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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焰》 第38章 心跳轟鳴【二合一】

黎幸洗的有些慢,出來的時候外麵有一有些嗆人的味道,像是煙味。

下意識的以為是樓崇煙了,走過去後才發現居然是驅蚊的東西。

樓崇剛點好,將東西放在床腳邊。

是他剛才下樓找老板要的。

夏天,山上蟲子多,這邊房間的窗戶沒關好,有不蟲子跑進來。

他似乎對這些還了解的。

黎幸被劣質的驅蚊香嗆了下,開口道,

“我洗完了,你去吧。”

樓崇嗯了聲,抬手將房間的空調打開,冷氣的製冷效果並不怎麽好,還有難聞的味道。

黎幸在床的另一邊坐下,正在用幹頭發,上穿著旅店的浴袍。

領口被捂得很嚴。

樓崇看了一眼,扯笑了笑,沒說話,將空調遙控丟到一旁,起去了浴室。

門關上,裏麵傳來水聲。

黎幸坐在床邊,莫名覺心口有些不安。

這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跟樓崇住一間房,但卻有種很奇怪的覺……

可能因為這是荒山野嶺的小旅店?

房間沒看見吹風機,也沒再管,用巾包著頭發靠在床頭,打算就這樣睡算了。

小旅店的設施很一般,就連浴袍也帶著一點很劣質的香薰氣息,雙人大床的床頭上放著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有紅帶,還有銀的類似鐐銬的東西。

“……”忽然覺剛才老板娘塞給的已經算得上是比較正常的東西了。

這裏真的是開在山上的小旅館嗎……

黎幸不認為登山好者在這裏休息一晚上還需要這些東西。

往浴室裏看了眼,彎下腰,默默把床頭櫃上的鐵質的類似鐐銬的東西放進櫃子裏。

東西剛放好,樓崇從浴室出來。

他剛洗完澡,短發烏黑,帶著漉漉的水汽,還有一小旅店裏的劣質沐浴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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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跟這裏的環境,顯得尤為格格不,但又莫名有種很奇怪的張力覺。

黎幸立刻將床單被子往上拉了拉,準備把自己埋進去,但腳剛一,忽然一陣刺痛。

好像是筋了。

很輕地吸了一口氣。

“怎麽了?”

樓崇將巾丟到一旁,走到床邊,掀開被子。

“我沒事。”黎幸立刻開口。

樓崇沒理,手掌扣住的腳踝。

“哎……”黎幸立刻疼的吸了一口氣。

“別。”

樓崇抬眸看一眼,語氣帶著警告,一隻手扣住的腳踝,一隻手拿起邊上的蠟燭過來照明。

蠟燭的照過來,腳踝位置很明顯腫的有些高。

“什麽時候傷的?”樓崇臉變了下,著腳踝的手掌稍稍用了點力。

“疼,”黎幸子往後靠,聲音也有些委屈,“不知道,可能是剛才走山路的時候沒注意吧。”

好像剛才找旅店的時候確實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腳,當時隻有一點疼,因為趕著找住的地方,也沒管。

沒想到現在腫這樣。

樓崇拿著蠟燭,握著腳踝的手掌溫度很高,很熱,掌心和指腹帶著點薄繭,有些糙。

他手掌往下移了移,了下傷的腳踝,“這裏疼嗎?”

黎幸忍著疼,點頭,“嗯。”

樓崇舉著蠟燭,將抬起來,直接擱在自己膝蓋上,

“剛才怎麽不說?”

他語調很淡,手上力度適宜的幫傷的位置。

疼痛有舒緩些許,黎幸靠著床頭,抿了下

“剛才沒覺得疼。”

樓崇看一眼,手指指腹過腳踝上的皮,帶著很輕微的,力度不重不輕的著腳踝,

“不疼到難以忍就不會說出口?”

他口吻很淡,跟平常一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語氣,但作卻很溫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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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幸沒說話。

這些年來幾乎一直都是這樣。

自從父母去世,跟在外婆邊開始,已經習慣了傷自己忍著,即使小時候每次開家長會都沒有父母去,被同齡的朋友在背後嘲笑,也從來沒有回家跟外婆講過。

外婆出事後就更加不用說了。

傷了摔了生病了,都是一個人默默走過來的。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

蠟燭昏暗的照在兩個人中間,樓崇垂著眸子,燭火將他的五照的更加立深刻,他神很專注,看著傷的腳踝,很輕的按著。

心口有什麽東西無聲息地跳了下。

“謝謝。”

黎幸忽然開口道。

樓崇抬眸看一眼,沒說話,隻繼續幫傷的腳。

房間空調的製冷很一般,有些熱。

浴袍穿在上也不太舒服,空氣裏除了劣質的驅蚊香味道、蠟燭燃燒的味道,全部都是浴室味道很濃烈的沐浴香氣。

腳上的疼痛舒緩了很多,黎幸往後靠了靠,

“我好多了。”

輕聲開口,

“先休息吧,不用按了,明天醒了應該就沒事了。”

樓崇扣住要挪開的小了一下,表如常,淡聲道,

“你先睡。”

他的意思是,你先睡,我繼續按。

“啊,”黎幸眨了下眼睛,有些不自在,“你這樣我怎麽睡……”

樓崇抬起眼皮看著,神很平靜,將蠟燭稍微往前拿了下。

“你幹什麽?”黎幸有些懵,稍稍往後退了退。

蠟燭靠近這邊,將此刻的表照亮。

樓崇借著燭仔細地看了兩秒,又收回,語調散漫道,

“看看你有沒有臉紅。”

“……”黎幸沒說話,想回自己的

往前一,樓崇的手肘也跟著了下,蠟燭一瞬間沒拿穩,一滴滾燙的蠟油滴落到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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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幸立刻了一聲。

樓崇將蠟燭拿開放回桌上。

“好燙。”黎幸彎腰去看上的蠟油,皺起眉。

被蠟油濺到的皮上已經有些泛紅,但好在位置比較小。

“我看看。”樓崇將手機電筒照亮,扣著的小去看傷口。

“沒事。”黎幸覺非常奇怪,將被單又往上蓋了蓋。

樓崇察覺到作,勾了下角,忍不住逗

“擋什麽,哪裏沒看過?”

黎幸不理他,將被單蓋上,靠著床頭,

“我困了。”

樓崇嗯了聲,又檢查了下的小傷口,握著的腳踝放置好,

“睡吧,晚安。”

黎幸將被單拉到跟前,將自己完全蓋好,看著樓崇起,走到旁邊,將窗簾拉上,直接在沙發上靠著椅背坐下,並沒有要上床的意思。

山上天亮的早,房間的窗簾遮質量很一般,第二天不到六點黎幸就醒了。

一睜眼,樓崇並不在房間,雙人床的另一邊本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他昨天一整晚都沒睡過。

黎幸愣了下,掀開被子下床,落地的時候腳踝再度傳來刺痛,往後跌坐在床上。

房間門從外麵打開,樓崇換了服,上穿著件白的T恤,上麵印著很簡單的logo,看上去有點像是超市九塊九的打折款。

“醒了?”

他走過來,將手裏的一包東西放到床上,

“換服,準備下山。”

黎幸偏頭一看,才發現裏麵也是跟他同款的襯衫。

昨天的服穿不了,他剛才去樓下問老板買的。

黎幸哦了一聲,腳還有些疼,不太方便去浴室。

樓崇也看見,低眸掃了眼還有點腫的腳,直接道,

“就在這裏換。”

房間已經很亮,朦朧的晨幾乎什麽都能看得清。

就這樣當著他的麵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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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幸將服拿起來,“我還是去浴室。”

樓崇手摁住的肩膀,沒讓人起來,看兩秒,語氣有些無奈,

“我去浴室,你在這裏換。”

黎幸抿了抿,點頭,“嗯。”

樓崇轉,拉開浴室門進去,將門關上。

黎幸鬆了一口氣,上的浴袍,換上服。

服花了會兒時間,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旅店。

下樓的時候老板娘看著黎幸腳一瘸一拐的,眼神還有點奇怪。

山上的清晨空氣很新鮮。

黎幸站在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沒到六點。

山上有橙紅從樹木間隙冒出來。

樓崇從裏麵出來,看了一眼,走到跟前彎下腰,

“上來。”

黎幸愣了下,“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樓崇挑了下眉,直接手將人扛起來,放到後背。

作太快,毫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黎幸隻覺晃了一下,人就到了他背上。

嚇一跳,下意識地手抱住他的脖子。

“寶寶,你快勒死我了。”

樓崇托住的腰,聲音從前麵悶悶地傳來。

黎幸臉紅了下,手臂鬆了鬆,

“你還是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樓崇沒管,直接背著往山上纜車索道走。

熹微,山林空氣新鮮。

路上還有未散開的霧氣,有些橙紅從樹葉隙間進來。

抬起頭還能看見前麵有未消失的月亮,很淡很淡,像馬上就要散在霧氣裏。

樓崇的背很寬,很堅實。

黎幸趴在他的背上,能覺到隔著上的服布料傳遞過來的溫度,還有他堅的骨骼,

以及很明顯的,是從前肋骨位置傳遞過來的心跳聲。

山路不太好走,前麵是一段很窄的上山路,旁邊就是野生山崖,很容易就會掉下去。

昨天晚上的時候看不見路,還沒覺得有那麽嚇人,但現在一看倒讓人很害怕。

黎幸忍不住開口,

“我下來自己走一段吧。”

樓崇背著,往旁邊看了眼,

“怕掉下去啊?”

黎幸搖頭,又點了下頭,

“這邊覺很危險。”

“是嗎?”他腳步停了停,甚至往一旁走了兩步,往山下看了眼。

“你幹什麽?”黎幸更用力的抱他的脖子,想把人往後拽。

樓崇笑出聲,退回原地,

“別怕。”

手拍了拍的後背,口吻難得認真,

“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黎幸早被他剛才的作嚇到,但又不太敢,隻驚魂未定道,

“你別往邊上走,很嚇人。”

“嗯,好。”樓崇很輕地笑了聲,拖著的後腰,繼續往前走,輕描淡寫道,

“要真掉下去我也給你墊著。”

黎幸沒說話,隻趴在他背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寂靜,山林不語,這一刻隻有心跳聲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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