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霓面上盡量保持著平靜,只等伶娘娘完最后一個作,便再不用在此繼續面了。
當下,語氣沒什麼起伏,只當就事論事地回玲兒說:“其實今日之事,霍將軍也出力幫了很多。”
聞言,玲兒沒多想的點了點頭,也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確實如此。不過姑娘的姻緣自當屬皇姓之人,將軍幫了忙大概只能口頭道聲謝,可殿下……姑娘若有心,自可換個謝法。”
這里無旁人,玲兒跟在伶娘娘邊多年,耳濡目染著也慣沒個正經,于是有些話口無遮攔,只了聲音,之后直接便口而出了。
可換個謝法……聽聞此話重點,施霓垂了垂眼,自是當即明晰這話里的意有所指。
方才對將軍的言謝,又何止于口頭?
“姑娘?在想什麼呢直愣神,難不真的在思索旁的謝法?”玲兒眼睛眨了眨,笑意也頗意味。
施霓搖了搖頭,這回說得很是認真:“玲兒莫再開玩笑了,我和宣王不過點頭之,再沒別的。”
“啊……”玲兒很是意外地收了笑,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這樣份的人,若能嫁與皇子,哪怕是為妾,在旁人眼里大概都是幸運,可施霓卻并不想領這份幸。
說完這話,自己也不由輕松了許多,抬眼輕眺,就見幕前貴人臨于席列橫排端坐,人影可謂幢幢,加之侍候的婢和環臺周遭走不停的宮人,一時間的確很難從中準確辯及一人影。
可就偏偏很巧,尋過去的一瞬,一宮人不小心打碎了幾盤碗碟,鬧出的靜著實不小。
尋聲,在場很多人的目都紛紛被吸引了過去,故而當下,施霓同樣落下視線,又直直停在那犯錯宮人后幾步遠位置上的霍厭上時,即便旁人有所察,也不會覺得突兀異常。
外人眼里,與旁人無異,是在看前面的熱鬧。
而實際,在眾目睽睽之間,兩人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迎面四目而視。
肆無忌憚,卻又無人覺知。
心頭忽的升溫,灼滾,又燃。
當下,施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出自己的心意,真的,真的好喜歡霍厭。
喜歡被他抱著毫不收斂地親熱,也喜歡被他霸道擁抵,繼而放肆癡纏地吮吻。
甚至,心生出了幾分不可說的向往。
他說,是只屬于他的養之花,所以,開始貪心地想要真的被圍沃裕,灌濁滋養。
直至被他,濁,又滋。
作者有話說:
將軍養花個中高手。
第46章
打碎的碗碟盡數被收走,揚起的喧吵也漸漸復歸平靜,眾人收眼,施霓和霍厭最后互了下,之后默契地同時避了開。
曲終音落,就見舞臺正中,伶娘娘的雪白流仙舞裾也應著音律節奏,翩然落在暈紅滿地的紗緞之上。
與此同時,梁帝當即從座位上起,眼神直勾勾地凝在伶娘娘上,而后毫不吝嗇地正對著臺上鼓掌揚贊。
見狀,旁側之人衤糀也紛紛回神過來,一時間掌聲不停,譽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施霓和玲兒見此形后,站在幕后也是不由松了口氣,今日娘娘落得的這彩風頭,算是不負這將近半月的艱勞辛苦。
當下,接又聞梁帝在前,迎眾開懷贊評道:“妃一舞,當真令人驚鴻難忘,依寡人看來,妃跳這雪舞姿之曼妙,即便超不過冭祖皇帝時期珍榮妃之舞靈盛名,也該不會差落太多。”
將伶娘娘和珍榮妃作比,這評價似乎有些溢過甚,大梁人誰人不知珍榮妃的名號,昔日冭祖皇帝年間,珍榮妃一曲霓裳傾城絕代,甚至于六國高高揚名。
本為鄉野民家,卻是以舞會到知己,因緣際會之下與微服私訪的冭祖皇帝一見傾心,甚至才相短短幾日,兩人便互相直許下終。
后來,待份揚明,冭祖皇帝毫無所顧忌,將滿心寵只集于珍榮妃一人之,甚至越開禮制直把人冊封為妃,貴淑德賢四大階品,珍榮妃一進宮門便直接超過淑德賢三位,滿所尊榮只在皇后與貴妃二人之后,簡直聞所未聞。
直至今日,兩人的這段奇遇依舊還是一段廣為相傳的佳話,甚至許多未婚的閨閣之,還會以珍榮妃與冭祖皇帝的故事為例,以求姻緣神的護佑。
所以梁帝將這話說了,伶娘娘自是驚喜,可皇后娘娘的臉卻并不太好。
宣王在皇子席坐間,聽聞此言,也是不由瞥眼尋看向皇后,一時間他也頗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方才是不是不應該執意去幫香云堂這個忙。
這回為了施姑娘,他竟是下意識將母后放在了第二位,實在太不應該,太子哥哥如今未在母后邊,他為養子,該是應當更加盡心盡力才是,可卻……
思及此,宣王只好自欺欺人地在心間對自己強調,施霓是太子哥哥心儀的人,他去幫這個忙,雖是一時忽略了母后的,可也是為了太子哥哥能如愿要到人。
算算兩人上次傳信的時間,蕭承凜推測著,大概不出幾日,太子哥哥就要疾馳回京了,到時,施姑娘勢必會住進東宮,之后也再不用繼續留在父王的宮苑里,夾在母后和伶貴人之間夾求生了。
這時,伶娘娘于舞臺最中,滿面春地揚聲啟齒,將眾人目紛紛吸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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