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馬上要去上育課了。”颯有氣無力趴在桌子上, “這氣溫這冷風，離了暖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宗健作為育委員非常善心地提醒道：“下學期要會考，還有考, 你一天天就趴著吧，到時候八百米有你的。”

陳佳肴聽后一愣, “什麼會考？什麼考？”

宗健很意外, “你不知道？”

陳佳肴的表告訴所有人, 不知道。

于是解釋了一番，陳佳肴第一次如此積極地上育課。

課后拉著颯問：“會影響高考績嗎？我跑不了八百怎麼辦？我每次都跑好慢的，還有什麼？跳遠有多遠啊？跟我們平時一樣嗎？”

颯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張，“不是，考總共沒多分的，丟個一兩分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陳佳肴低落地搖搖頭, 不再說話。

他們不懂。

他們不懂有多需要這些分數。

于而言，這本不是簡單的阿拉伯數字組合，是靠近周延禮的每一步。

晚上放學，天已經沉地能滴出水來。

月如鉤，淺白，懸掛天幕一角，偶爾被烏云遮擋。

陳佳肴脖子上套著圍巾，呼吸間吐出濃濃的白氣。頭上也戴著針線帽，再次剪短的頭發在脖子里，阻擋了風的灌。

還沒走校門口，邊多了一道同步前進的影。

陳佳肴扭頭，看到是宗健。

自從上次寺廟之行，宗健對陳佳肴的行為舉止就跟對颯尤點點沒什麼區別了。

年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氣，也有想要與時間抗衡的底氣。

“下學期會更忙，雖然不會有各科老師占用育課的時間，但是一周也才只有一節育課。”宗健說，“你要私下自己花時間。”

兩個人此時走到學校門口。

陳佳肴對他說謝謝。

宗健無所謂地點點頭，往反方向走去。

不遠的馬路旁，黑車輛車窗閉，男人微微偏頭，目從后視鏡往后看。

直到鏡子里的小姑娘越來越近，他才淡淡收回目。

車后座的陸尋耳邊全是兒子的嘰嘰喳喳，他被吵得頭疼，卻又不能說什麼。

孩子剛上兒園，什麼都新鮮，每天晚上跟寫日記一樣跟家長講述白天發生的一切。

陸尋怕吵到前面的周司機，敷衍了事之后，一抬頭觀察到周延禮不太尋常的行為。

他回頭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陳佳肴。

再瞇眼，是剛和陳佳肴分別的宗健。

陸尋無語道：“我說周爹，你差不多行了，還真拿當掌上公主養了啊，我跟你說，兒都這樣，以后有你往外潑水的時候。”

周延禮只回了兩個字：“話多。”

然后補句：“跟你兒子一樣。”

陸尋瞪眼：“我兒子這分你懂嗎！小朋友都那麼跟家里人分，你一個單狗不懂！”

話剛落，副駕駛的車門拉開，陳佳肴坐進去，下意識就要摘帽子。

周延禮僅瞥一眼，就說：“別摘。”

陳佳肴說：“我熱。”

“這會兒別摘。”

“哦。”

陳佳肴一抬頭，從車后視鏡看到了后排的陸尋，驚了一瞬，而后回頭，看到旁邊還坐了個小朋友。

陸玄禹不是第一次跟陳佳肴見面了，他聲氣地打招呼：“姐姐好～”

陳佳肴笑笑，“好久不見呀，聽說你上兒園啦？”

好家伙，這句話問的。

陸玄禹又把日記寫了一遍。

周延禮繞了路，把陸尋和陸玄禹送走以后，兩個人才各自沉默地回家。

他們早已習慣這種明明共一室卻又互不打擾的相模式。

可不知道是不是陸玄禹太聒噪的原因，他一走，車廂頓時安靜地讓人不過氣。

一直臨快到家，周延禮忽然問了句：“今天學校發生了什麼？”

陳佳肴被問愣了，“啊？”

周延禮抓著方向盤的手忽而一，他皺了皺眉，又問：“沒什麼特別的事？”

陳佳肴想了想，“嗯……上課。”

周延禮：“嗯。”

陳佳肴：“……”

-

十二月下旬，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平城。

這個城市一夜之間變得好像很有故事。

陳佳肴盤靠在飄窗上，刷到朋友圈都在分冬日一角。

陳佳肴想起小灰貓，下樓看到的小別墅底下又多了一層羊羔的毯。

“你還真是……”陳佳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灰貓著懶腰踩著貓步從別墅里出來，拿腦袋蹭了蹭陳佳肴的腳踝，陳佳肴彎腰把它抱在懷里，拿起手機拍了一張自拍。

鏡頭里，下抵在小灰貓額頭上，自己只了半張臉，角揚起一抹淺弧。

冬日的把的照得如雪一般白凈。

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文案只有兩個符號：[雪花]，[貓]。

周延禮手機剛打開，同一個辦公室的許教授下課回來，路過周延禮的時候，瞥了一眼：“喲，這就是你家小區那只貓啊？”

周延禮“嗯”了一聲，抬手關了手機。

畫面一閃而過，許教授也沒看清抱著貓的人是誰，隨口調侃了句：“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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