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時,正見幾人匆匆。
謝蘅蕪看過一眼,覺得他們有些面。又往前幾步后,猛然反應過來。
那不是那幾個運尸人嗎!
是眼瞧著這幾人被觀山理掉的,斷不可能有死而復生這種奇詭之事。
一道視線落在上,謝蘅蕪抬眸,見蕭言舟正看著自己。
后者與抬了抬眉。
謝蘅蕪默然收回視線,明白過來。
有觀山在,將羽林衛偽飾那些人的模樣混其中,還真不是難事。
正好那幾人也不像是會接到重要事的模樣,偽裝起來相對容易一些。
然見蕭言舟的樣子,不像是要與崔鶴去商量。
……也正常,眼下這種況,似乎誰也信不得。
只能希霍珩盡快收到消息,派來援軍。
謝蘅蕪憂心起京中,離京已有近十日,也不知崔太后一干人……是否去找了梨落麻煩。
是夜無事,觀山前來說了會兒事,道今日的確有一人進過縣令府,卻不見其人出去,大概是從縣令書房的道離開了。
蕭言舟也沒有多的吩咐,只讓他繼續注意著。
觀山退出營帳,見蔻枝在外轉悠。
說是帶來服侍,但這一天謝蘅蕪兩人幾乎都不在軍中,蔻枝實際清閑得很。
只要安安分分待過七日,此后閉,便能離開了。
觀山乍一見到月下蔻枝容,還被嚇了一下。
朦朧的夜,將與謝蘅蕪不相似之模糊了,遠遠看著,真像謝蘅蕪本人在此一般。
觀山默默收回了視線,往縣令府的方向去。
蔻枝若有所覺回眸,卻沒有看見人影。
疑地皺了皺眉,沒再在外停留。
—
次日一早,蕭言舟收到了霍珩傳信。
說的是關于那
郎中的事。
這段時日發生在郎中一家子上的“意外”越來越多,霍珩決定將其人護送到邊地來,眼下已在路上。
他來信是詢問一番,如果蕭言舟認為不必將其帶來邊地,他再做別的打算。
蕭言舟回信完,聽后傳來窸窣響。
榻邊帷帳半開,謝蘅蕪慢悠悠起,倚坐著出神。
“在想什麼?”
蕭言舟在旁坐下,掌心覆在手上。
謝蘅蕪肩頭微微下沉,低眼道“不知道京中如何了。”
昨夜開始浮在心頭的擔憂并未散去,現在依舊縈繞著。
猜梨落會選擇稱病來躲避,但這法子,能躲一時半刻,卻并不是長久之計。
病得久了……總有人會要來一探虛實。
“放心,宮中,孤也留了人。”他攬過,于耳畔低聲,“還有靖國公。”
是……外有靖國公,還有趙全與衡書,總還能拖一時。
“大人,崔將軍求見。”
蕭言舟唰地拉下簾帳,擋住了里頭謝蘅蕪的影。
盡管聲音是從帳外傳來,外頭的人也本不會隨意闖。
“何事?”
“稟大人,崔將軍未言明,只說是要事。”
“讓他稍等。”
蕭言舟的聲音有些繃,但與平日的區別不大。外頭的兵士聽不出什麼異常,應聲去回崔鶴。
謝蘅蕪將簾帳開一條,出小半邊臉來。
“陛下覺得會是什麼事?”
蕭
言舟沉片刻,道“不確定。”
“陛下先去吧,別讓崔將軍等久了。”
生怕他誤會,又補充一句“要事可不能耽擱。”
蕭言舟抬眉,低低笑過一聲,出了營帳。
—
崔鶴沒等多久,便見到了蕭言舟。
他拱手行禮時,下意識往蕭言舟后看了看。
“大人,那位……?”
也不怪崔鶴多管閑事,畢竟每次見著蕭言舟,幾乎都能看見那位郎君。
蕭言舟有些涼颼颼地看他一眼,淡聲“還未起。”
崔鶴沒想到蕭言舟還會與自己解釋一句,愣愣應了一聲,等見著蕭言舟坐下了,才品出些不對勁來。
陛下怎麼對那郎君的事如此了解?
“大人,末將想請示一事。”
“半月后演兵……是否還要進行?”
北姜慣例要在這段時間演兵練武,以振士氣,但現在突發瘟疫,看起來并不是適合進行演兵的好時候。
既然蕭言舟到了這里,崔鶴自然得詢問一番。
“只要能進行,便一切照舊。”
蕭言舟頓了頓,補充道“……演武場,亦可戰場。”
崔鶴猜出些什麼,神一凜,沉聲應是。
幸好就算沒有戰事,將士們的練也沒有落下,哪怕日后真要突襲南下,也不是問題。
關鍵在于……那時便能解決時疫了嗎?
這也太快了。
他們來這里,滿打滿算也不出三日,竟這麼快就有了頭緒?
崔鶴滿腹疑問,最終只問道“大人,那位郎君,究竟是……?”
蕭言舟抬抬眼,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樣。
崔鶴知趣地閉,他剛想說些別的什麼,就見蕭言舟角似向上輕輕牽起,目中冰雪微融
“嗎……是孤的福星。”
崔鶴?
那小郎君……究竟是什麼來頭?!
—
那日梨落將前來試探的宮打退后,朝上便又起了些流言。
沒有蕭言舟,單靖國公一人難以下那些話。
不管事到底是如何,皇貴妃掌了太后的人是事實。
靖國公頗棘手,他覺得謝蘅蕪不是這般格的人,此次卻這樣強,莫非是有什麼旁人不知的?
他決定散朝后去見謝蘅蕪一面。
拜帖還未遞進宮中,趙全已得了消息,趕去拾翠宮傳信。
他們都不知靖國公與謝蘅蕪的關系,皆以為靖國公是前來興師問罪,一時慌。
還是梨落先冷靜下來。
“娘娘與國公夫人好,且陛下這一回分權于國公,也是相信他的緣故。”
“陛下與娘娘相信之人,我等亦當信任。”
“趙公公,國公可以來,但在此之前,還勞煩公公與他言明……”
梨落低語一陣,趙全連連點頭,去傳話了。
靖國公仍在等待,崔左丞原想與靖國公一道進去,但被后者回絕。
見趙全的影出現在視線中,靖國公疑了一陣,又想宮中無事能瞞過趙全,他來回話也正常。
靖國公迎上去,小心道
“公公,娘娘那邊……?”
“娘娘答應見您。”趙全笑瞇瞇說著,“但是…娘娘尚未康愈,娘娘說不想過了病氣,恐怕要與國公隔上一段距離了。”
靖國公卻張“娘娘的病…這麼多日了,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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