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開學，高二年級全步高三備考階段，高二（1）班作為化生火箭班，與高三年級一起參加了南城的第一次全市模擬考試。

季明辭考了全年級第一，全市第三。

全辦公室的老師聚在一起，召開了一個集討論會。

南城一中是整個南城最好的高中，而南城在省又是高考大市。高三年級的前幾名，原本是奔著市狀元、省狀元去培養的。

結果一中原來的年級第一心態崩了，連全市前五都沒進，分數直接被季明辭甩開一條街。

倘若不是因為季明辭才開始接高三試卷的題型，對答法與得分點不夠清楚，考全市第一也不無可能。

討論會結束后，季明辭被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笑得一臉慈祥：“明辭，有沒有考慮過去哪里上大學？”

季明辭不假思索：“首都。”

班主任樂呵呵的：“首都好啊，頂級學府云集，年輕人就該去大城市走走看看。不過學校這麼多，有想過去哪一所嗎？”

季明辭罕見的沉默了。

眼前浮現的笑臉，倘若他要去首都，會愿意和他一起嗎？又會選什麼學校呢？

年眼眸微斂，淡淡道：“還沒有想好。”

班主任倒也不意外，把季明辭過來，只是了解一下他的志向。按照他們的推測，如果季明辭的水平可以一直保持，考省狀元完全沒有問題，這樣的好苗子，學校當然會隨時關注。

上課鈴快打響的時候，季明辭回到了教室。顧緋趴在桌上補覺，約約到一點靜，耳邊傳來年低低的、如一陣風一般的聲音：“想過考什麼大學嗎？”

嗯？怎麼語氣怪憂郁的。

顧緋打了個呵欠，懶懶道：“填志愿太復雜了，我還沒有想那麼多。不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嘛。”

邊安靜了很久，才聽見年輕輕“嗯”了一聲，夾雜著一幾不可見的笑意。

*

高三的生活像是被按了加速鍵。

顧緋頭一次會到人類崽的最高待遇——顧父顧母本來對已經很寵了，高三這段時間簡直寵上了天，生怕累到心理出問題，但凡對學習表現出一點排斥與抗拒，他們就會幫請假，想方設法哄。

小竹馬還在學校埋頭苦讀，顧緋當然不可能拋下他自己休息。他似乎也信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這句話，自己學完之后，將所有的筆記整理好，給顧緋一道一道挑錯題，讓的績穩穩地提高了一個臺階，一直在年級第二的位置。

要不是怕季明辭黑化，得時刻看他，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這些事上來，顧緋才不可能花這麼多力跟他一起讀書呢。

做個任務還要陪讀，自己真是付出了太多。

來年六月，高考如期而至。與此同時，季星喬新書改編的電影在高考結束的第二天上映。

這部電影是個青春片，講述的就是男青朦朧的暗，原著以慢鏡頭般的文筆與浪漫的橋段出圈，不句子都了經典，至今依然廣為流傳，因此大家的期待值很高。

于簡宸、阮佳，還有幾個關系好的同學，包括七班的班長在，一起組織了一場聚會，給顧緋和季明辭發了邀請。于簡宸還自掏腰包，請他們看這部電影。

季明辭對這些當然不興趣，顧緋抱著觀學習的心態，認真地看完了電影。劇跟時空管理局選的劇本有的一比，但是拍的非常唯，選角也很優秀，每一幀都可以為壁紙，作為一部文藝片，它是有為款的資本的。

從電影院出來，一行人前往KTV。阮佳著鼻子，還沉浸在剛才的劇里：“為什麼互相喜歡的人不能在一起，難道竹馬一定比不過天降嗎？男二明明守護了主這麼多年，我太難過了嗚嗚嗚嗚。”

顧緋聳了聳肩，也不能理解，可能人類就是喜歡狗吧。

阮佳說著說著，突然想起顧緋的竹馬就在邊，于是挽住的手，悄悄地瞅了走在前面的季明辭一眼，和顧緋咬耳朵：“緋緋，你和季明辭好像也是青梅竹馬吧？你覺得他會怎麼看這個劇？”

顧緋還未開口，年冷淡的聲音已經飄了過來：“為了湊兩個小時時長強行安排的無聊節。”

顧緋一下子就笑了。

阮佳：“……”

“人家的竹馬都是溫男二，”阮佳小聲嘀咕，“緋緋，你家這個像拽王男主。”

顧緋心想，明明是聽話又可的天才寶寶。

KTV訂的是豪華大包間，為了慶祝大家終于年，于簡宸還了幾瓶酒，驗一把年人的快樂。

來的幾個同學一開始還有點拘束，等到搶麥的時候，狀態完全放開，像是要把這一年抑的緒全部釋放出來。

顧緋對唱歌不興趣，但很喜歡這樣熱鬧的氛圍，找了個角落坐下，端著一杯尾酒，瞇著眼睛慢悠悠地品著，聽于簡宸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這一年瘦了多斤。

才坐一會兒，邊陷下一塊，悉的薄荷氣息鉆鼻尖，顧緋轉過頭，看見了季明辭。

年一張萬年不變的冷淡臉，薄微抿，黑眸幽深。只是下頜線愈發棱角分明，五也深邃許多，愈發有了男人的廓。

他的嗓音低啞清冽：“晚點還要回家，喝一點。”

顧緋放下酒杯，挑了挑眉：“尾酒又不會醉。季明辭，我已經年了，你不能像以前那樣管我。”

系統聽得牙酸，管？季明辭什麼時候管過，不都是當祖宗哄著。

顧緋才不管系統在想什麼，指著面前一排酒杯，笑得狡黠：“這里沒有外人，沒那麼多規矩，要不要跟姐姐一起一下年人的世界？”

季明辭看了一眼，黑眸里眸明滅，忽然拿起一杯酒，仰頭喝了一口。

那是顧緋剛剛用過的杯子，出門之前，特意涂過口紅，杯口印著一個淺淺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