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蕭越環住時，縷縷的痛楚終于又卷土重來。

現在的疼痛還不值得一提，但總歸會到所猜測的那一步。

只是想了些事，沈晚的頭便又開始泛疼。

現在還能清楚地認知到近來有些時候，的緒于一種不可名狀的錯中。

甚至有時會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難道最終真的要在這籠子中變一行尸走嗎？

黑暗中鎖鏈的窸窸窣窣聲響起，沈晚憑著記憶索到那面銅鏡前。

將手放在鏡面上，心中呼喚著系統。

記得第一次見系統就是在銅鏡中，也許這種介質能更好地聯系到它。

自從它發現它的力量對江辭來說失靈后，它便一言未發。

到底做什麼去了？

黑暗中靜悄悄的，久到沈晚都快要放棄。

到那縷悠悠的終于亮起。

系統：你找我？

沈晚點了點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你可有辦法，將我再送走一次？”

又是長久的沉默，沈晚才聽到系統的第二句話。

系統：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晚忽然疑起來。

“條件？”

系統：蕭越將江氏二人關押在牢中，我需要見江辭一面。

系統：我寄于你，所以只能靠你見到他。

沈晚從前腦一閃而過的靈似乎又重新浮現一瞬。

緩緩問道：“你去見江辭，是為了抹除他的記憶，還是為了別的？”

系統：你無需過問我干什麼，這是一筆易。

“可你失信的次數太多了，我要如何信你？”沈晚盯著銅鏡。

系統：你可以不信，我總歸還會有辦法見到他的。

半晌，沈晚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就賭一次。”

“不過說起來，”沈晚話鋒一轉，“江辭他竟被關押在牢中，想必吃了不苦。”

系統：你想說什麼？

“等過段時日，我多帶些栗子糕去探視他，此存放時間最久，但愿他在那冰冷的牢房中能好過些。”

“你若有什麼要做的，到時候就自便吧，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系統：當然不會——

清脆的碎裂聲驀地響起。

沈晚不知何時已經拔下了頭上的金簪，用力刺向那面鏡子。

方才鏡面上瑩白的突然開始四分五裂。

時明時暗的線照出沈晚黑夜中艷麗絕倫又神莫測的臉。

看著慢慢微弱下去的線，如負釋重般地笑了笑。

“看來我賭對了。”

“你本不是什麼執筆人。”

“你也是沈晚，公主殿下。”

第122章 書中還說，你我兒孫滿堂

銅鏡被簪子貫穿，一道道裂紋逐漸爬滿了鏡面，但藕斷連，那鏡子并未變碎片掉落在地。

寂靜中，一個空靈的聲響起，卻不似平常那般冷漠，反而字字充滿憤恨與凄切。

“你！你為什麼會認出我？！”

“因為江辭他本不得栗子糕。”沈晚蹙眉看著分裂的銅鏡中扭曲的自己。

“你若是執筆人，為何對自己筆下的角喜好什麼，厭惡什麼一概不知一概不曉？”

“不止如此。”沈晚緩緩道，“執筆人才該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可預知夢與天道加于我的懲罰，你也無可奈何。”

“要麼是天道凌駕于你之上，要麼就是你在撒謊。”

“原來如此，你在詐我？”公主突然近乎有些瘋癲地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還是明白得太晚了。”

沈晚中忽然升騰起一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悲涼，

“原來我，一直在被你欺騙。”

原來一切的一切，本可以不必這樣曲折。

“你明白得太晚了！”

“我早就已經毀了你！毀了你和那個蠢男人的濃意，你也和我一樣一輩子被折磨！”

“你也合該與我一樣！我變游魂生不如死，你就一輩子被做只折翼的鳥雀，在這暗無天日的石牢中熬一枯骨！”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你從一個賤民的份穿越而來，憑什麼奪了我這副金尊玉貴的？！”

“我從未想過要奪你這副軀！”沈晚反駁道。

“那又如何？現在我的的確里是你的靈魂！”公主咬牙切齒地說著，“你真是一個貫會搶人東西的小。”

“站在蕭越邊的人該是江凝不是你！你知道你為什麼被他折磨麼？因為你的來路不正啊哈哈哈哈…所以你別癡心妄想了！”

沈晚眼眸睜大，看著鏡中被分裂的自己，恍惚后退著。

“我…我從來沒想過與江凝搶…”

“那還怎麼面愧？被我說中了？”

“自從我以游魂的形態醒來后，我便知道你從何來，知道你的世界是何模樣。”

“在你那個時代，你這樣的人，該被做小三，我說得可對？”

沈晚的瞳孔了。

“我不是…”不斷地搖頭。

“我不是！！”

公主的聲音卻又忽然下來。

“沈綿，你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壞！我如今生不如死，你怎麼還有臉面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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