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周延禮想起陳佳肴晚上在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半晌抬起手，指腹落至小姑娘眉前一寸。

又收了回去。

拉窗簾，去最后一月。

關門，離開。

客廳一片清冷，白熾燈的顯得冷白。

周延禮走到沙發旁隨意坐著，姿勢并不規矩。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規矩的人。

只是秉著“給小孩兒做榜樣”的態度才會規整。

兩指夾下鼻梁上的眼鏡，漆黑的眸里一片冷意。

大半夜撥通電話，只說了幾個字：“查清楚了麼。”

對面說：“目前還沒有查到踩邊的。”

周延禮子后仰，了僵的脖子，角一扯冷意，“給你指條路。”

對面笑：“您賜教。”

“蔣勝。”周延禮說。

掛了電話，周延禮走到落地窗前，俯視城市萬家燈火。

玻璃窗上映著他修長的影，不知不覺，畫面轉晚上路邊。

陳佳肴抱著他，小聲跟他說：“周延禮，謝謝你愿意陪我過生日。”

“希十八歲的時候，你也依然在。”

十八歲。

十八歲的陳佳肴就是個年人了。

周延禮收回目，眼睫垂下，眼底一片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白玉如意獻岳丈，如意吉祥祝壽長。——《五拜壽》

今天了點。

明天不上班，爭取多點，把這個大節過去。

然后步年大關！

第31章 偏袒

四月底, 倒春寒退去，春風攜暖來。

小區第一朵迎春花開了。

會考如期而至，陳佳肴順利結束筆試, 膽戰心驚地開始準備考。

考安排在五一后，陳佳肴的考點時間在上午。

上午天氣好, 不冷不熱，有利于最好的發揮。

這個消息對于陳佳肴來說算個好消息, 多多安了焦躁的心。

五一當天放假，陳佳肴早上剛醒就看到群里在討論大學專業意向。

這個事是丁藍提的, 過了會考, 往后重心就全在高考上了。

這個時候考慮大學專業意向并不早。

陳佳肴翻了下聊天記錄, 隨便看看大家的意向, 這才在里面發了個表包。

颯：醒啦？

颯：你大學想學什麼啊？

陳佳肴分毫沒猶豫, 直接發過去：法語。

陳穩：法語和英語在讀音上查很多, 據說想學法語就要完全拋棄英語。

陳佳肴自嘲道：那正好，我英語也不怎麼好，好拋棄。

颯：[豎拇指]

陳佳肴笑笑, 換服起床。

五一周延禮也放假，他昨天和同事聚餐, 晚上回來的時候陳佳肴都睡了。

這會兒陳佳肴開門出去, 才發現周延禮居然還沒醒。

怎麼回事？

從來沒見過周延禮起遲。

站在周延禮房前猶豫徘徊數秒, 陳佳肴抬手敲門。

靜默好一會兒里面才傳出一聲低沉沙啞的：“有事？”

陳佳肴覺得這聲音不對，想也沒想就推開了門。

又厚又沉的窗簾拉得嚴合，整個房間不見一亮。唯有推開門后，走廊一寸照進來，落在床尾。

這是陳佳肴第一次見到周延禮的房間，整裝修跟客廳書房差不多, 偏簡歐，調也基本都是黑白灰，尤其床品，更能彰顯年男的獨特品味。

只是這會兒床上顯然不夠整潔規整，灰棉被團一團，把里面的人裹出廓，只了一點發頂和后腦勺。

像樓下那只小灰貓。

陳佳肴心里莫名其妙塌陷了一，被眼前這畫面弄得又又爛。

終于見到了別人見不到的周延禮。

哪怕只有一小寸。

“你……”陳佳肴忍著上前的沖，出聲，“你還好嗎？”

周延禮慢吞吞翻了個，睜開眼睛。

男人薄薄的眼皮因為惺忪睡意折出一道明顯的痕跡。

僅僅這一個細節便褪去了他平時所有的清冷氣場。

“有事？”他嗓音明顯更啞。

陳佳肴有些擔心，一時間都沒考慮周延禮讓不讓進。

大步走進去，為了照顧周延禮的視線都沒開燈，借著走廊照進來的微弱的，走到床前，單膝跪在地毯上。

這麼一湊近，陳佳肴才聞到一淡淡的酒味。

眼眸垂下，目落在男人比往日更白幾分的臉上。

“你喝酒了？”

周延禮還裹著被子，也沒有要起的意思。

走廊一小片落在他臉上，在他長濃黑的睫尾徘徊。

斂出一隅溫。

“嗯。”開口嗓音依然沙啞，“喝了一點。”

陳佳肴皺眉，抬手去探他的額頭。

掌心在男人額頭上，不熱，反倒有一溫涼。

周延禮睜眼，倒是沒阻止的行為，只是說：“我沒事，你自己弄點吃的，我再睡一會兒。”

這會兒還有心管。

陳佳肴沒應聲，只是問：“你頭疼嗎？要不要吃點藥？要不我給你煮點粥吧？”

周延禮靜靜看了眼前小姑娘幾秒，閉上眼睛喚：“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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