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的神溫又平靜，帶著淡淡的鼓勵。

像是在鼓勵一隻剛到家的貓崽子，大膽地探索家中一切，放肆打滾，將所有一切蹭上自己的氣息，標記為所有。

而他所期待的，是讓鬱驚畫完完全全踩在自己無底線的縱容之上。

也將他看的所有。

尾音低低落下，帶著幾分沙啞人。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隻要，不離開他。

-

晚上下了場大雨。

鬱驚畫站在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風雨如磐，狂風呼嘯，卷起高樹梢的枝葉撞。

雨劈裏啪啦打在窗戶之上，暈開一片水幕。

謝與從廚房裏拿了瓶草莓牛出來，見鬱驚畫站在窗前，走過去，將牛遞給。

吸管已經好了。

“晚上下的暴雨，一般等到明天就會晴了。”

鬱驚畫接過，齒尖咬住圓潤的吸管，下去一點弧度。

“我在想，外麵雨這麽大，花園的花不會被打落嗎？”

謝與順著指著的方向看了眼，花園小路旁的燈亮著，是黑沉雷雨夜唯一的暖，映著被大風吹拂得搖搖擺擺的花枝。

“有遮蔽的頂。”

謝與說完，往旁邊走了幾步，拉開做了裝飾的控製盒，摁了個按鈕。

便有寬敞結實的花園頂慢慢展開，為被雨打得巍巍的花葉提供一遮蔽。

鬱驚畫看著，心莫名好了起來。

喝完最後一口牛，目轉向安安靜靜站著陪看雨的謝與。

語調都是沾染了草莓牛甜意的。

“謝先生，那我今晚睡哪兒呀？”

追求，應該是在談之前的步驟吧，既然如此，再睡在一張床上，是不是就不太合適了？

聽鬱驚畫解釋了心中所想，謝與角抿起。

他頓了一會兒，才有些不願的點頭。

“畫畫之前睡哪兒，現在就睡哪兒，床，你悉些。”

謝與側眸看，長睫微攏，低聲道，“我去客臥睡。”

話說的冠冕堂皇。

但等到十點半時，鬱驚畫都已經躺進了被子裏，就聽見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踩著拖鞋去開了門。

暈和的廊燈照耀下，高長的謝與站在門口，懷裏還抱了一個枕頭。

男人垂斂疏冷眉眼，無端出幾分乖巧，“我看門底下還有，知道畫畫應該還沒睡。”

鬱驚畫的目落在那個枕上，遲疑問道，“謝先生這是……”

謝與抬手示意窗外，語調從容，“今晚的雷很大聲。”

正說著，沒拉上的窗簾外，驟然劃過一道銀白閃電，在視網上落下晃眼痕跡。

幾秒後，就有撼天地般的沉悶雷聲響起。

仿若炸響在耳畔。

謝與看著，溫順，卻理直氣壯。

“我擔心畫畫會怕，所以，可以過來陪畫畫睡覺嗎？”

鬱驚畫：“？”

雖然這麽大的雷雨確實見。

但也真的不怕。

謝與就像是沒看見困的眼神，抱著枕頭，又往前走了一步，聲音得和繾綣，帶著點兒小心試探。

用手示意了下床邊厚實的地毯。

“我可以睡在地上，反正地毯很厚也很。”

“陪我們畫畫睡覺，好不好？”

鬱驚畫回頭看了一眼，抿了抿。

不是傻。

謝與說的，一個字也不信。

但……

“不用了。”

謝與斂起眉，剛想退後回原本的位置。

又聽麵前站著的小姑娘，語調輕，好似十分平靜，唯有眨速度快了些的眼睫，暴出真實緒。

“不用睡地毯上。”

“你睡床上吧……反正，天天都是這麽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