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徹底變了一只不得鳴飛的傷雀。

良久，沈晚忽然笑起來，一步一步走近蕭越。

“你不是要我用膳嗎？何須日日如此麻煩，翠玉盞金銀箸……”沈晚指著地上那只貓兒的食碗道，“不如讓我與它同盆而食。”

蕭越目沉下來，“你與它怎好…”

“我與它又有何不同？”沈晚打斷他的話，“我不也是你養的貓貓狗狗或是鳥雀麼？”

“喵？哈哈…汪？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晚往前傾著湊近了蕭越，近乎瘋魔地笑著。

如何？我得可與它們肖像？”

蕭越雙手鉗制沈晚的雙肩，試圖讓冷靜下來。

“阿晚，你病了。”

“病？我沒病！！”

“擔心我吃不下東西死了嗎？有何關系？不過是死了一只貓一只狗或是一只鳥雀罷了！”

沈晚笑得無比開懷，但面越來越蒼白，眼神也空無比。

殷紅的逐漸從角溢出，給枯敗病態的臉頰增添了唯一一抹亮。

蕭越的眼眶越來越紅，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地跳，聲音也沙啞地不像話。

“我從未…將你當作用以賞樂逗弄的玩。”

沈晚無力地抬起眼簾，只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放了我…”

“阿晚，走到這一步，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蕭越中滯，艱難地開口道，“我一旦放開你，你再也不會留在我的邊了。”

蕭越深吸了一口氣，“所以…與其放你離開，不如我們之間，就這般互相折磨下去吧…”

“我不要什麼良緣，孽緣也是緣。”

沈晚怔然一瞬，看著面前的蕭越。

他仿佛深藏的陳釀，瘋狂和偏執不聲地掩埋到深，經年后，終于斟一盞烈到無法吞咽的酒。

他竟然說，孽緣也是緣。

“孽緣…也是緣…”

沈晚低聲呢喃著，整個人如遭雷擊。

只覺得渾的筋骨仿佛都被這句話走。

那一瞬間知到，逃走也罷，發脾氣也罷，再生不出什麼力氣了。

蕭越低頭吻了吻沈晚的眼睫，又垂下眼瞼看。

“這輩子，除非你死我亡，否則我不會放手。”

“你只能盼著，下輩子，別再遇到我。”

第124章 梅花烙

碗盞碎了一地，籠中已是狼藉一片。

蕭越將沈晚抱起，一步一步離開牢籠與石室，拾級而上后沿著一道幽暗的長廊走了許久。

暗廊兩壁的燭火浮浮沉沉，沈晚無力地將頭靠在蕭越懷中，看著投在墻上的影子。

“咔噠”一聲響過后，暗廊盡頭的石壁從中間各自移向兩側。

蕭越抱著沈晚走出，將安置在榻上。

沈晚只抬頭瞧了一眼，便知道這里是哪里。

斗拱玉柱，還有垂下的道道紗簾都能用龍紋裝飾的，必定是蕭越的寢宮無疑。

只是蕭越每晚都與一同歇在那牢籠中，這里雖裝潢華奢靡，看起來卻冷冷清清的，連面前這銀炭也是剛燒起來的。

蕭越將沈晚放下后，便徑直走到櫥壁前打開了暗格，從那里取出了什麼東西。

偌大的輕殿冷清又昏暗，沈晚倚在寬大的龍榻上，更顯得軀小無比。

還未完全暖起來的寢殿中，一縷寒涼的風拂過，沈晚不瑟了一下。

蕭越終于取回東西向走過來，只是又停在了那碳籠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上面炙烤著。

沈晚終于看清那是什麼后，臉驀然一白，不抓著床單往后了。

蕭越手中抓的是一柄鐵烙。

那鐵烙是一種刑，先用高溫將鐵燒得通紅，再覆在犯人的皮上，便可使其生出焦煙，將人生生疼暈也是常事，并且那疤痕一輩子也無法去掉。

而除了將烙鐵當作刑外，也有紈绔子弟狎時用刻有花印印在子上以供折辱玩樂，或是收用奴隸時，在臉上烙印一字以示份低賤。

無論是是何種用途，此刻蕭越手中那枚已經微微開始發紅的鐵烙都讓沈晚膽寒不已。

眼睫不住地抖著，甚至不敢開口喚一聲阿越。

仿佛若打碎了這寂靜，下一秒那鐵烙便會地覆在的上。

蕭越站在那炭籠前，慢條斯理地轉著那枚鐵烙，好讓每一都熱均勻。

他的神在紅炭火的映襯下，變得莫測又古怪，眼底甚至浮上一層笑意。

沈晚凝神看著那烙鐵頂端，那里做圓形雕花刻鏤模樣，中間突出的棱角大抵是一個字。

看到這里，沈晚只覺得渾都凝固了。

他是想將這刻有字的鐵烙印在上麼？

那從此以后，到底是被視作娼還是奴？

沈晚心中萬般悲愴，不敢相信蕭越竟會做出如此舉。

他是想以此折辱嗎？

沈晚抬眼對上蕭越狹長的眼眸，那里頭翻騰的緒讓沈晚腦中繃得的弦轟然斷裂。

不可能！今日除非死，否則絕不會讓這烙印留在的上！

沈晚首先向燭臺的位置看過去，若不出所料那里會有箭燈芯的剪刀。

在的視線搜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猛然起，著腳在殿中穿行，試圖去拿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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