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臉各異,神各異,夏錦沫仿若沒看見,只淡淡說道:"爸爸媽媽都在啊,大哥今天也來了,三妹也沒上學,今天家里是有什麼事嗎?我剛好像聽到爸爸在說房子的事,房子怎麼了嗎?哦。我回來找個東西,臨時請假回來的,我先上去了。"
不聲地往樓上走,剛邁了兩個階梯,夏自強喊住:"錦沫。"
夏錦沫扭,問道:"爸爸,你喊我?"
夏自強說:"你過來。"
夏錦沫走下去,又繞到客廳,找了一個單人沙發坐下。
夏自強說:"我跟你媽媽剛剛辦了離婚手續,這房子我打算過繼給貝貝,你正好回來了,就把東西收拾一下,以后這里你不能住了。"
夏錦沫詫異地啊一聲:"爸爸你跟媽媽離婚了?"
"嗯。"
"為什麼呀?"
夏自強沒解釋原因,只道:"錦沫,你還是我們夏家的孩子,如今我跟你媽媽離婚了,你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你媽媽?"
夏錦沫問:"三妹選擇跟誰?"
夏自強說:"跟你媽媽。"
夏錦沫長長地哦一聲,看了一眼夏心貝,又看了一眼姜茹,剛要張說話,夏心貝手抓了姜茹一下,又看向夏錦沫:"二姐,我跟著媽媽,是因為媽媽沒人照顧,大哥已經結婚自立出去了,眼下就我們兩個人,我既跟了媽媽。你當然就要跟著爸爸,我照顧媽媽,你照顧爸爸,這樣才合合理。不然你不照顧爸爸,爸爸豈不是無人照顧了?"
夏錦沫說:"你擔心無人照顧爸爸,那你可以來照顧啊,不是說你選擇了媽媽。就不來看爸爸了,你有時間了也是可以來看爸爸的。"
"可我學業那麼忙,畢業了還要找工作,工作了肯定也忙。照顧爸爸的時間可能沒有,但有時間了我定然會來看爸爸的。"
說來說去就是不打算照顧夏自強。
夏錦沫說:"既如此,那我就跟著爸爸吧。"
看向夏自強:"爸爸,寫份協議書,斷絕我與姜茹的母關系,自此以后,我的一切只跟爸爸有關,不管我是貧窮還是富貴,都跟姜茹沒有半點關系,姜茹以后也不能以媽媽的名義要求我做什麼,我們母的緣分,在此終結。"
姜茹其實是想把夏錦沫要到自己這一邊的,畢竟夏錦沫跟溫憶歸的關系不簡單,有了夏錦沫,也許還能攀上溫憶歸,可夏心貝一拉,又理智回攏,想著兒對溫憶歸有意思,還勢在必得,以前想借著夏錦沫接近溫憶歸,那個時候是不知道兒的心機和手段,如今離婚一事讓見識到了兒的心機和手段,姜茹覺得,就憑兒的心機和手段。拿下溫憶歸完全不是問題,就算沒有夏錦沫,兒也能功。
姜茹老早就看夏錦沫不順眼了,想把早早的嫁出去。如今有機會將夏錦沫支開,且永遠與斷絕關系,姜茹真是不得。
姜茹說:"好,就這麼寫。"
夏錦沫說的其實有些過份。想著姜茹怎麼著也會生氣一下的,卻沒想到,毫沒生氣,還痛快地說:"好。就這麼寫。"
夏錦沫垂眸,打小被姜茹收養,對姜茹還是有的,就算后來姜茹對不算好,也還是念及的母親恩,把當母親看,是有些舍不得的。
心微微的刺痛,夏錦沫抬頭。口吻如常地道:"媽媽,這是我最后一次你媽媽了,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
"當然,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陳明辦完過戶手續回來。又繼續給夏錦沫和姜茹寫母斷絕協議,協議打印出來,夏錦沫和姜茹簽字并按手印,夏錦沫拿著協議書。手指微繃。
姜茹說:"上樓收拾東西吧,今天我就不留你跟你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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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開車帶著夏自強和夏錦沫離開,后面的后備廂里放著兩個人的行禮,夏自強的東西多。但他帶的也只是必須帶的,一些不重要的,他直接扔掉了,是以,也就是一個可憐的行禮箱,夏錦沫的一切東西都是夏家給的,什麼都沒帶,該帶的之前走的時候都帶上了。只是收拾了自己東西,打算拿到外面扔掉,后備廂里全是袋子類的東西。
經過大型垃圾筒的時候,夏錦沫讓陳明停車,下去將那些袋子一一拎出來扔掉。
夏自強下車幫,問道:"都要扔嗎?"
"嗯,都扔。"
"這些都是你來夏家后添置的東西。"
夏錦沫冷笑,以前這些東西會珍惜。可現在這些東西已經不值得珍惜了,最重要的是,如果還留著這些東西,只會讓姜茹和夏心貝甚至是讓夏自強覺得。貪夏家給予的東西,可貪的向來不是夏家的東西,而是與他們之間的親,只不過,他們不愿意再給了。
夏錦沫說:"爸爸,我本就不屬于夏家啊,這些東西,原本也不該屬于我,既不屬于我,我留著做什麼呢。"
夏自強微怔,就那般看著夏錦沫將東西全部扔掉,扔掉后拍拍手。好像是扔掉了一層枷鎖。
夏自強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夏錦沫回頭,站在那里說:"爸爸,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我開車回來的,你可能沒看到我的車,我之所以坐你的車出來,是不想讓這些東西臟了我的車,而且,我也想跟爸爸說,夏氏公司的事,我會去求哥哥,讓哥哥幫你解決,但我有個條件。"
夏自強眼眸微,問道:"什麼條件?"
夏錦沫說:"你也寫一份斷絕書,斷絕與我的父關系,從此以后,我們再不相干。"
看著夏自強震驚的樣子,夏錦沫又說:"我知道你們養育我多年很辛苦,我無以為報,好像也償還不盡,可我也沒大的能耐,不能為你做什麼,如今能為你做的,就是為你解決掉公司的困境,讓你的公司正常運轉,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可以求哥哥,讓他給你公司一筆大的利潤單子,除此之外,我真的沒辦法做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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