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卻沒有再看著邊磕頭的人,而是看向了羊城的知縣,“近年來,可有類似的事發生?”
羊城知縣也將眼前的事捋了清楚,上前一步道:“回大人的話,有。隻不過前來報的小娘子比較,而且大多數人都是家裏人代替本人來狀告。因此,那采花賊的畫像張出去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認出來。”
謝夔:“每年在邊貿節時,發生的這種事都很多嗎?”
知縣:“據下接到的這類強搶民的案子,幾乎都是發生在邊貿節。”
這不難理解,每當邊貿節時,就是羊城最熱鬧的時候。流城中的外鄉人不知道有多,正好是渾水魚的好時機。
“既如此,這徐強的男人,怕不是像是他口中說的第一次作案。”鶴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厭惡地朝著地上的方臉男看了一眼,這種滿謊言,欺辱弱的人,最是可恨。“依我朝律例,擄該如何判刑,想來知縣大人心中有數,我就不多摻和了。不過不知知縣大人準備如何確認這人,是否在之前也有過作犯科的卻沒有被府抓住的經曆?”
知縣過來時,已知道了謝夔的份,那麽現在能跟他們的節度使大人站在一起的,自然就隻有那位公主殿下。知縣拜了拜鶴語,而後道:“羊城也有審訊的好手。”
他們朔方境的城池,每一座,都是邊塞要城,細探子這種人,防不勝防,所以,幾乎每座城池的發府,都有對審訊格外厲害的人。
鶴語頓了頓,隨後道:“我倒是還有個辦法,不知知縣大人可否願意一聽。”
“殿下請講。”
“來報案的小娘子雖然很,但不代表害者很。如今,抓住了這麽一個徐強,正好能讓城中曾經那些遭過欺淩的小娘子們,前來府指認。這是羊城防衛治安的疏,讓平頭百姓遭了罪,因此補償,自然也是由府來出。每個主過來指認的小娘子,每人能得二兩銀子。”鶴語一口氣接著說完:“前去府的小娘子們,若是擔心被人認出來,倒也不必走正門,到時候還請知縣大人開個角門,可以讓小娘子們不被人關注地悄悄進去指認。為了防止此人日後報複,前來指認的人,可以戴上帷帽等掩飾容貌和形的工。若是證明此人之前就作惡多端,專挑年輕的小娘子下毒手,到時候,這要怎麽判刑,就看知縣大人您的了。”
這番話,鶴語剛說完,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了一聲好聲。
“好!俺家大妹子去年就是在這段時日遇見了登徒子!若是殿下這法子可行,俺妹子一定去!說什麽都不能放過這個狗東西!”
總是有不願意忍氣吞聲的害人和家屬的,鶴語這番話,直接讓曾經那些求助無門的人看見了新的希。
“這畜生不知道危害過多清白人家的姑娘,前兩年的時候,我家隔壁的王娘子,上吊自縊。事後,我們街坊鄰居才約約聽說是王娘子失了清白,無茍活,這才懸梁自盡。難道,也是此人?”
“殿下說得沒錯,若是曾經到了欺辱的姑娘們願意站出來指認,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當鶴語都已經幫害的姑娘們想好了藏份容貌,即便是從前為了麵不願意報的姑娘小姐們,現在沒有了後顧之憂,也許會憑著心裏的恨意,將仇人繩之以法。
知縣聽著鶴語這話,心中有些詫異。他當然也想到了讓害者來指認犯人,但覺得計劃不可行。畢竟原來來報的人都這麽,那些不願意出頭的子,自然在這種時候也不會自願來府。可現在公主殿下提出來的辦法,一邊保護了害者的私,一邊,又拿出了懸賞,聽起來還真是有很大可能能行得通。
“下教。”知縣這一次,是真心實意地衝著鶴語拜了拜,“今日後,下就會張告示,昭告全城百姓。”
鶴語:“我想請問一下知縣大人,這強搶良家對其施暴,做到什麽程度,便是死刑?”
鶴語在說這話時,眼神多了幾分銳。若隻是關個三年五載,打十幾板子,對眼前這種男人的罰實在是太輕了。保不準對方是個潑皮無賴,出來後,照舊行事。到時候,苦難的還不是那些無辜的子。尤其是當鶴語一想到曾經有年輕的姑娘,就因為像是方臉男這樣的禽毀了一輩子,甚至輕生時,就無法平息心頭的怒火。
知縣沒想到鶴語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倒是這時候謝夔走了過來,輕輕地牽住了的手,低頭看著畔的人,“作犯科三次以上,當以流刑。若出了人命,則判死刑。”
事不過三,在同一件惡事上犯了三次錯誤,很難不讓人覺得此人並無悔過之心,自然是要重罰。
鶴語點頭,表示滿意了。
這些話,當然不是說給麵前的幾人聽的,而是說過現在圍觀的羊城的百姓聽的,或者說,是說給那些曾經遭遇過這種黑暗的事的小娘們聽的。
現在,就是們報仇的好時機。
人群中發出一陣好的聲音,聽起來,遠遠比剛大家看雜耍表演時,更加熱烈。
有了現在鶴語和謝夔的話,城中的百姓如何不知公主殿下這是要嚴懲這些渾水魚的采花賊?尤其是家中有年輕兒的人家,更是高興歡呼。
徐強很快就被府的人帶走了,他被帶走時,整個人像是力,如一團爛泥,被前來的差拖了回去。
鶴語看著知縣帶著人漸漸離開,不由輕歎一聲,眼下這樣的況,自然是不可能在讓謝夔陪著自己逛街。
剛才差點被方臉男帶走的姑娘,這時候主朝著鶴語走來,然後“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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