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裏隻剩他們二人。
“皇上,請您放開臣,這不合規矩!”安哭著說。
到懷中的抗拒,邵承冕手足無措。
小小的軀若無骨,他不敢用力。
略帶薄繭的手指被淚水浸的發疼,高大的男子不知道如何哄人,“桓桓你冷靜點,我可以和你解釋——”
“解釋?”
安掙開他,眼睛裏翻湧著痛,“解釋什麽,解釋你明明已經婚,有了妻妾,後宮三千卻還要來招惹我?”
話到最後帶了哭腔,雖極力忍著,淚珠子還是往下掉。
一番話說的邵承冕愧難當,也心疼不已,雖然是事實,但這不是他的本意。
指尖傳來麻麻的刺痛,邵承冕無聲地攥著拳頭,他抑著聲音開口,“我沒有騙你,我隻是不知道怎麽和你說。”
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告訴,自己瞞份的事,甚至不能像平常富貴人家,給一個正式的名份。
安不信,一雙剪水瞳恨恨地著他,“那你今晚又來找我做什麽?反正我都被你耍的團團轉了,您不是已經封我做貴妃了嗎。”
“桓桓,不要這樣,我…”
“皇上,皇上!”
還沒等邵承冕開口,外麵傳來呼喊的聲音,紀世子領著康盛等一眾侍衛,氣籲籲地跑過來。
康盛看見邵承冕後急忙行禮,“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說!”
邵承冕煩躁地擺手讓他起,什麽大事不能等到明天,非要在這個時候來給他添堵。
康盛哈了哈腰,看了一眼在旁邊掉眼淚的貴主子,心底暗罵一聲那鄭廣海壞事兒,湊到皇上耳邊,將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連紀世子替貴主子接旨的細節,也完完全全的複述了出來。
邵承冕越聽,臉越青白。
上的都仿佛凝固住了,他今晚都幹了些什麽!
夜微涼,安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讓一旁的紀時澤心疼不已。
“忍冬,菘藍。”
聽見吩咐,兩個婢子眼眶紅紅的出來。
紀時澤握著安的肩膀輕輕往前送,“將你們姑娘扶進屋裏,再熬一碗薑湯送過去。”
安吸了吸鼻子,還想拒絕,“不用了阿兄,他。”
紀時澤搖搖頭,“先進去吧,這裏有我。”
安隻得點頭。
一直關注著這邊的邵承冕,見小姑娘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轉往屋子裏走。
便什麽都顧不得了,急忙上去追,“桓桓。”
“皇上請留步。”
紀時澤朝邵承冕一揖,傾擋在了他前。
抬起的步子頓住,邵承冕冷冷地瞥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紀世子這是何意?”
“微臣鬥膽,請皇上聽微臣幾言,或許能解開您和小妹的心結。”
邵承冕這才平靜下來。
“小妹頑皮,又不更事,前些日子我與提起相看夫婿時,便與微臣說了和您的事,微臣當時隻以為是某個旁枝的皇親,並未往深想。”
“無礙。”
沒想到他會回答,紀時澤詫異地看著皇帝,又接著說,“微臣雖不知前後果,但小妹是心純粹之人,絕不會做出負心之事,皇上明鑒。”
屋子裏,安半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睛養神,今天哭的太多將眼睛都哭腫了,明天還要行大典,若是還沒消,上妝就不好看了。
還想要個完的婚禮呢。
輕輕的開門聲響起。
安翻了個,悶悶地開口,“是菘藍嗎,拿個帕子給我,我要敷眼睛。”
鼻音未消,帶著濃濃的委屈。
是真的委屈,一開始算計的,確實是為了讓紀清妍撞破二人的事,因為想著在婚禮前就把心結打開,那樣進了宮便能一帆風順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邊沒答話,是碗盞擱在桌上的聲音,隨後便是一陣擰水聲。
頃,眼前落下一片影,一塊冰冰涼涼的帕子輕地蓋在了安的眼皮上。
小姑娘還是不滿意,自己整理了一下,扭的問,“他走了嗎?”
邵承冕給拂開鬢邊被淚水浸的發,略帶心疼地笑道,“姑娘是在說誰?”
隨即坐到了榻沿上。
他今晚都這麽傷了,小姑娘到底……也沒有真生他的氣。
怎麽會,這麽乖巧啊。
安驟然聽見邵承冕的聲音,嚇了一跳,拿開眼睛上的帕子半坐起來,就瞧見旁的大男人歉疚地朝笑。
安撅著,不依不饒,“皇上您還來做什麽,不是說我負了您嗎?”
“桓桓,不要這麽我。”
邵承冕小心翼翼地牽起的手,生怕會拒絕,“是我的錯,是我錯怪你了。”
怪他自己不信任,也怪他一時糊塗,錯信了務府的鬼話,才讓他的小姑娘了這麽大的委屈。
想來也是,封妃的聖旨誰敢拒絕,一不小心就是滿門抄斬。
他有些氣自己,之前到底在想些什麽!
安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掉出來,出手控訴著他的所作所為,“可你為什麽都沒告訴我,你已經有妻子了,如果我知道你有妻子,我絕對不會……唔!”
邵承冕不敢再聽下去,直接將安按進自己的懷裏,“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騙了你,日後你怎麽罰我都可以,但你不要生我的氣。”
他握著安的肩膀讓正視著他,深深的目仿佛要將的容刻在心裏。
“但你知道嗎?我沒有妻子,皇後什麽都不是,我的心裏隻有你。”
隻要一想到孫芷薇,邵承冕就惡心,作為他第一個人,新婚夜給他帶來的就隻有恥辱和難堪。
安的心裏其實早就不氣了,畢竟是算計他在先,但會恃寵而驕啊。
撒是的天。
聞言,安的紅翹起又抿平又翹起,努力地克製又喜不自勝的乖巧模樣讓邵承冕的一顆心都酸發脹。
安故意裝作不在意地問,“那我是你最喜的妃子嗎?”
小姑娘竟然如此不信任他。
邵承冕的臉黑了下來,輕輕著的小鼻子,“你是我最的人,沒有別人。”
他白白騙了這麽個寶貝疙瘩宮,還有誰能的了眼呢,都是些庸脂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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