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是難得心細了一回，不想將來，他還真給自己兒子招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乖巧公主。

……

聞言，一旁的施霓認真思量一番，而后還是沖他搖了搖頭：“還是十七便走吧，想把好消息快些告知母親。”

自得知施霓已有孕，霍厭便立刻遙傳了書信，只是這份欣喜，終究紙短長載不住的。

于是霍厭牽著的手笑笑，“好，都聽你的。”

兩人繼續順著長街燈影往前走，過了中間那段最擁堵的中央大街，再往前就到影戲相撲的區位，此行人明顯了，也終于能人暫將筋骨活開。

方才生怕施霓被人撞到到，霍厭全程眼觀著六路，不敢有半分松懈，不過這回到了寬敞，他也沒把人松開。

“夫君，不如我們也買一盞花燈沿河岸放了吧，如今我們有了上天饋贈，我想為未出世的小孩祈一祈福。”

霍厭凝著，“好。”

花燈的樣式是施霓選的，簡單的蓮花形，在水面合襯得好看。

兩人特意走離得遠些，避開人眾集尋了個僻靜，而后在河邊石板路旁蹲下，各自都放了一盞。

施霓雙手抱在前，將心祝禱慢慢說完，而后誠摯地靜寧片刻，這才睜開了眼。

之后覷看向旁邊，卻見霍厭站得平直，像是早早便起了，于是不滿道。

“夫君，你有沒有認真說啊，花燈可傳心意于神靈的。”

霍厭不信這個，放燈也不過是為了施霓開心而已，不過方才，他確實是認真說了。

“誰說我沒有，我也謝恩賜了。”

施霓抬眼，聞聽此言這才安心，于是笑著抬手著自己尚平的小腹，聲語道：“寶寶，你父親也是視你為恩賜的。”

這話剛落，霍厭卻擰眉糾正。

“我謝的恩賜可不是這個。”

施霓眼睛睜大：“什麼？”

霍厭走近過去，攔腰一下把人抱進暖懷里，接著著的耳說：“是你，只會是你。”

遠，天幕繁星明燦，有束煙花驟乎騰升，卻是炸在了施霓的心口位置。

……

月上柳梢頭，最熱鬧的時段都已經過去了，秦蓁蓁才終于等到了牧游云。

在相約位置干等了半個多時辰，期間拒絕了無數想尋機撿來邀的男人，最后，都快被寒風吹得瑟瑟抖抖了，才終于將人給盼到。

承認自己方才是等得有點郁悶，而且還有點生怨，以為他是爽約了，可眼下見著人來，心安了，瞬間也不氣了。

“你……”

開口要打的招呼還沒說完，卻被牧游云打斷，對方注意到微抖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

“你沒同我講明時間。”

秦蓁蓁聞言抬眼，語氣生疑：“燈會歷年來都是一個點啊。”

牧游云頓了下，“我沒有過節的習慣，并不知。”

從前他背負著整個莫家的海深仇，哪里會有這個閑逸致，甚至，他能閑暇留在上京的時間都不多。

“啊秋。”秦蓁蓁沒認真沖旁打了個噴嚏，又雙手環臂來避寒。

見狀，牧游云沒猶豫，直接將自己上的外袍下，而后給秦蓁蓁披上，不過后者略遲疑，察覺到周圍又不人打量，微微地不自在。

“怎麼？”

“有人在看，怕們會說你的閑話。”

秦蓁蓁如實答，其實自己對這些早無所謂，只是在意牧游云會因而別人的玩笑談資。

“你在意嗎？”牧游云往側旁看了眼，出聲問。

秦蓁蓁搖頭。

于是牧游云沒再遲疑，利索地把服套到上，“那就行了，穿吧。”

氛圍有點微妙，兩人并肩往街里走，雖然路兩旁的商販走得差不多了，但花燈都還在，沒了迎節熱鬧的擁，這樣走得怯意似乎也不錯。

一無人的攤位上擺著個紙兔子，里面燭火燃了一半，像是被人擲棄的，秦蓁蓁走近將兔子燈提拿在手里，而后對著牧游云招手，“買不到新的了，這個送你，要不要？”

紅眼睛，憨狀，牧游云盯著手里的花燈，默默接了過來。

“多謝。”

秦蓁蓁莞爾，“牧公子，你是第一次收到姑娘給送的禮嗎？表也太……嚴肅了些。”

他這樣子，秦蓁蓁莫名覺自己好像是他的手下，而當下，則是逢年過節想給他行賄送禮，卻被他剛正不阿地拒絕，然后又要他嚴厲的教育。

“嗯，第一次。”他如實回，表怪異了瞬，不過又很快恢復如常。

秦蓁蓁心尖的，頓時，覺得自己是忍不住了，許是被當下氛圍熏染，亦或許是看他收了自己的禮，還道是首次。

沖中，忽的正，目凝向牧游云，將難以啟齒的話試探問出：“牧公子，你說你沒有過節的習慣，那你知不知道姑娘家在元夕夜邀請郎君出來看花燈，這個是有說法的。”

“知道。”

聞言，秦蓁蓁一下就愣了，當然不會想到牧游云會回得這麼直接。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那他來……

喜悅之尚未完全迸發出，憂恐便先一步從心尖滿溢。

曾是花樓的姑娘，這是無爭的事實，即便是雅，以才藝謀生，可終究名號上沾著那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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