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籌劃了這麼久的獻舞，只差一步，卻最終功虧一簣，施霓確實接不了。

今日為止，辭花節已過去三日，可宮依舊各種小道消息漫天飛揚，有人猜測賊人份是來自臨邦國，更有人謀論，說這三人說不定是京哪家豢養的死侍。

總之沸沸揚揚，眾說紛紜。

而此刻施霓卻沒有半點兒心思去聽這些閑語，眼下的境實在不容樂觀，不僅賞賜沒得，還得將軍與生分，倒是真了不蝕把米，的這點兒小心思，都了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三日以來，施霓在浮芳苑日日都睡得晚，就殷勤盼等著將軍能踏夜而至，哪怕是來算賬也好呀，總之能給面對面辯解的機會。

還想著，只要能與將軍見上一面，到時一定誠懇認錯，再求親親，撒撒，說不定將軍大人有大量，被哄得滿意便真的不再同計較。

可事與愿違，將軍好像真被得罪了去，這三日竟當著不肯來見一面。

本來就是臨門一腳的事，只等節目結束，按著計劃尋機把出宮的求賞之言說出口，此事多半就能了，可偏偏趕在節骨眼兒上出了這麼個意外，讓遽然變得弱勢被，對此，施霓簡直又懊又悔。

雖然也知道，梁帝把審問犯人的重要任務當眾給了他，這幾天他應是很忙很忙，可施霓就是忍不住多想，害怕他是在故意疏遠自己。

等到第四日，浮芳苑終于熱鬧了一回，目，就見是皇后娘娘邊的嬤嬤在前領著隊伍而來，其后跟著些太監，他們兩人一排，相攜橫抬著幾個大箱子，共有五個，陣勢浩浩。

進了殿門，待箱子一打，看到里面盡是名貴綢緞，施霓便不難猜出娘娘之用意。

這禮，恐怕是代太后送的。

辭花節當日，施霓一舞太后娘娘歡喜，當時也因此得了太后娘娘當眾親口允下的賞賜，雖然中間生了變故，可這話卻不能當做白說。

故而，眼前這些花樣雜繁的名貴綢緞，應到就算是娘娘對的賞賜，由此也意味著，想請求出宮之類的話，是再也說不出口了。

施霓眼神瞬間浮現暗淡，也從未覺得這麼無助過。

聽說此事，伶娘娘忙從香云堂趕了過來，此時皇后娘娘邊的嬤嬤已經走了，一進門，看著施霓屋里堆得滿滿的名貴綢緞，當即忍不住嘆了一聲。

“妹妹啊，你說你這走的是什麼時運？幾十年不見的行刺之事，都能被你趕了巧，這回，咱是吃了大虧了！”

原本能爭取到的出宮機會，現在卻了這幾箱做服的綢緞，怎會不虧？

施霓沉默地抿了抿，心頭百味雜陳，不知道這樣的機會以后是否還會遇到。

“都是命罷了。大概，是我不應該自爭。”施霓低下聲音回說。

伶娘娘聞聲也嘆慨，這些日子，是親眼看著施霓練舞如何苦勤辛艱，又如何巧費心思的。

可費了這麼大勁，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任誰誰不覺得無力。

“你先別把事想得那麼壞，本宮聽說現在太子已沒什麼大礙了，我看太子對你……”

伶娘娘話未說完，就被施霓及時阻了，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嚴肅與認真。

“我和太子沒關系的，以后也不會有關系。”

就是自以為是地拿太子刺激將軍，才把局面弄得這樣復雜，眼下，施霓自是不愿再將自己與太子牽扯到一塊，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聞言，伶娘娘自沒強求，不過也是真的為將來的前途作愁，“妹妹一舞揚名，如今京城豺狼環伺，都在窺看誰能終抱人歸。眼下圣上表無意，太子又無心，那皇室宗親里的那群浪紈绔子，恐怕要對妹妹上心思了。”

伶娘娘此言正是提醒著施霓，將軍是唯一的稻草，可現在，不知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抓得住。

于是垂眼，心低落地欠回：“多謝娘娘關懷。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伶貴人見這般失意模樣，也不忍嘆息一聲。

……

獄寺。

霍厭一人立于刑架前，將刑部尚書趙峰派來給他幫忙的人手，全部借機屏退下去。

而后趁著四周無人，隔墻無耳，霍厭肅著臉，從袖口中掏出事先寫好的認罪書，往前走了兩步，遞到牧游云面前。

開口道：“把手印按下，我保你們兄弟三人一命。”

聞言，牧游云只以為霍厭是在耍弄手段，什麼保命之言，不過就是套話技巧，特殊的審訊手段，目的就是想把他們剩余的師兄弟一網打盡，簡直做夢。

心想其不虧為梁帝的走狗，當真虛偽！

于是牧游云揚起下嘲弄一笑，即便渾狼狽，面容臟混，也毫無怯地氣回說：“要殺，就來個痛快，不必在我等上繼續浪費時間。”

霍厭擰眉，把認罪書張開，近距放置在他們面前，口吻厲下。

“你們再耽誤下去，等趙峰的手回來，我也保不得你們。”

“保我們？”牧游云滿眼戒防，眼神在霍厭面上掃過，又落眼在那紙認罪書上，當即眉心一，“承認自己是西涼殺手？霍將軍這到底是何意。”

他們是為師傅蒙冤，才想報復在梁帝上，跟西涼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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