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從愣怔中回神，笑道：“是，哥哥，我和你想的一樣。”

江辭斂了斂眸子，“我以為你會說，這有些離經叛道了，因為那個人世人都不會容。”

江凝莞爾，“何為經，何為道？我想做什麼，什麼才是我的道，哥哥也一樣。”

半晌，江辭角慢慢噙起一抹笑，“知我者，阿凝也。”

“阿凝喜歡錦州嗎？”

“很喜歡。”

“那我近日帶拜訪當地豪紳世族，也好多結善緣。日后我若不在，你從淮州來常居此地時，也能有人能照拂你。”

“哥哥要去哪里？”

江辭了江凝的頭，“只是假設。若我去了很遠的地方，你孤一人，總要有人照拂你。”

江凝心頭一跳，但終究沒再說什麼。

……

京都，皇宮。

昭德殿的偏殿燈火晦暗。

有黑影自暗現，徑直在殿中跪下。

“陛下，南境四州也未有人現。”

蕭越的筆尖一，在紙上暈開大片墨漬。

他起疾步到那影衛跟前，抓著他的襟。

“怎麼會呢？”

“怎麼會呢？！”

片刻后，蕭越松了那影衛的襟，喃喃道：

“一直不喜歡宮中，一定是跑了，怎麼會死…”

“那般好看的人，怎麼會死在那焦黑的火場中！”

蕭越疾步回到桌案前，重新撲開一張紙。

“你們一定是忘記的模樣了！所以才沒有找到！”

他提筆在紙上勾勒描繪著沈晚的模樣，可越畫越覺得心如刀割。

幾筆過后，他折了筆扔在地上，又將紙撕了個碎，然后緩緩折下腰伏在案上，雙肩抖著。

“如何畫得出來呢…”

明眸善睞，瑰姿艷逸。

這區區白紙墨筆，如何畫得出半分？！

跪在地上的影衛不一怔。

他來復命時，心里只想著會如何罰。

卻不曾想竟會看到這副場景。

第103章 我沈蕓

錦州。

一不起眼的小院，沈晚從一片混沌中醒來。

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看清東西，發覺自己上換了一套布短。

環顧一圈，屋四周雖然簡陋，但干凈無比，一看就是有人用心打理。

沈晚的心稍稍放下來。

低頭看去，榻邊竟還為備了一雙布鞋。

穿好鞋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剛出門眼睛便被外頭的刺得溢出淚水。

外頭曬了幾匹沒什麼花紋的布，還曬了些魚，有一位年紀稍大的婦人正捉了子攆著一只魚吃的金虎。

沈晚用手背遮著太，靜靜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啊呦！”

那婦人轉過發現了站在小院中的沈晚，忽然驚一聲，隨即又捂住。

“你看我，忘了你剛醒，嚇到你了吧？”

那婦人牽住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笑起來時十分慈。

“我王蘆，你我王阿婆就好嘍小姑娘。你可算醒了！我就說你能醒！”

“王阿婆。”

“誒好好。”王阿婆臉上笑意更甚，“小姑娘說話怎麼也這麼好聽，這是哪里的腔調嘍水靈靈的。”

王阿婆立馬轉拉了兩只木凳過來。

“坐下說，坐下說。”

“阿婆，是你救了我嗎？”

“是我是我！我給你說，當時你渾是就趴在我家門檻上，奄奄一息了誒，找了好多大夫都說沒救了。”

“我說他們都是庸醫誒！我見你這麼好看個人，又這麼年輕，死了真是可惜。他們還說讓我不要養一個死人，我說這哪里是死了！”

王阿婆拍拍手，眉開眼笑道：“你看這，這不是就醒過來了。”

“醒了好，醒了就好！”

“我就說他們都是庸醫！”

沈晚見王阿婆是發自心的高興，心也十分，牽住了王阿婆的手。

“那阿婆，我是什麼時候到這里來的？”

王阿婆想了想，出一手指，道：“那可久了誒，快一個月了。”

“一個月？”沈晚不詫異道。

“你是不知道，你剛來的時候真的就只剩一口氣了。那服也不知道本來就是紅的還是染的，我都嚇壞了！頭幾天你天天發高燒，燒得都渾打，臉白的和紙做的一樣。”

“我天天給你灌些米漿，湯藥，后來我眼見著你臉都好很多了。”

沈晚笑起來，“謝謝你阿婆，若不是你，我也許早就死了，我會寫些字，畫些畫，以后若能賣的出去銀子，我…”

王阿婆連連招手，“我不要錢，我要錢做什麼？都說救人一命有好報的誒。你好好養起來，比什麼都好。”

王阿婆牽住沈晚左看右看，笑意又深了幾分。

“我一雙兒若還在，也和你差不多大了。竟都這麼高了，小姑娘都該嫁人了，兒子也該討媳婦兒了。”

聽了這話，沈晚心里一時也難起來。

方才還想，看渾是阿婆竟也還敢救，萬一是壞人豈不連累了自己。

原來是因為思念兒。

但終究還是因為阿婆很善良，所以才有這份機緣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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