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顯含著些意味，可……什麼也罪了？

施霓腦袋立刻轉了轉，忽的有所意會，心想難不是在西屋他倆鬧出的靜太大，竟是已傳到東屋去了嘛！

思及此，哪里還冷靜鎮定得了，已然是得臉頰滾燙了。

“母親，我……”縱再伶牙俐齒，當下卻也不知該回什麼才算得了。

見子倒不算跋扈，也沒有恃寵而驕的得意，程夫人面這才稍稍和悅了些，又想起先前自己的擔憂，于是遣散了下人，留下施霓代。

“我說的話，你聽不聽？”

施霓恭敬點頭，垂眼依聲回道，“自該相敬長輩。”

“倒算乖順。”

程夫人眼中的厭惡稍淡，對低聲音囑咐，“序淮邊以前從沒有過人，你是第一個，且他年紀正值氣方剛，你又……又容貌段俱佳，本來你們了夫妻有些事我不該管，可像今日這般，大監等了好久，你們還在榻上嬉鬧，何統，傳出去不是徒惹笑話嗎？”

施霓被說得有點，垂下頭，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分辨，于是干脆認下，而后認錯態度很誠懇。

“母親教誨的是，以后我會勸著將軍，別鬧太……太久。”

天知道作為新婦給婆母說這些話是有多尷尬，施霓此刻簡直都想到地往里鉆了。

全程在意著自己的窘迫，本沒注意到程夫人聞言后當即就是一僵，而后不可思議地擰眉看過來。

“他鬧？”

施霓回神抬眸，認真點點頭，目現出幾分弱與赧，“也怪我不知如何推阻。”

“你……”

程夫人這回言又止了好幾次，也沒能把話完整說出來，最后只是面怪異地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去，去歇著吧。”

施霓站于原地，看著程夫人被人攙扶地走得好快，幾分詫異，不由腹誹夫人怎麼好像比自己更不自在呢？

應該是看錯吧，困想。

第74章

北宸殿,氣氛微凝。

尤其梁帝，此刻面沉著,目睥睨視下,雖威厲但卻浮著掩蓋不住的倦意。

他手按著太，開口帶著冷意，“西涼素來有狼子野心,屢次挫仍不自量力，不過老西涼王病逝前,的確給他們訓練出近十萬驍勇善戰的騎兵,即便如今新王用兵不善,也能挨幾次揮霍。他們也就罷了，憑著積蓄兵力和北邊遼闊疆土也算有得資本,可那沔南，區區得我大梁寬待才可茍延殘的彈丸小國，此番居然也敢作挑釁，實在可惡,論陸野戰力，他們當然不得我大梁兵士的眼,只是沔南所擁的兩萬水師,倒也不能不防。”

這兩國,無論哪個單獨來宣戰，都不會被大梁放在眼里,可誰也沒想到，這在地勢境線上沒半點牽緣的兩國,居然暗地搞上了合縱連橫的手段。

霍厭向前躬禮,言道：“沔南前不久才剛剛了洪災侵襲,此番突然起了反心實在可疑,臣自請率兵南去，查個究竟。”

說完，霍厭余仿若不經意地掃向側的言榷，想看他會如何反應。

言榷神也凝沉，聞言果然立刻出言，“軍急，間報來，眼下西涼大王子拓跋川已擁兵兩萬匯聚崗定，如此可見，西涼才是重患，沔南并不足為奇。”

話到此，言榷口吻一頓，面沖梁帝認真諫言。

“大將軍威重，又素來使西涼兵將聞風喪膽，若此番大將軍能重揚戰旗，復返西涼，自當使得那些蠻夷之眾未戰而畏，不足抗爭。至于沔南，老臣畢竟曾在臨南邊線做過幾年地方知州，對其暗培水師算得有幾分接，故而愿遂自薦，親自前往南線鎮。”

梁帝垂眼沉思，當下未有表態，而霍厭卻斂神心道果然。

言榷數次暗中要保沔南，行止異樣，絕非只是巧合。

可區區彈丸小國，又能許給大梁權勢高位之上的丞相什麼利益好？霍厭唯獨想不明白這一環。

所以，他故意不應這番安排，“丞相言之有理，不過年初時，我已向陛下表言，有意也培養專屬于我們大梁的驍勇水師，沔南勢微卻自持驕矜，靠的無非就是出的水師部隊，可如若這唯一優勢也不復存在了，他們哪里還敢頻頻越界，試探我大梁底線？”

此言說到了梁帝心里，可言榷也一瞬神凝。

霍厭偏偏再一步，頓了頓又說：“所以，此番不如我與丞相相換，西涼雖兵數更多，但將帥才庸，不足為懼，相信以丞相之威定能輕易瓦解其忤反之心，至于沔南，我親自去會一會，勢必將其良水師擊個潰敗奚逃！”

“好！大將軍不愧為大梁民之棟梁！”

梁帝素來聽這些振人心的豪言壯語，當下也覺霍厭這話考慮周全，于是難免有意就照此言下令安排。

可言相卻一反常態地堅決持反駁態度，甚至不惜倚老賣老，以年紀為由來擋。

“陛下慎思，不是老臣推諉，實在是先前從未與西涼正面過招式，對敵不如將軍相，老臣畢竟年邁，恐力不從心。”

聞言，梁帝蹙了下眉。

言榷是什麼人他還算了解，外表圣人相，可心狠手辣程度半分不遜于酷吏，年輕時可謂一時人，就這樣驕傲了快一輩子的大梁老臣，豈會心甘自損尊面，在卸任前說出自己年邁，無法抗夷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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