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直接開車回家好不好?”
陳佳肴說:“我想去接你。”
“但是我想很快見到你。”周延禮說,“我從這邊回去,我們在家門口見好不好?”
這個時間點,陳佳肴如果趕去周延禮會有點堵,時間上確實比較耗費,但是陳佳肴知道周延禮這麼做本不是這個原因,他就是不想和共一個私環境。
明明他才是生病的那一個,卻依然滿心妥帖地要照顧。
陳佳肴忽然就想到了微博上那些言論,他們說之所以和周延禮在一起無非是看上周延禮的臉,要麼就是因為周延禮很有錢,畢竟年齡差擺在那里。
可是在一起的最本質原因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
本來打算對這些評論置之不管的陳佳肴改變了注意,吸了吸鼻子,跟周延禮說:“那我在家里等你哦。”
“嗯,乖。”
掛了電話,陳佳肴直接進了微博,沒有專門再發一條,而是在評論選了一條,回復:因為喜歡,所以廝守。祝福你也是。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每一個喜歡都能理所當然地換來兩相悅的廝守,所以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祝福。
回復完以后正要退出評論區,陳佳肴一眼看到新發的評論,才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已經翻完了的微博,并且從的字里行間擴寫了一個非常龐大的故事。
-“夢到了十六歲的自己,很羨慕能遇到你”,我他媽一個哭,這是暗吧嗚嗚嗚。
-我翻到了第一條:“下雨了,你來了。雨停了,我走了”,然而分的音樂是《晴天》,老天爺!本以為是個小甜文,沒想到核那麼酸!
陳佳肴看到這條評論忽然愣了一下。
這些微博都太久了,自己都忘記了。而且其實也沒什麼太多時間發微博玩微博,通常都是發完以后就放在那了,可能第二天就忘記自己發過了什麼。
當時年紀小,又在異國他鄉,離別和思念好像沾滿了生活的全部。
如今走過來,才發現這些言論那麼矯。
果然都是小孩子言論。
陳佳肴笑了笑,沒選擇刪除。
所有留下的,都是值得存在的。
回程的路上依然很堵,往常覺得不遠的路途在這一刻突然被拉得很遙遠,陳佳肴看著緩慢倒退的樹和商業建筑,忽然很想見到周延禮。
也想用最快的時間見到周延禮。
路上的每一分思念都被拉長加重,陳佳肴沒有意識地一點點加快速度,到家才發現自己比往常快了將近十分鐘。甚至沒有上樓,直接在停車位等。
周延禮回來得也很快,車子恰巧停在與陳佳肴隔著一輛車子的停車位,陳佳肴下車,彎腰繞過中間的車,在周延禮打開車門那一刻突然鉆到了周延禮懷里。小貓一樣迅速圈住周延禮的脖子,著脖子準備親上去,下一秒滿眼失地看著周延禮臉上的口罩。
“你干嘛呀。”陳佳肴手要周延禮的口罩。
周延禮手就攬在陳佳肴的腰上,他往后躲了一下,避開陳佳肴的作,嗓音沉沉地說:“別鬧。”
陳佳肴盯著周延禮,很委屈,“那你晚上不要去客房。”
周延禮嘆了口氣,手了陳佳肴的臉,“真的會傳染給你的。”
“不會的,我一會兒就去喝板藍。”
“喝三包。”
陳佳肴想想就覺得被刺激地皺起了臉,出手指,“兩包。”
周延禮搖頭,“不是在跟你商量。”
陳佳肴一垂腦袋,“好吧。”
晚飯沒吃火鍋,周延禮不舒服,不怎麼想吃飯,陳佳肴看他不舒服也不太能吃下,最后兩個人簡單吃了一些水煮蝦。飯后陳佳肴寸步不離跟著周延禮,周延禮但凡出要讓陳佳肴離遠點的表,陳佳肴就會扁委屈,周延禮沒辦法,只好任由陳佳肴跟著。
晚上周延禮回來得早,落下的工作就要在家里理,他去書房,陳佳肴也跟著,他在旁邊拿著筆電工作,陳佳肴就抱著抱枕,也不玩手機,就那麼拿抱枕頂著下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看周延禮。
周延禮臉上還戴著口罩,只了一雙眼睛,他本來鼻梁上架的還有眼鏡,陳佳肴嫌棄他戴口罩又戴眼鏡,他只好把眼鏡摘了。
書房的燈一直都是偏暗的,線落在人臉上會把人的五照得極其和,也會把周延禮變世界上最溫的人。
這些溫像溢出盆口的水,一點點灌滿了陳佳肴因為憶起過去而慢慢裂開的缺口。
過去的陳佳肴真的付出太多了,一點點地往外掏東西,心都掏給了周延禮,所以即便如今在一起,那些苦酸苦的過往也還是存在的。
平日里可能總是察覺不到,一旦開了閘,緒便會波濤涌洶地將人吞噬。
有陳佳肴在邊盯著,即便是再繁瑣的工作周延禮也能迅速結束,合上筆電,轉,才發現陳佳肴已經抱著抱枕在桌子上睡著了。
周延禮不是察覺不出陳佳肴的變化,只是上,他也是第一次,看似游刃有余的外表下其實也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小心翼翼。
不說,他也不敢問。
輕手輕腳把陳佳肴抱起來,走進主臥放在被窩里,周延禮猶豫著要不要在這留下,忽然嚨干起來,他偏頭,低了聲音咳嗽兩聲,最終還是轉去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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