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帶著兒子進門時看到這幅勝似靜止的畫面，好笑道：“我們周教授還有走神的一天啊。”

周延禮聞聲偏頭，調整了姿勢，子骨靠在皮質細膩的沙發背上，隨意翹起二郎，沒答話。

陸尋拍拍兒子腦袋示意他自己一個人去玩，小朋友看了眼周延禮，抱著陸尋的大說：“我想出去玩。”

陸尋好氣又好笑，“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小朋友不覺得丟人，比起四歲小孩的尊嚴，顯然小命更重要。

“你家那小孩又怎麼了？”陸尋一邊說一邊往辦公桌里面走，他察覺周延禮遞過來的目，頭都不回，“你別看我，你就是當局者迷，你哪次來我這不是因為？否則就我這一畝三分地你能看的上？”

周延禮沉默片刻，應了句：“確實。”

“……”陸尋姑且把這兩個字算作前面問題的回答。

“還是早的事啊？”陸尋問。

周延禮抬了眼。

陸尋說：“要我說，你就別管了，我看過和陳穩的績，嘖，行，他們那一小群的績我都看過，穩定進步，尤其你們家那位，非常明顯。”

說罷又補了句：“不過最近應該是瓶頸期，沒什麼太大進步。”

周延禮表看上去沒有很在意陳穩這個人。

陸尋只當他裝，又說：“而且說實話，你別不聽，人家陳穩怎麼說也是在年級里排的上名次的，這倆人真早，估計百分之八十五的私下生活都是學習。”

周延禮聽完只說了一句：“能百分之百，為什麼要百分之八十五？”

陸尋被噎道：“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變/態？”

周延禮收回目，繼續把玩核桃。

“你別不拿我說的話當回事，我怎麼樣也比你經驗足，養我兒子四年了。”

周延禮點點頭，“嗯。”

他起，離開前說句：“不過怎麼也要比你兒子有出息。”

陸尋：“……”

周延禮沒立刻離開學校，而是去場轉了一圈。

天氣太熱，即便是下午也沒班級正兒八經上育課，只有幾個育生在墊子上仰面做仰臥起坐。

周延禮路過這群人時，聽到其中一個男生問說：“誒？宗健，經常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短發的，有對象了沒？”

宗健躺在墊子上，明顯個高長，聞聲也不顧正面朝天，直接睜開眼睛問：“哪個？”

“文靜一點的那個，看上去像貓咪的那個。”

宗健嗤笑一聲，里不干不凈罵了句：“你他媽還貓咪。”

“嘖，貓咪怎麼了？貓咪都可。”

宗健抬把他踹倒，“滾蛋吧你。”

“誒——你還沒告訴我呢！到底有沒有對象啊？”

“沒有。”宗健說，“不過有沒有，都跟你沒關系。”

說完宗健從墊子上起來，拉著胳膊大步離開場。

宗健。

周延禮見過他，在陳佳肴的手機里，在月考的教學樓屋檐下，他拎著茶遞給陳佳肴，仗著高優勢，眼神盡數落在陳佳肴臉上。

至于那個陳穩，可沒拿這種男人的眼神看過陳佳肴。

周延禮盯了宗健離開的背影片刻，薄微，而后淡淡收回目，眉眼浮起一片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明天晚上十一點。

第19章 偏袒

七月中旬, 陳佳肴迎來第一次期末考試。

考試那天城市到都是梔子花香，沒穿校服，隨便穿了件水藍的短袖襯衫和一條白子。

影在校門口一閃而過, 馬路旁邊的黑SUV車窗緩緩合上，片刻又緩緩打開。

周延禮單手夾著煙, 煙頭朝外，點點星火在青/天/白/日下顯得無足輕重, 風一吹，煙灰輕落, 很快沒了痕跡。

他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把玩, 看著時間一分一分跳轉, 直到學校大門封鎖, 一支煙也燃盡, 他才驅車輛離開。

-

末考不如周考月考時間, 一般按照高考時間分配。

兩天半時間，陳佳肴結束考試，正式進暑假。

與別人的快樂暑假不同, 陳佳肴的暑假只是換個地方學習。

之前為了平衡新課程，周延禮一般只在周末讓翻看高一上學期的課程。現在暑假時間多, 周延禮便安排前四十天全拿來補上學期的課程, 后二十天復習下學期剛學過的課程。

要進行長達兩個月的日夜相, 坦白說陳佳肴還沒準備好。

怕有些東西自己藏不住。

想到這里，陳佳肴不控制地抬起了頭。

書房依舊只有他們倆，在一片淺淺月下各自沉默。

周延禮最近在看一本外文小說，陳佳肴翻過，麻麻一堆字母，什麼也看不懂, 記過書名，用手機搜了下才知道也有中文版。

書名《一九八四》，是一本反烏托邦反極權的政治諷喻小說。

這種主題的書對陳佳肴來說實在太過晦難懂，但只要一想到這個故事在周延禮指尖走過，就忍不住輾轉反側，于是在每晚睡前，像窺探周延禮的世界一般，艱難地用手機閱讀中文版。

剛看到男主決定跟一個人約會，不知道周延禮看到了哪里。

就在這時，周延禮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一下，陳佳肴被吸引，下意識扭頭看過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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