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歲晚隻來得及見到電腦上驟然消失的視頻頁麵。

的腳步一頓，立刻有些躊躇，不確定的詢問道。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霍時川幹脆利落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摘下的藍牙耳機隨意丟置在小桌上。

自己則手臂一撐，在懶人沙發上借了力，腰腹繃，輕巧站起。

他看了眼塗滿了深的畫布，目又重新凝聚在眼前的小姑娘上。

為了方便作畫，及腰的長發被隨手用幹淨的畫筆挽起，隻鬢邊散落下幾。

纖長手指不可避免的蹭上了各種料，連帶著那舊服都又增添了幾筆深印記。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棠歲晚聞言便鬆了口氣，“沒打擾到你就好。”

指間全是作畫時蹭上的深料，小姑娘將雙手舉在前，避免沾染到服上。

卻像隻的小狐貍一樣，用腦袋輕輕蹭了蹭霍時川。

“我聽見阿姨放餐盤的聲音了，我先去洗個手，我們就去吃飯吧。”

得到了霍時川的點頭，棠歲晚就笑彎了眸，先出了畫室。

走進了次臥的衛生間，用還算幹淨的手背抵開手龍頭，認真的在晶瑩流水下衝洗著雙手。

尚且新鮮的料還能被衝掉，在潔白的洗手池裏暈開墨藍深綠的彩。

最開始蹭上的那些料就比較頑固了，指尖了也沒怎麽掉。

棠歲晚打算一點洗手。

霍時川卻拿著一小瓶鬆節油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對著棠歲晚舉了舉瓶子，“要用這個嗎？”

不等棠歲晚回答，他已經懶洋洋的踏進了門。

悉的冷檀香輕飄飄的勾在了鼻尖，霍時川在後站定，然後輕輕將鬆節油瓶放在了大理石臺麵上。

玻璃瓶和大理石，發出了極輕的啪嗒聲。

整個人被從後籠罩著，棠歲晚心跳微快，抿了抿，想手去拿。

手腕卻被不輕不重的摁了摁。

棠歲晚怔住，下意識抬眸去看亮的鏡子。

霍時川站在後，比高出了一整個腦袋。

此時神懶倦，狹長眼眸微瞇，被額前散碎的發擋住了大半，看不分明其中的神。

殷紅角噙著一點人笑意。

他也在看著鏡子，又或者說，在看鏡中小姑娘的視線。

銀戒叮當落在大理石臺麵上。

瓶子被緩慢的擰開，塑料瓶口發出了一點嗶啵的靜。

淡黃的鬆節油被倒在了寬大的手掌中，霍時川終於舍得收回視線，下抵在棠歲晚的腦袋上，輕聲提醒，“低頭。”

棠歲晚下意識垂眸看去。

手掌倏然到了溫熱。

是比大了一圈的手近，將的雙手合攏放置在掌心。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已經沾滿了晶亮膩的鬆節油，還在如玉上緩緩流。

他指尖有力，輕巧的分開了棠歲晚的手指。

然後順理章的著小姑娘的手背。

十指相扣。

他挲得很慢，將鬆節油一點一點的塗滿棠歲晚的整個手掌，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偶爾輕輕蹭過掌心。

讓棠歲晚不自覺抖了抖，看著眼前的場景，莫名紅了耳尖。

隻是抹個鬆節油而已，這麽覺……這麽的.氣。

像是挲得久了，手指分開時還有一點輕微的黏連，在空中拉出了細細的銀。

很薄很短。

啵得一下就斷開、消失。

棠歲晚了手臂，耳尖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淺淺緋紅。

連聲音都了，“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霍時川濃眉微挑，手上還在漫不經心的抹著。

裏說出的話，卻聽著可憐兮兮的。

“為什麽，晚晚不喜歡我幫你洗手嗎？”

“……那倒也不是。”棠歲晚言又止。

你要不自己看看。

你這是正常並且正經的洗手嗎？

手指被翻來覆去的把玩，指腹還被輕輕的了。

霍時川了半天，好像終於從棠歲晚的言又止中意識到了的意思。

他放開了小姑娘的手指。

然後往後一勾，點上了手掌部分。

“這兒還有一些料。”他微微躬，將湊在了棠歲晚的耳邊。

吐息溫熱，了耳尖上薄薄的細絨。

也讓小姑娘抿了，眼睫劇烈的抖著。

如果不是被牢牢錮著雙手，肯定要去一一，以此來驅散麻意。

“我幫晚晚洗了吧。”

像是見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結果，霍時川低醇的嗓音中帶了點笑意，連腔都微微振。

沾染了滿滿鬆節油的手指膩，互相纏時熱意傳遞，仿佛是點燃了小小的火種，一直從手掌燃到了裏。

棠歲晚隻覺得連都了，不自往後倚了倚，綿綿的將的全部重量都向後傾倒。

因為知道，後的霍時川一定能穩穩地接住。

從手掌到了指尖，又勾.纏著掌心。

深的料鬆，逐漸在鬆節油的溶解下暈開，在白皙上蔓延開斑斕彩。

霍時川斂眸看了一眼棠歲晚。

耳尖通紅，臉頰。

連眼眸都變得漉漉了。

他低笑一聲，鼻息輕灑，不輕不重的。

像是灼熱燎原，愈發的增添了腔中的悸。

衛生間實在太安靜了，除了兩人疊在一起清淺的呼吸聲，就隻剩下布滿了鬆節油的手指糾纏發出的咕嘰咕嘰聲。

很輕。

又極其微妙。

“好了嗎？”棠歲晚忍不住小聲催促。

原本拿著畫筆太久而有些微涼的指尖，都在這樣的纏繞中，被沾染上了灼灼熱意。

因為往後倚靠的作，整個人都好似陷在了滿溢著冷檀香的懷抱中，沒有著力點，隻能愈陷愈深。

霍時川嗓音低緩，尾音染著一點繾綣笑音。

“好了。”

水龍頭被打開，清澈流水一瞬間湧出。

霍時川著綿綿的狐貍爪爪，微微向前傾，將手放在了潺潺流水之下。

膩的鬆節油連帶著彩沉沉的料被衝走，逐漸顯出了白淨的底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挲得太久，白的小手上還泛著極清淡的意。

霍時川顯得極其耐心，將掌心的小手的衝洗幹淨，才滿意的關上了水龍頭。

他用一隻手掌托著狐貍爪爪，順手從一旁的紙盒中出了單張的棉巾。

然後一點一點的用幹淨的棉巾吸去棠歲晚手掌上的水珠。

垂眸斂眉的認真模樣，活像是在做什麽大項目。

被翻來覆去的了半天，棠歲晚連指尖都是無力的，隻能乎乎的搭在霍時川的手掌之上。

眼眸水潤，語氣放得，無意識帶了點撒般的嗔怪。

“哪有你這麽洗手的——”

霍時川便輕巧揚眉，慢聲道，“我這樣不好嗎？”

他突然躬低頭，在棠歲晚驚訝的視線中，長睫垂落，遮掩住黑沉瞳仁。

瓣輕輕在潤指尖。

“——我覺得，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