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簡宸剛要回消息，胳膊冷不丁地被同桌撞了下。同桌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笑得好猥瑣。”

于簡宸深奧地說道：“你不懂。”

他躲在桌子下面噼里啪啦地打字，顧緋還在和七班班長聊天。

七班班長帶去見了話劇社的社長，也是高二（7）班的學生，陳詩悅，扎著高馬尾，發尾燙卷，個子高挑，是個偏濃的人。

顧緋和聊了一會兒，把人數敲定下來之后，忽然聽驚訝道：

“季明辭也會跟我們一起排練嗎？”

雖然驚訝得恰到好，卻依然能看出幾分刻意。

顧緋挑了下眉：“不知道，他好像要跟理老師準備一個競賽，不一定有空。”

聽墻角的于簡宸悄悄補充：他們都不懂，季明辭參不參加不重要。只要顧緋參加，他一定會風雨無阻地出現在排練現場。

話劇社有一批漢服，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把《山海經》、《聊齋志異》等志怪小說結合，排一段以武俠捉妖為背景的舞臺劇。劇本的邏輯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服化道與場景到位，大家沉浸式扮演，能夠把舞臺的氣氛活躍起來，就是最好的結果。

故事敲定下來后，就是選角。一聽說顧緋和季明辭也在，兩個班的學生都積極報名，阮佳負責面試一班，陳詩悅負責面試七班，最后敲定了十個人，拉了一個企鵝小群。

這天下午，吃完晚飯，一群人借著晚自習的時間，去了話劇社的活室，看見了那批漢服。

阮佳和一個七班的生負責寫劇本。第一時間看中了一套紅打底、大袖衫的背面以金線繡著彩的襦，發出驚訝的聲音：“哇！”

看見這套襦的第一想法，是它很適合顧緋。阮佳把子拿下來，對著顧緋比劃，又看了看邊單手兜、表平淡的季明辭，小聲道：“緋緋，你有沒有覺得你和季明辭就像那什麼艷狐貍和清冷小道士？”

顧緋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附在耳邊低聲回答：“那得看小道士愿不愿意被狐貍勾引了。”

兩個人的音量固然很小，卻依然有細碎的聲音飄來。察覺到那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季明辭不用想，就知道誰是罪魁禍首。

也不知道這一次，心里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最近惡補了大量玄幻劇的阮佳張口就來：“商紂王與蘇妲己，小道士和狐貍，仙尊與合歡宗修……哇哇哇，緋緋，你要不要問問他喜歡什麼劇本？”

聽了半天的于簡宸忍不住嘲諷道：“阮佳，你要敢寫這種劇本，明天就得被指導老師抓去做思想教育。”

阮佳：“……”

七班的班長也出溫和的笑容：“我覺得我們的劇本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

季明辭眼眸微抬，看了過去。

這就是那天于簡宸短信里，與顧緋“聊得十分投緣”的男生？

果然如于簡宸描述的那樣，樣樣不如他。

不過如此。

肩膀突然搭上一只的手，顧緋拍了拍季明辭，笑瞇瞇地說道：“就是呀，我和季明辭同學可是純潔的姐弟關系呢。”

季明辭本想拿開那只作的手，但注意到七班班長的目之后，沒有做出下一步作。

年眉眼清冷，拔如松，一副好學生的模樣。這是七班班長頭一次在那雙古井無波的黑眸里看出“挑釁”的表。

在幾個同學的強烈要求下，顧緋被推進化妝室，換上了那套富貴的襦。幾個生滿臉驚艷，已經開始商量怎麼進一步打扮：

“可以在緋姐的眉心畫一點紅，眼尾也勾一勾。緋姐這個眼型簡直是完狐貍眼！”

“我覺得我們不用排舞臺劇了，讓緋緋上去走一圈，咱們把好好打扮一下就夠了。”

沒有參與生們討論的陳詩悅顯得格格不。

這套子是陳詩悅挑中，反饋給話劇社的指導老師買下來的，至今還沒有派上用場。整套下來的價格對于高中生的來說有些吃力，因此挑子的時候，陳詩悅帶了點私心，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選，可以說，是專門為自己表演準備的。

然而還沒有穿，就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顧緋比更適合這套子，也無法為自己爭取這樣的角。

陳詩悅想不明白，像他們這樣的好學生，不該以學業為主嗎？好端端的來排這個舞臺劇做什麼？就因為是班長，所以想出風頭？

地看著那套子，手不自地攥。

*

大家齊心協力，效率很高。分配角、制作ppt、撰寫劇本，短短一周的時間，就已經可以排練了。舞臺劇采用視聽結合的形式，幾個角依次出場，不用念太多臺詞，只用肢與音樂配合表演，最后做幾個簡單的作，跳一支舞蹈。

顧緋毋庸置疑站了c位，季明辭是總幕后，ppt由他一手制作。他不僅悉各種技巧，還很快就上手了大禮堂后臺的燈等作工，最后主提出負責剪輯和修整最終表演視頻，這樣的能力無能人比。

臨近年底，再加上為了避免和其他班級時間沖突，他們幾乎只能每天中午去大禮堂排練。

C位不比其他角，每一次排練都要到場。季明辭作為幕后總作，也要到位，于是順理章地趕走阮佳，與顧緋當了一個星期的飯友。

顧緋原本有午睡的習慣，為了排練，只能利用課間補覺。但又是班長，總是剛一趴下，就被老師走。忙了一段時間下來，的下眼可見的尖了一點，眼角也浮現淡淡的烏青。

顧緋合上鏡子，不想面對自己的黑眼圈，同時不忘轉頭瞪季明辭一眼：“你為什麼沒有黑眼圈？”

天才寶寶的皮也很天才是吧？

季明辭：“……？”

算了，生一個月中總會有脾氣不好的幾天，回頭給泡點紅糖水吧。

于是課間時分，隔壁班的同學敲了敲窗，代班主任傳話，讓顧緋送一份花名冊到xx辦公室，卻看見俊的年眼眸微垂，輕輕把的劉海別至耳后，眉眼是自己并未察覺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