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反正是不好的事嘍。”公主莞爾一笑，“總之，我們先回南樾皇宮吧。”

沈晚起，連連后退，卻莫名覺到無法反抗的力量在支配著的。

“你以為你還能往哪兒跑？乖乖聽本宮的話，本宮也好讓你下手干凈利落些。”

聽到“下手”二字，沈晚腦中繃著的弦轟然斷裂，劇烈掙扎著想擺控制的力量，可那只是徒勞。

桌案上的燭臺被撞翻，火苗吞噬了一封封墨跡未干的信，沈晚被困在中，眼睜睜看著那些懷著無限意寫的信文盡數付之一炬。

“絕嗎？”公主悠然道，“還有更絕的，在等著你呢。”

沈晚大氅早就掉落在地上，在呼嘯的寒風中衫單薄僵地走出客棧。

馬車夜行，直直奔向南樾皇宮。

車廂，沈晚跌坐在地上。

已經能預想到等待著的將會是什麼。

“不要傷害阿越，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來你還不太明白，現在的你拒絕不了我的指令，你拿什麼與本宮商量？”

沈晚近乎絕地喃喃道：“我求求你…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到這里，不該搶你的，毀了你和江辭，一切因我而起，阿越他和你無冤無仇，有什麼都只管沖我來。”

“求我沒有用，沈晚。即便無冤無仇又如何，本宮殺的人，江辭都說他們與我無冤無仇，可我就是殺了，你們又待如何？”

良久，沈晚無力地笑起來，“所以，你在他面前，竟也毫不收斂你這子，那你憑什麼又要問他為何不喜歡你？”

公主的聲音猝然惱怒起來。

“你有何資格來說教本宮？我只是說在江辭看來，他們與本宮無冤無仇，但在我看來，就是他們這等賤民先擾了本宮的興致！”

“你口中的賤民，是江辭乃至江家守護著的黎民百姓，你口口聲聲問我明明是與你一樣的臉，為何江辭不喜歡你，可你錯了…”

沈晚深吸一口氣，記起從前所見過的那些面黃瘦的百姓，一字一頓道：

“那些所謂的賤民，他們被你這般的上位者踩進泥里，命薄如紙，所以活得低賤卑微，可又有誰雖愿意生來就在泥里。”

“你還真是和江辭一樣的倔！本宮說了，是他們先踩了本宮的新子或是擋了本宮的路亦或是別的，所以本宮才罰了他們，誰想那般不堪用，這也能怪本公主？”

“我哪里會平白無故罰人，若要死，也是他們該死。何況如你所說，本公主的邊臟了，難道還不該罰他們？”

公主的語氣無比自然，仿佛在訴說什麼無比尋常的事。

沈晚一時訝然，“這就是…這就是你的道理？”

那時人人瘦如枯柴，如何能經得起那能生生剮下皮的鞭子。

可不知，也覺得普通百姓的命比不過的邊。

沈晚面對著渾然天般的惡意，一時不知再說什麼。

靜默半晌，沈晚突然掙扎著暴起，的手從發間出簪子，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脖頸。

片刻后，那簪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愚蠢，竟然想反抗我？”公主嗤笑一聲，“你若是不怕疼，就盡管去死，本宮已然是執筆人了，你死多回，我也能讓你活過來。”

“本宮定要你，眼睜睜地，看著蕭越去死。”

“你！唔…”沈晚覺褪去的痛疼忽而又至，原本蒼白的臉愈發如紙一般。

“你如此恨我，為什麼在東蕪又要幫我離開？”沈晚氣若游地問道，“你若喜歡江辭，為何又要引導我站在他的邊…”

“所以我后悔了！”公主咬牙切齒，語氣生出深深地嫉恨，“我原本想看著自己這副軀同他親，可看到江辭穿著婚服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所以那一回，我是真的想讓你死在蕭越的劍下！”

公主冷冷道，“我那時本就沒能融得了執筆人的魂魄，本就沒有力量將你復活。可是我一想，若是江辭從此以后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我就覺得真是好不甘心！”

“所以我才想盡辦法，哪怕是生生剝了我一魄，我也要將那魂融合自己的，然后復活你，讓你抹去江辭的記憶。”

沈晚聽到真相后，過往如同纏繞的線般紛雜的思緒終于一瞬間明晰。

“所以，你看著我去接近江辭，看著我與他喜幡高掛，那三年，你不僅騙的我好苦，你也一直在作繭自縛，難道你不覺得荒唐？”

世事兜兜轉轉，都因為一人的執念而起。

可從前的公主，明明口口聲聲說得都是的執念太深。

“荒唐？有何荒唐？我只知道，我馬上就要去見我的阿辭哥哥了。”公主想起江辭，語氣中帶了無盡的輕快。

第130章 眼睛不要，本宮給你剜了

末了，公主想起什麼一般，語氣忽然變得十分別扭與古怪。

“江辭失憶過后，我沉寂了一段時間，那時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因為我已深深會過而不得的痛楚，所以既然種種跡象表明你和蕭越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讓你重蹈我的覆轍。”

“所以我才會對你說那些話，勸你回頭。我也是真心希你能在錦州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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