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行事風格一向直爽磊落,最多就是把人蒙著頭打一頓。
即便破天荒要使什麼謀,也絕想不出這般損的狠招。
畢竟挨打不過是皮傷,哪里比得上這樣讓人面掃地、聲名狼藉來得狠。
溫疏水笑了一聲,想起昨日蘇漣匆匆離去的模樣,意味深長道:“太子殿下還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宋如歌與常淵幽會去了,便將人激這樣。
蘇蕉兒還以為是宋如歌將人打了,震驚道:“那、那如歌沒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溫疏水漫不經心地應著,“倒是常淵出了這樣的丑聞,恐怕他與如歌的婚約不出幾日就能解除。”
宋母再盼著兒早日有個歸宿,一旦聽說這件事,也必然會不喜常淵。
再者,先前退婚,宋如歌名聲多會些損傷,而現今大好的時機,就看能不能把握住。
蘇蕉兒渾然不覺自己聽了個清新刪減版,還煞有介事地慨著:“如歌功夫那樣好,常淵肯定被揍慘了。”
“咎由自取罷了,他先前不是還唐突你。”溫疏水瞇了瞇眼,淡聲道:“小千歲,日后遇到什麼事,都要與我講,知道嗎?”
蘇蕉兒一懵:“唔?”
“若不是如歌提起,我還不知七夕那晚常淵糾纏過你。”
溫疏水又不是管閑事的子,若非知道常淵沖撞過蘇蕉兒,他怎麼會好端端去管那兩人的事。
不過太子殿下的手段,倒不讓人失,省得他還要親自手。
第四十四章 劇
夜深人靜, 打更人緩步走過空無一人的街道。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悄悄從后門進了楚國公府。
白日里輝煌貴重的府邸眼下正靜靜沉睡,看起來如同任何一個普通夜晚。
廊下,有人挑起一盞油燈, 迎向裹挾著夜風匆忙趕來的人, 低聲音:“娘娘,這邊, 國公爺他們正在等您呢。”
萬籟俱寂,楚貴妃此次本就是避人耳目出宮,平日里再講究回門的排場,這會兒也只是理了理鬢發,便跟著國公府的下人往前走。
細看渾打扮也不似往常張揚艷麗, 略施黛的臉上掛著些焦急,等見了兄長,更是蹙起了柳眉, 哽咽:“哥哥。”
白日宮里遞信出來, 說這位宮里的貴妃娘娘夜里有事來訪, 楚國公便有不好的預。
他這個妹妹腦子簡單, 又貪圖樂, 常常只顧眼前歡樂, 沒了遠見,做出荒唐事也不是一兩次。
好在祿安帝后宮沒什麼厲害的人,陳皇后又恨不能與淑月宮斷絕往來,更是管不到。
加之楚家如今還能兜著點底, 到底沒翻出什麼大浪。
楚國公定了定神, 看向一旁的兒。
楚婕會意,上前去攙扶姑姑,溫聲安道:“姑姑別急, 有什麼事好好說出來,父親自然會為您做主。”
楚貴妃知道,家里這個侄是最得兄長喜的,遇事也有主見,忙握住了的手,神哀愁,我見猶憐。
“我、我前兩日與人在茉莉園…玩樂,被人撞見了。”
父二人一聽,頓時明白是什麼事,有些尷尬的同時,倒不見得很意外。
楚國公嘆口氣,恨鐵不鋼地道:“次次叮囑你收斂些!你都不放在心上!”
楚貴妃心里還委屈著,是替家族嫁進宮里去的。
誰知祿安帝瞧著生龍活虎,卻不中用,除了初宮那一次,手段使盡也再沒過。
別說當時才十七歲,如今也才三十六,總不能守一輩子活寡。
春閨寂寞,自然就不了找人排解。
好在祿安帝不搭理,陳皇后也對淑月宮敬而遠之,趙妃與趙太后更不敢招惹。
偶爾被宮人撞見,恩威并施一頓,至今還未走過風聲。
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因而楚國公斥責完妹妹,便立即繼續道:“若是你宮里的人,自己便能置,跑到我這里來,到底是被誰撞見了?”
楚貴妃猶豫:“是……小千歲。”
“什麼?”楚國公擰眉,不悅道,“最近不是都住在公主府里?只定親前回宮歇了兩天,你兩日都忍不得?!”
雖心里想著這上來了,本控制不得,但礙于小輩在場,楚貴妃好歹也是要些面子的,老老實實道:“我知錯了,不過哥哥放心,只是隔著花墻聽了片刻,沒有親眼瞧見的。”
楚婕出聲道:“小公主癡癡傻傻,諒聽了也不見得知道是什麼事。何況又沒有被直接瞧見,姑姑為何如此慌張?”
這個侄總是這般一針見,楚貴妃一邊心里埋怨,一邊支支吾吾道:“走得匆忙,玉戒被撿了去,后來……后來我著人去……被抓了個正著。”
這下別說楚國公擰眉,楚婕都出些許震驚神:“被撿去有許多法子拿回來,就是任憑它無主空置都是好的。”
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楚貴妃見二人臉難看,只能忙補救:“那小太監絕不敢說出我來的。”
“那姑姑只能祈禱,小公主邊的人都與一個腦子了。”楚婕冷聲道,被父親看了眼,才撇過頭去。
楚國公打著圓場道:“事已至此,都是一家人,還是想法子解決吧。”
見兄長依舊愿意管,楚貴妃才松了口氣,對侄抱怨道:“婕兒,姑姑也不是故意的。你年紀還小,不曉事,等嫁了人,便知我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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