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陸清辭遇到了許多客人。他年輕俊，有大膽些的貴族小姐，會直接向藝園老板要人，們的眼里是占有與貪婪，們并不在意戲唱得如何，只想知道花多錢可以把陸清辭買下來。

但顧緋，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拋開那些放、浪的話不談，好像真的是來聽戲的——有時會隨著節奏輕敲桌面，跟著哼唱兩句，有時會被戲文的容打，追問他若是戲文里不那麼寫，主角們又該如何。每當陸清辭以為來聽戲，又會立刻出戲謔的笑容，說一些讓人臉紅耳熱的話。

像一團明的火。

戲曲演員只是陸清辭的偽裝，任務完之后，他就會舍棄這里。他曾換過許多份，只是扮演戲曲演員的時間最長。但不論哪一種職業，陸清辭都會給予最基本的尊重。

戲樓是用來聽戲的，這是最基本的事。如要尋歡作樂，大有其他去。

走到后臺，有行匆匆的小廝撞了他一下。肩而過時，一道低低的聲音在陸清辭耳邊響起：“頂樓在易。”

陸清辭眼眸微斂，忽然住前面的小廝，道：“送些吃食給顧小姐，代我向說聲抱歉。我需要換服，晚點才能去那里。”

*

顧緋在小廝的陪同下，來到了頂樓的包廂。

系統在耳邊提醒：“宿主，就是這里。易的房間在走廊的最后一間。”

顧緋擺了擺手，讓小廝離開，片刻之后，又把他來，說道：“同樓下那位容小姐說一聲，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容小姐要是興趣，也可以到頂樓參觀。”

小廝連聲稱是。

小廝一走，顧緋卻沒有在榻上坐下，而是走到鏡子面前，仔細地欣賞自己的造型，問邊的丫鬟：“我的發型有沒有？”

丫鬟連忙搖頭：“沒有，小姐現在的樣子非常完。”

顧緋勾了勾，說道：“走吧。”

“……誒？”

“去砸場子。”

笑了笑，推開房門，徑直向走廊深走去。娉娉婷婷，細腰不堪一握，優雅嫵。

這里過分安靜，不見一個路過的小廝。走廊盡頭的包間閉著房門，兩個軍模樣的人站在兩側，表嚴肅，腰間別著槍。

眼見明艷人的人闖他們的視線，他們繃著臉，瞬間變得警惕起來，握住腰間的槍。

“什麼人！”

顧緋眼眸微挑，似笑非笑道：“哦？這麼大陣仗？難道藝園這種小地方，還能來什麼大人不？”

后的丫鬟立刻接話：“就是！誰不知道藝園是顧小姐常來的地方，顧小姐是藝園的座上賓，往常著一層都是對顧小姐開放的，怎麼還不能進去了？”

整個滬城，最出名的顧小姐，只有一位，就是顧氏商行的大小姐顧緋。驕矜傲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他們的司令。

兩個軍的臉都不太好看，他們當然不可能暴裴京的份，更何況裴京與顧緋還有過節。

“顧小姐，很抱歉冒犯了您，但我們不能讓您進去。這是我們長預定的包間。”

顧緋笑道：“我來藝園這麼久，可從沒遇到過這樣大的排場。來藝園不是聽戲的麼？你們長有什麼事，非要到包間去談？難道是什麼不可告人的？”

果然囂張跋扈，一點也不把軍的警告放在心上，簡直把無理取鬧貫徹到底。兩個軍也十分頭疼，顧家掌握著半個滬城的商業命脈，他們還能在這對顧緋手不？

軍猶豫片刻，道：“請顧小姐稍等，我們去稟告長……”

“劉副、鄧副？”

一道驚訝的聲在遠響起。來的人是容芊，小廝將顧緋的話帶到之后，容芊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準備上樓來找顧緋麻煩，沒在包間找到人，卻在走廊上看見了，以及對面的兩位軍。

這不是跟著裴京的那兩位軍嗎？裴京果然就在這里！容芊心里一喜，“裴京哥哥是不是在里面？”

的報果然沒錯，這一趟來的太值了！

裴京喜歡那種溫小意的舊式子，對留過洋的容芊興趣不大。可看見裴京的第一眼，容芊就被他深深吸引。男人英俊高大，軍裝颯爽，分明是夢中人的模樣。

兩個軍這下更加頭疼了。顧小姐他們還能驅逐一二，這位可是裴京的未婚妻，未來的司令夫人，他們還能把人趕走不？

“哦～我說呢，原來是裴京啊，”顧緋聳了聳肩，漫不經心道，“容小姐，你未婚夫這兩位屬下可傲氣的很，怎麼也不肯說里面是誰。我尋思著一個戲樓，還能有什麼大人不？”

容芊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炫耀的機會。顧緋和裴京有過節，軍當然不會放進去，但自己可不一樣，是裴京的未婚妻，他們還能攔？

抬抬下，說道：“顧小姐怎麼對別人的未婚夫這麼興趣？”

顧緋微勾角，“就憑兩個副，你就確定里面的人是你未婚夫了？嘖嘖，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說不定你未婚夫看上哪個角兒，正在里面’聽戲’呢。”

“你！”

容芊臉煞白，當然知道裴京有很多紅知己，但他向的父親保證，只會娶一個人。越想越慌，索對兩個軍道：“開門，我要見裴京哥哥！”

兩位軍想攔不敢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芊用力將房門推開，兩人在房間里談話，一個是裴京，另一個是個瘦高的男人，看著面生，容芊剛一皺眉，便聽見后的顧緋訝異道：“咦，小叔，你怎麼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