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清晨繁忙又短暫。

棠若這一晚睡得很好，連鬧鍾都沒有聽到，還是陸星澤怕遲到把醒的。

白的電牙刷上已經好了晶瑩的牙膏，棠若頂著糟糟的頭發，上穿著香檳的綢緞睡，呆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麽安穩了。

因為陸星澤在邊嗎？

應該是的。

昨天他去洗澡，棠若本來是坐在床上的，後來不知怎麽就躺下了，應該是腦子裏一直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鋪天蓋地的困意襲來，還沒有等陸星澤洗澡出來，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以至於陸星澤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棠若都不知道，早上醒來之後腦子也很清明。

“若若，你好了嗎，快出來吃早飯。”陸星澤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棠若趕拿起牙刷，支吾著回應，“就好了。”

陸星澤心準備了一桌子的早餐，有棠若喜歡的皮蛋瘦粥，不知道他幾點就起來準備了。

棠若坐下，然後對著陸星澤說：“不用準備這麽複雜的早餐，學校門口有很多早點小吃，我隨便吃點就好。”

陸星澤眼底都出現淡淡的烏青了。

陸星澤盛了一碗皮蛋瘦粥，送到棠若麵前，然後又拿了一片三明治，“外麵的油多，對不好，而且你的胃病早上不能吃那麽油膩的東西，會到惡心。”

胃病患者的早餐一定要吃好，不然這一天都會到胃不舒服。

在紐約的時候，棠若偶爾賴床除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是吃李姨做的健康早餐，陸星澤周六日在家休息也會做。

現在李姨不在國，陸星澤也毫不敢疏忽。

棠若笑了笑，“我已經很久沒有到胃疼了，陸敘言……”頓了一下，換了個稱謂，“堂哥的醫很高明。”

在紐約那段時間，的飲食都是陸敘言和治療胃病的專家親自製定的食譜，加上陸星澤的心嗬護，頑固的胃病也很久沒有複發了。

陸星澤眼中一亮，閃過一陣驚喜，“那也是他們醫院的胃病醫生厲害，關他什麽事。”

棠若低著頭，手中拿著印著草莓圖案的瓷勺，聽著陸星澤對陸敘言的語言攻擊，角上揚。

恍惚又回到在紐約的那段時。

……

陸星澤依舊開著那輛黑的奔馳，準時送棠若到京大門口。

其實棠若作為大學老師並不需要每天按時坐班，可落下了很多課程，需要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的工作。

陸星澤還是搶著幫棠若解開安全帶，要不是棠若極力拒絕，他早就下車幫開車門了。他解開安全帶後笑著道別，“再見若若，我晚上來接你。”

棠若卻並沒有開門離開，轉過對著旁的男人說：“我下午沒有課，你下午有空嗎？”

“有！”陸星澤想都沒想就回答，他自然知道棠若下午沒有課，的課程表陸星澤早就通過一些方法拿到了，“要去哪裏嗎，若若，我陪你。”

棠若靜靜看了他幾秒，然後抬手輕輕地按了一下陸星澤的眉心，語氣溫，“這次換我陪你。”

陸星澤一怔。

棠若收回手，繼續道：“你高三畢業就去國讀書了，這麽多年沒回來，肯定還沒有逛過京大吧？”

這幾年京大校園的綠化做的特別好，到可見漂亮的鮮花和綠油油的草叢，春天到了，整個校園都籠罩在花香中。

現在是五月，百花開放，盡態極妍。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陪你逛逛京大的校園。”

棠若主發出邀請，陸星澤哪裏能沒有時間呢。

他趕道：“有時間有時間，我什麽時候都有時間。”

棠若笑了笑，現在的陸星澤和記憶中那個學神很不一樣，有種不值錢的覺。

“好，那我們說定了，下午兩點半我在校門口等你。”棠若打開車門，然後離開，像是想起什麽轉過叮囑，“別穿的太正式，日常休閑一點就好。”

陸星澤那張臉本就長得招搖，如果再穿一黑的商務西裝就更引人注目了。

“好。”陸星澤點頭答應。

棠若這才離開，覺背後一直有一道目在注視著，進了京大的門還沒有消失，忽然轉，果然看到陸星澤斜靠在黑奔馳的車門，臉上帶笑看著。

看到棠若轉後，他揮了揮手，波盈盈的桃花眼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這麽開心麽？

棠若擺了擺手，無聲要他回去，都到京大校園裏麵了，他還不走。

陸星澤卻沒有，依舊維持著作。

棠若無奈，隻好轉向校園深走，有相識的老師正好看到，小跑追上，“棠老師，剛才送你的是你先生嗎？”

棠若點點頭，抿笑了一下，“是的，他是……他是我老公。”

那名老師笑了笑，“聽說你們是在國結的婚吶。”

“嗯，在紐約。”棠若沒有瞞，和陸星澤在結婚之前清清白白，沒有什麽不可以告訴別人的。

“我昨天就看到他送你了，你都進去好半天了他還沒有走，你們真好啊，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

高校教師雖然也會八卦，可畢竟接過國最高等的教育，不會提起不該提的，比如棠若為什麽當初和薄彥庭訂婚，最後卻和那個男人結婚了，又比如為什麽薄彥庭火速和徐家千金訂婚。

“還有昨天晚上，我看他早早就在門口等你了，你老公人帥事業也做的大，我老公是做金融的，經常提到他的名字呢。”

“前段時間你們結婚的時候，他還問我新娘是不是我同事，我看到你的照片嚇了一大跳呢。”

棠若依舊溫笑著，兩人並排而行走在京大的小路上，周圍是趕著上早八的學生。

“聽說你們是中學同學？”

棠若點頭，“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是同學。”

年輕的教師臉上浮現羨慕的神，“真好啊，兜兜轉轉你們依舊是彼此。”

棠若的腳步一下停住。

兜兜轉轉依舊是彼此。

是啊，兜兜轉轉這麽多年。

他們竟然是彼此。

他們依舊是彼此。

他們隻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