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不会看错,是朕未曾近邀,所以你并未发觉朕在看你,今日如此近地一观,当真是出水芙蓉之貌。”
此话一出,席上各人神各异,江凝几不可查皱了皱眉,江辞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热闹的宫宴霎时变得落针可闻。
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只有一个。
沈晚紧紧攥着自己的边,看着跪着的江凝,不暗骂道——这个老皇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江凝正是风华正茂的桃李年岁,竟然打起了的主意,甚是没脸没皮。
沈晚心中盘算着的转囿之法,正起准备开口,就看到江辞站起对东芜帝一揖。
“陛下谬赞了。臣自小便与家妹甚笃,近来臣忙于公事,没有时间陪着。家妹不日出嫁,以后兄妹相聚的时日就更了,家妹便想着出阁前多来宫中探我一二。”
良久,东芜帝都没有出声。
江凝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江辞不动声看了一眼柳衡,那个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人。
江辞还不知江凝与柳衡究竟如何了,但若东芜帝深究江凝的婚约是与谁,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江凝的一辈子葬送在暗无天日的宫阙中。
但看平日里江凝与柳衡二人,这应该不算乱点鸳鸯谱。
只是方才他与柳衡四目相接时,他从柳衡的目中没有读出失落或者是心爱的子被帝王选中的惊惶之,反倒是压抑着一些他也看不懂的绪。
江辞正待二度开口,却听东芜帝慢悠悠道:“朕记得,朕的晚晚与你年岁相近,你只比他大三岁。”
东芜帝视线忽然转向沈晚。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按捺住绪开口道:“是啊父皇,晚晚今年已十五了。”
东芜帝忽对沈晚出慈爱的笑:“朕的晚晚已及笄了,你看看,你的好友江凝都已要出嫁了,你的驸马却还不知在哪儿。”
江辞看着东芜帝,内心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想法,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东芜帝悠悠道:“不如这样,今日宫宴如此多的才俊,朕便为晚晚做主了,指一个驸马给你。”
沈晚诧异抬头看着东芜帝。
东芜帝的目在太子一党的人上流连,看得沈晚心惊。
太子一派,个个都是擅权弄术的好手,且不说在政事上如何,只说个人的品,便也都是个个流连花街风流,在酒池子里泡出来的声之徒。
可眼下东芜帝本不会考虑这个儿,皇命一旦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系统:宿主,快想想办法。
沈晚:在想了在想了。
思绪慌乱之际,沈晚的目不意间掠过江辞,却见江辞也正看着。
暖黄的宫灯下,江辞眼底也被映出一层细碎的。他深深地看了沈晚一眼。
还未等沈晚读出那一眼中的绪,就听到东芜帝与江辞同时出声。
“江爱卿。”
“陛下,臣...”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一瞬间,江辞觉得自己的心跳倏然快了起来,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平静道:“下僭越,请陛下先言。”
东芜帝缓声道:“你年及第,年纪轻轻居高位,如此品,堪与朕的晚晚相配,不如今日,朕也为二人做个主?”
第53章 是我自己想要求殿下为妻
沈晚诧异抬头,看向东芜帝。
江辞的目快速掠过沈晚,瞥见眼中的惊讶。
系统:宿主,天上掉馅儿饼了。
江辞在心如擂鼓的间隙挣脱出两分清明的思绪来——原来,今日一开始东芜帝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非江凝。
他本就没有想过要让江凝后宫。只是借口于此,让他不得不出言转囿。
待他拒绝了第一件事,就不能再拒绝第二件事。
而今日这个赐婚,是东芜帝为了拉拢以他为首的清流一派。
宦党失势,如今朝中只剩太子党与清流一派。
哪一方独大都是对他的威胁,所以他要制衡,而他的儿是随便可以牺牲掉的筹码。
但万千的利弊权衡都是次要,他忆起方才东芜帝那句话过后沈晚的眼神。
是惊讶的。
但不是喜悦。
他在与东芜帝一同开口的那时,他是想向东芜帝求旨,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沈晚,当真愿意作他的妻吗。
而且,他心里不希他们两个人是因帝王权术才被捆绑到一起。
沈晚看向江辞,看到了他的踌躇。
东芜帝面不悦地开口:“怎么?江爱卿不愿意?是觉得朕的晚晚,有哪里不好么?”
江辞恍然回神,踌躇道:“不,臣只是,臣只是...”
“既然不是不愿意,那朕便做了这个主,赐你二人金玉良缘,跪下谢旨吧。”东芜帝截断江的话,不容置疑地开口道。
沈晚在原地滞住。
该高兴。
这本就是需要完的事,不是么?
可是的婚姻大事,竟然就在这几句话之间被敲定下来,连一句话也容不得说,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怅然。
江辞是万里挑一的才俊,堪称良配,可若是换了别人呢?
公主尚且如此,那寻常子呢?
就像是方才的江凝一般,若东芜帝执意要让后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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