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點哦。”

聽著小姑娘聲氣的請求，謝與斂眸低笑，意味深長。

“我當然會——輕輕的。”

……

謝與抱著鬱驚畫去浴室洗了澡。

下午睡了午覺，現在也不困，隻是垂著漉漉眼尾，鼓著臉頰沒看謝與。

明明說好了是的！

謝先生他做的，可不止是。

他超會騙人的。

趁著自己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轉不過來，就讓再親一親他……

鬱驚畫耳廓滾燙，吸了吸鼻子。

在看到謝與解開手腕上的紗布給塗藥時，更是眼睫個不停。

“傷口不疼吧？”

謝與拿浸了水的巾給細細拭著，側眸看了眼鬱驚畫，尾音低啞含笑，“鬱怎麽這麽大氣。”

鬱驚畫抿著，小聲嘟噥。

“謝先生騙我。”

謝與作一頓，認真轉頭看。

小姑娘神有些懨懨的，下上約可見一點齒印，臉頰耳廓都是的，像是一株開到極盛的芍藥。

天然。

謝與將巾丟回洗漱臺上，握著鬱驚畫的手臂，直視那雙淺的眼瞳。

語調和緩。

“不是騙你，隻是想哄你，逗逗你。”

“讓鬱不高興了嗎？”

謝與微微沉，瓣開合，還帶著漱口後的潤水汽。

“我親你的時候，畫畫還沒有不高興。”

“是不是後麵讓你……，不高興了？”

他抬手，指尖輕了嫣紅的，眉眼間帶了點兒歉意。

“那我道歉，不應該騙我們畫畫，好不好？”

開著暖燈的浴室，氤氳開水桃甜味的浴球味道，水汽潤漾在空氣中，縈繞開醺然暖意。

男人冷疏離的眉眼，完全放了，眼眸漆黑脈脈，專注又認真。

話語更是無比的真誠。

鬱驚畫本來隻是氣，想稍微小作一下。

結果被謝與這麽溫的道歉低哄，怔了怔，有些不安的抓了浴缸邊。

眼睫凝了細碎的水珠，眨間，撲簌簌抖落。

“沒有。”鼻音很重，垂著眼睛沒好意思看謝與，“謝先生沒錯，是我太氣了。”

“可你是鬱，”謝與輕笑，指尖上移，在小姑娘潤紅的眼尾，很輕的了，“是我太用力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時候沒注意，可能會沒輕沒重的。”

“以後疼了，就直接咬我，不用客氣。”

他還在哄。

鬱驚畫嗚咽一聲，直接將臉埋進了謝與的手掌上。

悶聲悶氣。

“不是……謝先生，下次想要我做什麽，你可不可以直接和我說……”

“……我不介意的，我也都是願意的。”

閉著眼，第一次放縱了自己的心，對謝與提出了原則的要求。

“謝先生，可不可以不要騙我了呀？”

那隻困在心中清晰邊界裏、咬著自己尾打轉玩的小貓。

第一次。

試探著，出了一隻茸茸的爪子。

在了邊界之外。

耳朵高高豎著，隻要有一點不對的靜，就能立刻回去。

可謝與沒讓它跑回去。

他沒問為什麽。

也沒有一點兒的猶豫。

隻是說，“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騙鬱了。”

他隻覺到，手掌上著的小腦袋出一對紅通通的耳朵，乖乖點了點頭。

謝與不知道。

他隔空握住了那隻小貓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