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歪著頭打量了一番，約像是個形狀。

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溫寧靈的手指頓了一瞬，將那半型的絡子拿了起來。

“原來是個虎形。”采青笑著道，“倒是見。”

迎著，目凝視了片刻，仿佛直到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做的是個什麼東西。

日頭漸漸西移，室漸漸暗下來，最后綴上一顆黑珍珠，稍稍了眼，再睜開，眼前多了一片玄的裾。

“做的什麼？”謝景辭剛回來。

溫寧十指虛虛攏著，將手中的東西遮掩一點。

目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圈，采青笑著開口：“郎君回來了，這是小娘子替您打的絡子。”

“是個虎形？”謝景辭抬起的手，目一頓。

他的屬相正是寅虎。

忽然便心底一，到底還是有幾分記掛的。

溫寧倒也沒反駁，將那絡子系上他腰間，細細平整了一番。

平心而論，謝景辭生的清貴端方，氣勢冷冽，這緗的絡子墜在玄的錦上，稍稍有些突兀。

不過千金難合心意。

采青奉承了一句：“看起來有趣的，特別是那黑珍珠做的眼，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有趣”。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謝景辭將那絡子托起來，原本只是個條優雅的虎形絡子，綴上黑珍珠，顯得可了許多。

“好像不太相配。”

溫寧也愣了一瞬，素手搭上他腰間，作勢要解下來。

“不必解，這樣很好。”

他一手按住那纖纖的素手，另一只手扣在腰上，稍稍使勁，便將人攬進了懷里。

他上的氣息冷冽而純凈，比之上輩子后來的冷多了些暖意，溫寧沒有推開。

那會兒正是他本命之年，恰好懷了孕。

冥冥之中覺得頗有緣分，因此格外偏虎形的東西。

今日無意識地打了一個虎形絡子，這會兒挲起來，也說不準這絡子是為誰打的。

或許是謝景辭，或許是那孩子，或許只是紀念他們永不知的父子緣分……

*

用完膳不久，果然應了他昨日的話，小廝遞上了地下二層的請帖。

不過與第一次不同，這回小廝特意低了聲音，單獨對著謝景辭說了些什麼。

目有意無意地掠過溫寧，不敢直視，似乎是在刻意避著。

只是待人一走，謝景辭倒并未瞞著，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和溫寧想的差不多，的臉由訝異慢慢平靜，側過了子：“這種事，你自己去便好了，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帶回來也算是救離了苦海。”

“你就這麼寬心？”

謝景辭從后面將人掰正了子，著耳際。

“我有什麼不寬心的……”溫寧微微垂眸，避開他的，“認真算起來，我只不過是你的表妹罷了。”

從前是外室，現下是表妹，哪個份都沒資格去管他在外面的所作所為。

“表妹？”謝景辭指腹捻著耳垂，聲音低沉，“夜夜在表哥下承歡的表妹？”

采青還在外間，他越發無所顧忌了。

“你別說了……” 溫寧看了一眼，臉龐微紅，小聲地勸道。

還有那前幾夜，到深，總是著一聲一聲地喊表哥。

那會兒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有沒有被守夜的采青聽了去……

離開平京許久，這稱呼一提，忽又讓想起了臨行前老太君的囑托。

老太君讓謝景辭好好照顧，他的確是好好照顧了。

只不過日日夜夜，里里外外都被他照顧個遍。

一想起老太君，想起那高門大戶的國公府，溫寧忽又生出些惆悵來。

別開眼，線抿，看上去一派云淡風輕，似乎真的不在意。

謝景辭氣的想笑，單手擎住下頜，忽然便朝那鮮滴的櫻上咬了下去。

上一，仿佛是被咬腫了一般，溫寧忍不住呼痛，皺著眉回頭看這罪魁禍首。

目圓嗔，蛾眉微蹙，這會兒終于有了些生氣的模樣。

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總之這副姿態總算令謝景辭滿意了。

“待會兒到下面你選一個，我帶回來。”

謝景辭凝著眸盯著的眼睛。

話音剛落，那雙沉靜如水的雙眸終于過了一波瀾。

“好。”微微垂眸，耽擱了片刻才想起，“那，將人安置在哪里？”

謝景辭自然沒有錯失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想什麼呢。”

這回他當真愉悅了許多，輕笑了一聲，“不過是做個樣子，蔣主簿將這北地的幾個每人邊都安了一個姬，時時監視著。如果這回不帶一個，下次便是當眾賜了。倒不如提前選個好拿的，當婢子使著。”

“婢子？”溫寧眉眼微抬。

“總歸是留個眼線，婢子和侍妾差不去太多。何況我們這般如膠似漆，若是隨意帶回個侍妾反倒惹人懷疑。”謝景辭解釋道。

誰跟他如膠似漆了……

溫寧不自在地別開眼，隨即又想到：“那我是不是要扮的善妒一些？要不然怎麼好將人使做婢子。”

若是真的在意，又何須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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