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轉頭,看向了瑪瑙。
瑪瑙當即明白自家主子是什麽意思,問了老者這羊羔的價格,然後給了銀子。
這隻小羊羔被拉出來售賣之前,已經被打理得很幹淨。渾雪白,看起來就乎乎的。
鶴語了它的腦袋,然後站了起來,“唐堅,你抱著它。”就算是再喜歡,也不想在這已經變得炎熱的夏日抱著一團球,走來走去。
唐堅二話不說,就將地上那隻看起來可又可憐的小羊羔抱在了懷裏。
鶴語不經意間回頭,頓時就笑了。
今日的裝扮利落,看起來就像是沒有出閣的跑出來遊玩的。那一笑,不帶有毫霾,看起來純粹又燦爛。那笑容,人看了,頓時就很難挪開目。
“唐堅,哈哈哈。”鶴語掩住了自己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這時候已經彎了起來,像是倒掛的彎月,“你這樣看起來真有趣。”
不怪鶴語覺得好笑,而是現在任由是誰看了唐堅這麽一個冷麵的大男人,麵無表地抱著懷裏的羊咩咩,怕是都忍不住想笑。
這一幕,怎麽看都怎麽違和,但唐堅偏偏還一直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小羊羔又不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護衛長,反正現在到了唐堅懷中,還一個勁兒地拿著自己的腦袋蹭了蹭唐堅,看起來毫不怕。
珍珠和瑪瑙在一旁也笑了,青船尚且還能忍著。
至於唐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羊羔後,繼續保持著麵無表,跟在了鶴語後。
在克那桶鎮子的集市上,鶴語又買了些牧民家裏自製的牛幹和新鮮的羊。這裏還有新鮮的牛羊,還有牧民們自製的酸。
鶴語從未見過,興衝衝地買了好幾碗,讓瑪瑙付賬,然後將木桶裏舀出來的酸分給邊的護衛和婢。
“都嚐嚐。”鶴語說,然後率先挖了一勺,放進裏。頓時,那張看起來致的臉蛋就皺了一團。
“主子?”珍珠擔憂道。
出門在外,鶴語可不想引起多人注意,一行人隨之也改口。
鶴語在那瞬間,隻覺得自己天靈蓋似乎都要被這一酸氣衝起來,忍住了眨眼睛的衝,卻還是酸出來了眼淚,那樣子看起來有點好笑又有點可。
“好酸……”鶴語終於覺到舌頭重新活了過來,忙不迭從腰間解開一個荷包,從裏麵抓出來一把糖漬烏梅,放進裏,用力咬了咬。
這一係列作,直接將旁邊頭上纏著頭巾的婦人看笑了。
“小姐是第一次嚐這酸吧?”
鶴語點頭,忍不住小聲嘟囔:“好酸。”
“哈哈哈,你若是覺得酸,也是能加點糖的。”婦人說,隻不過糖這東西,也算是稀罕玩意兒,們平日裏都已經吃慣了原味的酸,並不加糖。但看著鶴語吃得皺起了一張小臉的模樣,看起來令人心生不忍,便開口建議。
鶴語裏含著甜滋滋的烏梅,囫圇著說了一聲“謝謝”。
瑪瑙眼尖地看見了不遠有人賣蜂,買了一罐子的蜂過來,淋在了鶴語手中的酸上。
“主子,試試看?”瑪瑙道。
鶴語拿著小勺子攪了攪,臉上還是有些抗拒。但剛才那一口極酸的酸帶來的濃鬱的香氣,又讓有些回味。
鶴語還是嚐了嚐那加了蜂的酸,原本先做好皺起來的小眉頭,在嚐到了甜滋滋的酸時,驟然鬆開,然後彎了起來,“好吃!”鶴語一臉滿足,看起來天真爛漫,“瑪瑙,再多買一點,給大家都淋上。”
珍珠跟在瑪瑙後,也嚐一口蜂酸,頓時瞪圓了眼睛,“主子,這真好吃。”
唐堅對這種小姑娘喜歡的小零並不怎麽興趣,但礙於從前在上京時的經驗,鶴語怕是由不得他說不,三兩下,唐堅就喝了手裏的酸。
一行人裏,就隻剩下青船端著一碗酸,不知如何是好。
隻知道如何做一名優秀的暗衛,保護主子安全,但卻不知道如何跟主子做小姐妹,在大街上被投喂。
珍珠看見邊的人呆滯的樣子,不由用自己的肩頭去撞了撞青船,“你還愣著做什麽?你不喜歡吃蜂嗎?還是不喜歡酸?啊,我差點忘了,青船你就是北地的人,這東西你是不是從小就吃膩了?”
青船習武,下盤穩得很,珍珠這一撞,自然不可能讓形有半分搖。
“我……”剛說了一個字,就對上了前麵不遠鶴語那雙清澈亮的眼眸,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哪怕是北地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能每日喝羊和酸的。上京城裏有大戶人家,也有貧寒的普通人,在北地也是一樣。從小家境並不富裕,家裏有七八個孩子,不占長,也不占,還是個兒,在家中並不到重視。小時候,吃不飽也是常有的事。後來,家裏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糧食養活那麽多孩子,就像是個明人的,自然被爹娘在無傷城賣了出去。
其實很喝酸,小的時候家裏窮苦,後來長大了,卻已經不像是兒時那般饞。
現在冷不丁鶴語送過來一碗酸,是不知道究竟應該接下來還是規規矩矩地端著。
“快吃吧。”不等青船思考怎麽回答,珍珠在一旁已經催促道:“從前主子在上京每次帶我們出宮去玩,有的,我們這些小丫頭也有。”這話珍珠說得很小聲,子很是跳,但是在皇宮那種地方,能在鶴語邊待那麽長的時間,並不是隻會莽莽撞撞。
青船聽見後,再看向鶴語時,發現已經跑去了前麵賣水果的小攤上,興致地拿起了晾曬發幹的沙棗,在詢問過店家後,好奇地放進裏嚐了嚐。
青船這才發現,就連邊麵無表的唐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手中的酸吃,抱著小羊羔跟上了麵前那道俏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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