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于簡宸卻莫名聽出幾分諷刺的意味，還有點幽怨。

想起顧緋的人緣，于簡宸看向季明辭的目里多了幾分同：“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吃？”

“不用，”季明辭嗓音淡淡，“我回家。”

于簡宸小聲道：“辭哥，你這個語氣好像被拋棄的怨婦啊……”

季明辭沒什麼表：“我只把當姐姐。”

于簡宸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高中的學習力大、學習時間長，從早到晚都在學校，大部分時間都在與同學相。因此，開學沒多久，顧緋已經融了好幾個生的小團。

季明辭以全市中考第一的份考一中，班主任本想安排他做班長，卻被季明辭以能力不足而婉拒，想了想，給季明辭掛了個虛職，讓他做學習委員，不需要做什麼事，只要次次考第一上臺領獎，當個吉祥，促進班級養熱學習的良好風氣。

然后，班長這個職位，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年級第二顧緋上。

看著乖巧嫻靜的臉，班主任起初還有點猶豫，結果職位安排下來沒多久，班里人已經自發地喊上“緋姐”了。班主任角微，心想這群小孩怎麼回事，管個班級跟拉幫結派似的。

算了，只要顧緋能管住紀律，他們開心就好。

才上高一，課業力不算大，課外活也很富。一中秉承著全面發展的原則，建立了富的社團，還會時不時舉辦一些聯誼賽。

和顧緋關系最好的小姑娘阮佳，留著短發，一雙小鹿眼，臉上帶點嬰兒，一副乖乖的樣子。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首都工作，從小在首都長大，因為戶口在南城，才回到這里參加高考。

國慶之后，秋意漸濃，一中在南城最大的育場舉辦運會。最后一場比賽在傍晚結束，顧緋跟季明辭打了聲招呼，就去找阮佳一塊吃晚飯了。

季明辭幽幽地看著的背影。

九班的座位挨著十班，于簡宸正在跟幾個朋友商量去哪里吃晚飯，看見了走來的季明辭。這幾個男生，要麼跟季明辭一個初中，要麼下課會和他一塊打球，彼此之間也算悉，因此笑著跟他打招呼：“辭哥，你祖宗呢？”

他們還記得顧緋“季明辭的小祖宗”這個份。

于簡宸在旁邊幸災樂禍：“他祖宗跟別人跑啦。”

季明辭：“……”

“下周不要問我要練習冊的答案。”

于簡宸的表瞬間垮掉。

另一邊，阮佳帶著顧緋，輕車路地鉆進育場后面的小巷，來到了一條小吃街，走進一家串串店。

除了們，店里還有幾個穿著一中校服的學生。最近是運會的高峰期，育場幾乎每天都人滿為患。走出這條街就是南城的校，恰逢放學時間，不學生也會跑出來吃晚飯。

碗里的湯咕嚕冒著熱氣，裹著金澄的辣油，顧緋吃得一本滿足，再次嘆人類崽的生活真幸福。有路過的同學認出顧緋，還會跟打招呼，一群人湊了一桌，邊吃邊聊，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

走出小吃街的時候，天已晚。手機里躺著季明辭十五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問什麼時候吃完，等回家。顧緋勾了下，他上不說，卻誠實得很，簡直把“悶”貫徹得淋漓盡致。

【馬上來，不讓我們季明辭弟弟久等哦～】

季明辭：【。】

顧緋和阮佳一塊出來，走了另一條路，圍墻里面就是校。路過校的側門，托車刺耳的聲音闖進耳，三個個子高大、小麥皮的男生，手里拿著啤酒瓶，帶著一酒氣，搖搖晃晃地走下車，看見們，頓時瞇起眼，出醉醺醺的笑：

“喲，一中的小妹妹？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晃悠？”

顧緋攔在阮佳面前，沒搭理他們，拉著阮佳的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其中一個男生卻攔住們的去路，屈指彈了彈空空的酒瓶，咧一笑：“都出來玩了，上應該帶錢了吧？沒現金也不要，把手機出來，或者……”

炙熱的目掃過生的臉，他笑意愈濃，“跟哥哥們出去玩玩，怎麼樣？”

顧緋微瞇起眼：“滾。”

瞥了眼斜上方，路燈上掛著一個明晃晃的監控，三個男生似乎沒意識到這一點，仍然笑著朝顧緋和阮佳走來，“好好一個乖學生，怎麼罵人呢？是不是得給你們點教訓？”

說著，他們抄起酒瓶，眼見就要往顧緋頭上砸！

“佳佳，我手機沒碼，去報警。”顧緋推開尖的阮佳，把手機丟給了。踩住那個男生的腳，扣住他的手腕，酒瓶砸在他肩膀上，瞬間碎了花。

阮佳嚇得手都在發抖，巍巍地看向手機，卻發現屏幕亮著，是一道來自【弟弟】的電話。

慌忙接了電話，慌之中，聽見了一道清冽的聲音：“你在哪里？”

“季明辭？！”阮佳又驚又喜，“我和緋緋在校這邊，xx路，你從育場側門出來直走左拐，在跟人打架……啊不，是有人要欺負我們……”

手機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耳邊傳來男生的慘，阮佳茫然地抬起頭，看見兩個男生在地上“哎喲哎喲”地翻滾，顧緋踩著最開始挑釁們的那個男生的手，撿了一塊酒瓶碎片抵著他的臉，語氣很淡：“想毀我的容？不如先讓你試試？”

阮佳：我靠。

顧緋在這個世界混得如魚得水，從小到大都是孩子王。小學的時候，小朋友之間拉幫結派，玩大哥大姐的游戲，沉浸式扮演，一場沒輸，初中那會兒覺得好玩，還跟男生們一塊打球。

季明辭起初對籃球沒興趣，為了陪顧緋，也經常放學就去籃球場，顧緋玩了一兩個月就失去熱，覺得又累又曬有損形象，再也不想了，反倒是季明辭堅持了下來。

季明辭拋下邊的人，幾乎是跑進小巷，看見顧緋在專心扎頭發，三個男生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傷得不輕。

季明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