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包廂啊。”陳佳肴以為他們會坐大廳呢。

“小不點要拍照，在外面不方便。”陳穩說，“其實火鍋還是在大廳吃著香。”

陳佳肴笑笑說：“那下次再來。”

颯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點好了鍋底，尤點點風風火火推開門，“肚肚肚！”

陳穩復讀機回復：“點了點了點了。”

颯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一把搶走菜單，說：“我的無骨鴨掌為什麼不點？點！點兩份！”

張小峰在外跟在班里差不多，沉默話，也不點菜，只說：“隨便。”

颯把菜單往他跟前一拍，“找！給我找隨便！”

張小峰：“……”

很認真地把菜單從頭看到尾，然后選了一份小青菜。

颯恨鐵不鋼，看上去像把他扔去隔壁吃麻辣燙。

圓桌子，六個人，鍋底上來前，颯和尤點點非常有儀式地讓陳佳肴把燈關了。

陳佳肴說好，正站起，就看到一條胳膊從眼前劃過。

——是宗健，仗著自己高胳膊長，都沒站起來，一抬手把燈關了。

陳佳肴一愣，下一秒聽到其他幾個人忍俊不的笑聲。

陳佳肴憤憤拍了下桌子，有種想要建議周延禮把家里牛杯換更大容量的沖。

“好了好了，來給穩哥唱歌！小不點起個頭！”颯喊。

尤點點一點也不客氣，張就唱，聽上去五音只占了一音。

陳穩扶額，“謝謝，以后勞煩您開口。”

尤點點也不生氣，興地蠟燭，讓陳穩許愿。

男孩子其實多都不在意這些流程，但架不住孩子起哄。

陳穩一臉無奈地站起來，雙手合掌，對著蛋糕閉眼許愿。

年面如冠玉，臉上映出搖曳火苗的明亮痕跡。

陳佳肴看著，心里想的是另一個男人的十六歲。

十年前，他會是什麼樣。

他的年時代是不是也像陳穩一樣，有三五好友陪同一起過生日。

在一片黑暗里許愿以后平安喜樂，萬事如意。

颯負責拍照。

等陳穩睜開眼睛，就見尤點點舉著一個長款有單人桌面大小的LED牌，上面紅黃藍綠霓虹燈播放幾個大字：穩哥穩哥！今年十六明年六十！

陳穩盯著看了幾秒，再次閉上眼睛。這次表無比虔誠，“……我換個愿，新愿是尤點點以后離我越遠越好。”

尤點點瞪眼，“你做夢。”

陳穩睜開眼睛說：“你看看你那樣子，怪不得沒人給你要微信。”

颯察覺到信息量，打探道：“什麼？怎麼了？有人給你要微信了？”

陳穩說：“不是，給陳佳肴要了。”

幾個人瞬間把目移到陳佳肴臉上，宗健非常配合地在這個時候打開燈。

陳佳肴愣了一下，連忙閉上眼睛，雙手合掌，小聲念叨：“我蹭個愿，希我下次月考能夠進步一個考場。”

颯移過來，“這個先放放，你先告訴我誰給你要微信了，高不高？帥不帥？”

陳佳肴充耳不聞，繼續閉眼念叨，“進步一個考場，進步一個考場……”

颯和尤點點對視一眼，左右夾擊撓，陳佳肴“啊”一聲，一邊笑一邊躲。

一時間包廂嬉笑四起。

這聲音傳到隔壁，讓人慨：“年輕真好啊。”

這個包間要比隔壁陳佳肴那兒大兩倍，桌子也更大。大家吃的不是一個鍋，而是每個人面前一個小鍋。

年人的客氣和間隙在這個細節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陸校長，不是說今天有大的驚喜嗎？誰啊？不會又是你吧？”有人打趣。

陸尋“嘖”了一聲，“著什麼急，多大人就不能穩重點？”

“是你每次都不靠譜好不好。”

“就是，每次都讓人誤會覺得好像周教授要來一樣。”

“說起來我去年還在平大見過周教授一次，帥是真帥。”

“冷也是真冷。”

“一如既往。”

“毫不意外。”

“不是，你們說相聲呢？”陸尋擺弄餐，說，“這次是真的，不開玩笑。”

“信你有鬼！”

話音落下，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噤聲，“靠？真的假的？”

陸尋“呵”一聲，滿臉驕傲和得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別人在期待他。

“進——”陸尋一挑眉說。

房門推開，眾人一片期待目里，進門的是穿著規整，端著火鍋菜的服務生。

眾人：“……”

服務生：“……？”

一片無語凝噎中，正有人準備開口罵陸尋，忽然一道影出現在服務生側后方。

房門完全推開，服務生依舊站著不，在他后，是高他一個頭的周延禮。

“抱歉，臨時接個電話。”周延禮說著掀眸，隔著鏡片和小段距離，他目投向眾人。

包間有一瞬幾乎靜可聞針。

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沒想到今年的陸尋沒有滿跑火車。

真的見鬼了！

對此畫面，陸尋本人相當滿意，他一抬手，“來，周教授，貴賓席給您留著呢。”

他這一嗓門喚回了大家的意識，所有人恍惚回神，紛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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