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你沒資格來質問我！”

“你今時今日這般境地，是你自作自！”

“只有這般，你才會老實一點。”蕭越一把抓住沈晚被磨紅的手腕。

“你問我如何待你，可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是！我沒有資格問你，是我錯了！是我咎由自取！”沈晚猛然向前掙著拽住的鎖鏈，凄聲道。

“我是錯了！我錯得太過荒唐！”

“我就不該對你有一一毫的，憐憫也好，恨也罷，都不該有！”

“可我做了什麼？我竟放縱自己上你，哈哈哈哈…是我咎由自取，你說的對！我就該被這般折磨！”

蕭越的喜歡，是搶來的。

來路不正的，又怎麼可能是甜的。

自始至終這本就是蠱毒。

初時慢慢滲的皮，泛著甜的氣息，著沉迷其中。

直到深骨髓時，才猝然出它殘酷的原貌，教流教痛。

可覆水難收，已經，毫無辦法了。

已經快要溺死在其中。

蕭越的眼尾越來越紅，他看著向來溫和的人如今字字凄切，字字誅心。

“所以沈晚…你后悔了嗎？”

蕭越紅著眼睛看，抖語氣中忍著十足的怒意和悲涼。

“如果我說我后悔了，我們就能放過彼此嗎？”

“你做夢！”蕭越雙手縛住沈晚的雙肩，惡狠狠道。

“后悔？憑什麼你說后悔就后悔！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你把我從那個深淵里拉出來，帶我看過一遭人世間的好，現在卻又要親自把我推回去！”

“那為什麼當初不讓我死在那個鐵籠里！”

蕭越的語氣抖到極致，掐在沈晚肩頭的手指節因為用力已經發白，額上，脖頸上和手上的青筋都跳著。

“我告訴你沈晚！我就是壞坯子，壞到骨子里了！”

“既然你要把我推回去，那我就拉著你一同進這深淵，大家都別想著爬出去！”

第112章 你已經不需要眼睛了

沈晚目不能視，被鎖在榻上那方寸之地，每一刻對來說都變得格外漫長。

不過短短幾天，卻覺得度日如年。

蕭越不與沈晚多說話，但給喂飯時作還稱得上溫。

可這種境況下，沈晚的胃口越來越不好，有時只吃了幾小口便開始犯惡心，甚至于聞到食的味道時便覺得胃中難。

見沈晚偏過頭抿著，蕭越將手中端著的碗盞往案上一放。

沈晚聽著勺子磕碗盞的聲音停下來，有些慌地往后挪了挪。

“怎麼，你是想換個東西吃，還是想換個人來喂？”

“沒有！阿越…蕭越，我只是沒有胃口。”

“是嗎。”

沈晚剛想點頭，便猝不及防被一只手從后方握住脖頸。

“看來你還是力太充沛了，所以才不。”

溫熱的氣息一路向上，停在沈晚耳畔。

“不如我幫你回憶一下，你胃口最好的時候是我們第一回過后，你累得我喂什麼吃什麼…”

“如何，要我重復一次嗎？”

沈晚頭揺得飛快。

“不要了。”

“不要就乖乖吃飯。”

沈晚輕輕牽住蕭越的角，道：“可是蕭越，我是真的沒有胃口。”

“那你想吃什麼？”

“我現在這般狀，什麼都不想吃。蕭越，至…至把我眼上的東西解下來。”

“解下來做什麼呢？你已經不需要眼睛了，你只需要乖乖地待在這里就好了。”

“有我為你沐浴穿，喂你吃飯，你想搽什麼，描什麼眉，亦或是梳什麼發髻，我也都會。”

“你還需要眼睛做什麼呢？”

“我需要的蕭越！什麼都看不見好難，我不會再跑了，給我解下來吧好不好？”沈晚央求著。

“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

“你跑不跑得了也是我說了算！”蕭越冷聲道。

“可是，我也想好好看一看你啊阿越。”沈晚頹然道。

“我說過我是喜歡你的…可重逢那天天很晚，我還沒有好好看看你。”

“我們這麼久沒有見，我也是想你的啊阿越…”

蕭越呼吸一滯，他看到沈晚眼上的紅綢已經被淚水洇。

呵，想他。

既然想他又為什麼要跑！

這個騙子，他險些又要被騙了！

片刻后，蕭越抑著心底的燥和怒火，惡狠狠道：“巧言令！”

“你這張，我真想把它剜了去！”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很想你！”

蕭越猛地攬住沈晚的腰，恨恨地上的額頭，咬牙切齒道：“你膽敢再說一句喜歡我想我，我就讓你沒有鏈子鎖著也下不來榻！”

沈晚怔了怔，有些崩潰。

這個局面，是在是太難解了。

蕭越對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念，而假死一事徹底撕碎了他的理智。

他已經不敢去相信他了。

可是即便蕭越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不許說喜歡他，可這并不代表不在乎。

恰恰相反，是他太在乎了。

他怕這又是一場幻夢，又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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