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地方，不屬于天下四國的任何一個地方，對嗎？”

沈晚所描述的每一句話，都實在讓蕭越難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四國之境的任何一。

沈晚輕輕點了點頭。

在看不見的地方，蕭越眼底忽然戾氣叢生，他的指尖攥到發白 。

“那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就是殘暴又嗜殺的上位者,我弒父殺兄，在你那個世界里，一定是離經叛道罪不容誅之人。”

“可因果循壞，是你的父兄先不仁不義，你殺了他們，如何能離經叛道？便是那聲父兄，你都不必再喚了,他們一點兒也不配。”

“還有那日殿中的人，你也并非毫無緣由殺了他們。”

蕭越眼中翻騰的緒越來越濃烈，指尖緩緩拂上了沈晚的后頸在那挲著。

“你在偏袒我？”

“可無論那些人是該殺還是不該殺，我手上也沾了他們的了，業障太重，會得報應的。你偏袒我，不怕和我一起被天打雷劈麼？”

沈晚一時困意上頭，也沒聽出來蕭越這句話背后深埋的瘋狂，只撐著眼皮把心里想的一腦兒全說了。

“我不覺得殺了該殺的人會有什麼業障，不過是自己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何況我這也不算偏袒你，只是實話實說。”

“若真有什麼天打雷劈，那就在你之前先劈了我。”

沈晚說著說著，聲音就逐漸微弱下去。

良久，蕭越的指尖過后頸，順著脊背到沈晚的腰肢，輕輕地點著，眼里是快要溢出來的癡迷與留。

喑啞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沈晚勻長的呼吸聲幽幽響起。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就算是下地獄…你也得陪著我。”

第87章 唯獨不該有

近來沈晚被蕭越磨泡地無法，竟也逐漸習慣了晚上或者午間小憩時旁多躺一人。

每回安歇看見爬床的蕭越，沈晚也懶得再抬一下眼皮子亦或是多說什麼。

蕭越也準了沈晚心，同榻而眠時還總拉著絮絮叨叨講話。

他的手在沈晚的后頸上，每回不輕不重地著，不消一會兒便讓沈晚的困意更濃了。蕭越依然在耳邊說話，聲音是他刻意低了的，催得更困。

到了最后，沈晚迷迷糊糊間應了蕭越什麼自己也不記得。

只第二天蕭越拉著的手十分委屈地說——怎麼反悔了，你昨日應過我的。

起初是讓喂他吃幾塊點心，然后是讓給他做一碗面，到后來就了要抱著他睡一整晚。

眼見著蕭越越來越得寸進尺，沈晚夜里便也留了個心眼子，蕭越說什麼也不應了，只他的手心就算作罷。

只是蕭越上的傷口已經好些天了，總不見大好。

沈晚一心想著等著蕭越見好了再琢磨自己的去向，如今看著恢復得如此之慢的蕭越，沈晚也不有些疑。

從前蕭越肩頭的傷都深可見白骨了也不見這般，養了快十天了還毫不見起。

難不傷了心脈？

沈晚又搖搖頭，即便傷了心脈，醫也比懂得多，如何調養，醫自然有齊全的法子。

只是實在有些好奇，夜間醫來換完外敷的藥后，沈晚便留了一人在殿中問話。

“陛下的傷為何總不見好？可是傷了心脈？”

沈晚和蕭越坐在同一方，中間放了方檀木半圓桌。

沈晚問話時，蕭越若無其事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撇了撇浮沫。

醫低著頭跪在殿中，想看一眼上方卻又不敢。

盞蓋與杯相，聲音有些悅耳，那醫一個機靈，立即回道:“這...呃這...倒是不曾傷及心脈。”

沈晚點了點頭，又問：“既不曾傷及心脈，為何還恢復得如此之慢？”

那醫一時拿不準怎麼回話，支支吾吾半晌，只聽上方一聲沉悶地擱下茶盞的聲音。

蕭越頗有些和悅地著下方跪著的人。

“怎麼了？張醫，孤的病，是有什麼避諱之麼？怎麼不說話？”

“陛下勞國事，心境總是寬不下來，如此一來，便難以調養一些！”

沈晚回憶了一下三年前，那個時候蕭越的心境也不見得寬多。

“莫不是還有一層緣故？陛下如今已過弱冠，子便比不上從前年時了,以后若再這樣的傷，再不可能有十天就好的了?”沈晚問道。

“咳咳...你說什麼？”蕭越突然被剛喝下去的茶水嗆了一下。

沈晚轉過頭看了蕭越一眼，見他面有些奇怪，以為是他嗆得難。

“你先別話了。”沈晚對蕭越道。

“張醫你說呢？方才我說的可有一點兒道理？”

跪在殿中的醫已經是冷汗直流。

他方才若沒聽錯，方才問他話的這位竟把陛下的話都堵了回去,還讓陛下別話。

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怎麼方才殿里那麼多太醫，偏生他被攔了下來。

總覺腦袋快要掛不住了。

張醫了額上的汗，巍巍道：“大抵...大抵有...”

“咳咳!”

“大抵沒有！陛下雖過了弱冠，但正值壯年，子當比之前還要好得多。如今心口的傷恢復得慢是因為失過多，有些虧了氣，所以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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