十五咽了咽口水，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可顧寒酒卻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便抬手掉角的朝著屋走去。

十五心神一鬆，趕跟上。

顧寒酒半躺著靠在藤椅上，修長的搭在藤椅前方的書桌，上的氣息慵懶又危險。

他似是隨口一問：“我記得凜冬閣之前抓到過一個苗疆的巫師？”

突然聽到顧寒酒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是十五還是聽清楚了這段話。

他暗自慶幸著顧寒酒還存有理智，一邊努力回憶著凜冬樓囚的人的背景，這才在顧寒酒逐漸不耐煩的眼神下點頭道：

“確有這麽一個人，主子想要見？”

顧寒酒：“把人帶過來。”

十五立即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顧寒酒睨了他一眼，下令：“你親自去，出了任何差錯便不必回來了。”

十五頭皮一麻，這巫師在凜冬樓囚了五六年，顧寒酒從未過問過。

雖然不知道顧寒酒為何突然對苗疆的巫師興趣了，但十五也不敢多問，立即便帶著人朝凜冬樓的總舵趕去。

等十五前腳一走，顧寒酒眼中抑的鷙便再也掩飾不住。

他盯著雪地裏那鮮豔的紅，眼中的猩紅之越來越濃。

皇宮，書房

季泱走出金鑾殿的時候頭上已經布滿了細汗，雖然知道今日這關不會很好過，但也沒想到會這麽難。

想到這接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自己不斷的被政德帝和十位閣老提問，季泱就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發疼。

好在一踏出金鑾殿，何姑姑便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蜂水遞到了季泱手中。

“公主，先喝口水潤潤吧。”旁人去金鑾殿短的一柱香、長的一個時辰便出來了，而季泱一待就接近兩個時辰，皇後這才讓人備了蜂水。

季泱將溫熱的蜂水一飲而盡，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

看了一眼最後剩下的孟蘭洲，“到你了。”剛才離開的時候，可是聽到了政德帝和那些閣老商量著要怎麽摧殘孟蘭洲了。

隻希，孟蘭洲還能像此刻一般神采奕奕的踏出金鑾殿吧……

回到雍和宮後，季泱便不管不顧的睡了一天一夜，神這才恢複如常。

但還不等再懶，顧寒酒的消息便又遞到了的手中。

‘山匪回京途中遇刺，我親自去接人，你是否要一起？’

遇刺？

到底是什麽樣的刺客，連凜冬樓的人都沒有辦法應付？

季泱眉心便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難道是薑文派出去的人？

想必，薑文也查到了那些山匪的消息。

薑文此人手中有軍隊，說不定還和駐守各個城池的軍隊有勾結，顧寒酒一人去能應付嗎？

季泱低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信紙化為齏，又去見了皇後之後，便匆匆離開了皇宮。

顧寒酒負手站在定遠侯府的屋頂上，一雙眼睛注視著皇宮的方向，眼中的希冀也在時間流逝的過程中逐漸減。

他收回視線，狼狽的低下頭，像逃兵一般準備離開，卻在轉的那一瞬間察覺到那悉的氣息。

隻一剎那，顧寒酒上的悲涼之瞬間湮滅，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極速靠近的黑點，手指輕輕抖著，才將撲向那道人影的衝了下去。

泱泱現在不願接自己，不能撲上去，會嚇到，還會被厭惡……

所以，再等等，等確定自己不在乎生死，隻在乎的時候，就好了。

但是，看著季泱越來越近的影，顧寒酒的理智卻還是被心中的徹底摧毀。

“泱泱。”他呢喃著的名字，在的形即將靠近侯府之時，從屋頂上縱跳了下去，在季泱反應過來之時將人的抱在懷中。

他像是寄生在季泱上的生，貪婪的呼吸著獨屬於季泱上的氣息。

“泱泱，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