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面緋紅，無意識地蹭著他的脖頸，扣的領一點點被蹭開，謝景辭按住作的手，低低地哄道：“阿寧，再等一等。”

然而，溫寧這會兒燒的厲害，明明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眼淚忽然就涌了出來。

“算了。”

謝景辭指腹抹去眼角的淚，細細地啄吻著角，終究還是不忍心。

待車簾微微鼓起，依稀看見一面凰燈時，謝景辭眸一凝，住了車夫：“到摘星樓停。”

作者有話說：

梁驥：這些鳥可都是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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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月夜

頂樓清凈, 天幕仿佛手可及，漫天銀輝灑進來，這朱欄玉砌仿佛如云階月地一般, 不似人間。

月轉高樓，一縷清輝從綺窗里照進來，落在未著寸縷的上，溫寧悠悠轉醒。

眼是全然陌生的擺設，窗外浮著些許霧氣。

一低頭, 榻前落了一地的羅, 不遠灑著一地水跡，仿佛正是從那浴桶中溢出來……

過于凌的景象, 瞬間勾起了腦海中的荒唐記憶。

斂回視線，側著的剛想躺正, 子一，忽察覺到難以忽視的存在, 頓時僵了下來。

環住的手臂稍稍收攏, 仿佛是被的作擾醒, 謝景辭睜開睡眼，輕地吻著微的睫。

“又不舒服了？”

他聲音帶著些剛醒的低啞, 隨他一起蘇醒的還有尚且停留的部分。

目及到溫寧那稍稍失神的雙眸，他的憐也更深重了些。

溫寧來不及出聲, 抓了枕頭，腦海中忽浮現出之前一遍遍纏著他的景象來。

靜夜里，銀輝忽然泛起了漣漪……

蝴蝶骨一翕一，帶著些許薄汗, 在月下泛著細碎的芒, 如同眼睫上掛著的淚珠一般晶瑩。

半晌, 溫寧背對著月細細地氣。

滿頭青披散著，裹住了纖細的形，像是蝶蛹的繭，將困在里面。

如果說前幾次還可以安自己那是藥使然，用混沌來騙過自己，如今腦海中異常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沉淪，不生出些無力來。

后的人呼吸漸漸均勻，溫寧明明累極，可意識卻不斷地跳躍，愈發清醒。

許久，還是披了，赤著足出去。

一推開門，月傾瀉了一地，微涼的夜風夾雜著霧氣進來，驅散了一室的香氣。

欄桿外是沉睡的街市，遠遠的，依稀可以看見國公府那片蓮鳶湖的水。

腳下巨大的凰燈已經熄了，只余一雙紅燈籠裝飾的雙眼仍然亮著，沒有華麗的尾羽襯托，暗夜里那雙紅眼生出些凰泣的意味。

溫寧垂著眸，忽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里的場景。

那時候因為在江南之時幫助謝景辭掩飾了份，他許了自己一個心愿。

溫寧雖不知道他的份，但從渝州的重洗中也明白他來頭很大。

一個心愿，是不小的承諾了。

可溫寧知曉所做的只不過錦上添花，因此并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請他幫忙尋找家人。

聽到溫寧的請求，他當時神微怔，不過還是點頭應下。

但溫寧流落的時候年歲太小，拷問了王媽媽許久也只得出一口京城口音。于是便只好跟著謝景辭從江南來了平京。

然而，平京這麼大，人海茫茫，又時隔十幾年，早已是人非。找了一個月，仍是沒什麼音信，實在不好再繼續麻煩謝景辭，溫寧便向他請辭。

一切本來都很平靜，不巧，那日卻偏偏上了上元節，酒醉，，焰火流星，自此再也糾纏不清。

從前在江南的時候，為了遮掩耳目，溫寧雖然名義上是他的人，夜夜同住一室，同進同出，但謝景辭從未過。

直到摘星樓的那一夜，溫寧才明白，他也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清心寡。

將抵在欄桿上的時候，謝景辭的掌心便傳來驚人的熱度。

后來溫寧扶著窗臺，在漫天煙花中，一次次承著他洶涌的。

煙花極盡絢爛之時，映著他的神也稍稍和了一些。那時候溫寧小心翼翼又充滿著期待，沒想到后來所有的意都被深深宅院消磨殆盡……

一夕涼風進來，謝景辭睡夢中下意識地環住懷中的人。然而手臂微，卻只攏住了虛影。

一睜眼，便看見溫寧斜倚著欄桿。

此時已夜半，一圓月高懸，正掛在欄桿上空。銀的月撒了滿地，瓷白的落在這清輝里幾近明。

高風急，素的長隨風曳曳，勾勒出纖儂有度的形，青的發盡數披散著，與夜融為一。

溫寧出手，不知是在夜風，還是在月。

這一幕落在謝景辭眼里，忽然生出一陣心悸。

太過麗，微蹙的眉又籠罩著淡淡的哀愁。

像是傳說中的嫦娥，迎著風，仿佛即刻就要奔月而去。

又像是白的金雀，展開了翅膀，馬上就要飛離……

遲鈍的痛緩緩升起，謝景辭眸微深，凝視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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