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腳步不由一頓,因著浮芳苑還住著不奴仆婢子，他每次潛時都會謹慎小心地放緩腳步,加之他本就輕功了得,如此有意遮掩,尋常人自是很難有所察覺。

故而當下，霍厭只以為是自己誤闖,又沒個靜，才施霓躲避不急。

他和施霓相視一眼,不想趁人之危,于是不自在地瞥開眼,準備先撤遠一些。

可腳步還未來得及抬邁起,就被施霓忽的聲輕喚住。

“將軍……”

霍厭瞬間頓住，此刻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就算克制力再好，恐怕也難抵施霓喃喃喏喏的一聲語調。

于是當下，他眸底立刻滯渾，嗓口也得發干。

可這還沒完，這句才剛落，施霓跟而來便是一句更要命的請求。

竟要他湊近，還要他，為拭背……

“后，后面有些夠不到的地方，阿降已經睡下了，不想擾人清夢再去把人醒。”

施霓后又小聲加了句解釋，說完臉頰帶著意赧然，忙又直往水下。

水霧氤氳，燭也不算多亮，于是水面昏黃瀲滟，微波直得人心躁。

發梢著，人也一樣。

于是霍厭腦海中忍不住一閃而過的是，當初在寒池，兩人沒有份之隔，依偎相擁的極致畫面。

那晚，他差點把人就地給要了，當時卻因擔心太急會把人嚇到，又想著來日方長，就算不是當日，也不會差離太遠，人早晚要上他的榻。

可就因這一念之差，錯過最佳時機，兩人便生生岔開了數月。

霍厭沒什麼不好承認，他夜夜都想，想占下，想侵。

“你確定？”

霍厭聲音沉啞，似是在提醒這樣做的代價，可話雖如此，他卻明顯已經不再給留任何余地了。

他徑自開始解，邁進腳步，向施霓近。

氣場那樣強的人，即使離得遠，也能人覺到強烈的存在，更不用說當下，近隅之間，他睥睨而下的目半是灼灼，半是冽。

“確認。”施霓目躲了躲，又強調說，“夜深了，們都歇了。”

意思是，找不到人，才會尋他幫這個忙。

霍厭眉梢微抬，口吻不怎麼正經，顯然是在逗弄，“本將軍親自伺候，你算第一個如此膽大包天的，可誰這個面子，本將軍愿意給呢？”

他邊啟齒說著，邊俯下來帶寵地抬指輕蹭了下施霓的鼻尖，笑得幾乎難掩。

“就，就背就好……多謝將軍。”

被霍厭隨意揶揄了兩句，倒是人計的策劃實施者，率先開始不由心底生了怯。

而這時，霍厭已經作迅速地掉了外袍，又褪下里衫，施霓還未反應過來，目就見他出的實紋理，以及線條縱深的健碩腹。

這本就是的計劃……可明明該主導一切，怎麼將軍直接就越級跳過諸多中間環節，開始到了坦誠相待的地步。

坦誠，相待？

施霓故作鎮定，可耳垂已經開始不自覺地發熱了，“將軍是，覺得熱了？”

“算是。”他回得語氣正經，理直氣壯地直把施霓后面要說的話給阻了。

施霓抿想了想，覺得自己反正是背對著他，眼睛在前什麼也看不見，退讓一步便退讓一步吧，于是言又止，最終也沒說什麼。

之后，霍厭赤上半走到一側立竹架上，手把搭垂在其上的帕拿了下來，之后回，重新站到施霓后，又將帕浸施霓正泡的鮮花浴水里。

他手的位置就在離施霓手臂不到兩寸，隨著作幅度，他有好幾下都蹭過的肩膀，知道他是難以不免，可施霓還是忍不住心頭戚戚。

闔了闔眼，當即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

今日故意引他過來，就是要在今夜給他一個妙絕倫的極致驗，他食髓知味，再不能忘。

而致今后，臣服下，甘愿驅使。

所以眼下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

正思尋著該如何繼續做，霍厭已經把帕擰干拿出，之后作輕又帶著細致，慢慢地在其后收力拭。

“力道可以？”他問。

霍厭秉素持孤高，姿態更是常端得，而像眼下這般盡心盡力地躬伺候一個人，對他來說的確算是實實的新鮮事。

不過，覺很不錯。帕帶水拭在如霜月皎塵落滿的白皙上，每一下，上面都像閃映著熠熠珠，渾都是發一樣的白。

原本以為，照平時膽小又易害的個，他過來伺候沐浴已經是能承的最大底線了。

月很暗，燭火也昏，其實他什麼也沒有看清，不過也算滿足。

和他先前所夢幾乎一樣，只是這回，他手上還拿著塊礙事的凈洗巾帕。

“好了。還滿意嗎？”

聞言，施霓藏在水下的手忽的握了拳，鼓了半響的氣，終于把含著深深意味的話說出口了。

“屋里這樣暗著，將軍能看得清晰嗎？”

霍厭一開始還只當只是尋常一問，于是如實相告道：“我這目力，百步清晰可見靶心，一箭便能輕松斃命敵首，霓霓問這作甚？”

施霓咬咬牙，一腦把該說的都說了，只是起勢雖足，后面卻又不自覺的聲音越來越低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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