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在求你给我机会，而是我在给你机会。”

“如非必要，我不想把事做到极致。”

“可是从前的我，对你太过纵容了。”

沈晚后知后觉生出一种被人在手心中的觉，向后紧紧贴着车壁，仿佛这样才会让有安全一些。

“可我…可我后来的确想要留在你边。”

“在昭霖寺的时候，我与你说得我们要长长久久，并不是违心的话。”沈晚的双眉紧紧蹙起，“原来…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我信。”

萧越手上的立道渐渐重了，连带着锁环磨得沈晚的手腕发疼。

“至那时是信的。”

“可是沈晚，我不敢赌。”

“如你所见，如果我真像个傻子一样去赌的话，我早就已输了。”

“若不是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寻到了你，不日后我就该变一抔黄土了。”

“对不起。”沈晚垂下头，“对不起…”

无法说出原委，可是对不起三个字又太过苍白。

“对不起？”萧越冷笑着重复着，“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是我。”

“对不起，因为你以后，再也不会有片刻自由了。”

听着萧越十分平静却又万分笃定的话语，沈晚心中大骇。

原以为只要再过些时日，萧越不再生气了，总会给解了这链子。

“可是阿越！我刚来锦州时，有一个阿婆十分照顾我，把我当做亲人一样对待。”

“我已好几天没有回阿婆的小院子去了，如今不告而别，阿婆会担心我的。”

“那你选择假死逃出宫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会怎么样？”

“不，你不会想，因为你就是个没有心的。”

话刚落音，萧越又轻哂一声。

“不对，你有心。”

“你的心给了江辞，给了江凝，给了那个不过相过两个月的阿婆，给了天下素不相识的百姓，可是丝毫都不会给我。”

萧越一句接着一句，沈晚觉得那话语中的寒刃在一刀一刀将凌迟。

他说没有心。

做的事，在萧越看来，的确是没有心的。

他说得很对。

也罢。

也罢啊。

“阿越，至…至让我给阿婆带句话也好。否则我不告而别，阿婆年事又已高了，若是一时心急出了事，我…”

“好啊，那你求我啊。”

沈晚一怔，片刻后，抓住萧越的袖，低下头颤着声音道：

“阿越…我求求你，让我给阿婆带句话去吧。”

萧越看着脸有些惨白的沈晚，终究还是出了袖。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与别人说话的机会，哪怕只是传话。”

沈晚心中巨震，听到萧越话语的一瞬间便想起了有一日晚归的场景。

那时出门走得急忘记带伞，回家时落雨了，便在一屋檐下躲雨，归家的时辰便比寻常晚了好多。

等到走到小院的巷口时，发现阿婆没有打伞，浑被雨淋了个湿，一脚深一脚浅踩在水洼中。

看到时，阿婆急忙蹒跚地走向，拉着的双手不住地念叨。

“好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如今，怎么可以不辞而别。

“阿越，我求求你！”

沈晚我也顾不得锁链的束缚，用尽力气向前。

视线昏暗，不注意便从坐上的软垫上跌落下来，双臂被锁链牵扯得泛起剧烈疼痛。

“我求求你，让我给阿婆带句话，我只说给你听，你遣人带过去就好，我不和别人说话的。”沈晚扯住萧越的摆央求着。

“我求你了，阿越…”

沈晚觉下颌被抬起，以为萧越要同意了，心中燃起一丝希。

“不可能。”

下一瞬，萧越冰凉的话语彻底浇灭了的希。

萧越的指腹在沈晚的下颌上挲着。

“恨我吗，沈晚。”

“阿越…”沈晚眼眶一酸，忍着泪水道，“为什么要这样…你心中对我有怨，折磨我就是了，这不关阿婆的事。”

若没有阿婆，世间早就没有沈晚了。

最后那气若游丝的一口气，早该在两月前就散尽了。

除了萧越，那破落的小院，也让到了这十几年未曾追寻到的东西。

“可我想让你恨我，沈晚。”萧越缓缓道，“我不需要你的爱，而且我希从现在开始，你每天都能多恨我一些。”

“否则两个多月后等到了南樾皇宫，你会承不住的。”

沈晚心中和四肢都有些发凉，有些害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阿越？”

“我现在一点一点拔掉你的羽，总好过在一瞬间突然折了你的双翼。”

“我在给你适应的时间。”

第114章 你以后的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马车一路颠簸。

萧越沉默寡言，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般惜字如金的状态。

沈晚被蒙着眼，四肢又被缚上锁链，只能躺在马车上的软毯之上。

因为阿婆的事，也暂时不想再与萧越说什么话，常只侧过躺着，留给萧越一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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